要說方見月最不希望別人問她什麽問題,“你不記得我了嗎?”絕對有一席之地。


    穿越前的方見月比較臉盲,偶然見過幾麵的人她一般記不住,所以當她遇到一個對她來講是陌生人的人打招唿時她隻會露出迷茫的表情。


    然後對方就會問出那個讓她尷尬的問題:“你不記得我了嗎?”


    為什麽要問這種讓雙方都尷尬不自在的問題?方見月有時候會這麽想。


    而穿越後,她雖然不臉盲了,但她更加不希望別人問出這個問題,因為,她沒有原主的記憶。


    這不是尷不尷尬的問題了,如果答錯,方見月就會暴露,這會要她命。


    方見月手拽著萊桑德的頭發讓他的臉遠離自己,她的表情依舊冷漠冰冷,似乎萊桑德的話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但隻有方見月自己知道,這一刻她的心跳達到多少,也是在這一刻,她的大腦又冒出多少猜測與可能。


    看著表情毫無變化的方見月,萊桑德依舊從容,好像方見月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他用雀躍的語氣道:“我是「記憶」啊,怎麽樣,想起來了嗎?”


    你報個代號誰知道你誰啊。方見月在這一瞬間真的很想抹了眼前這人的脖子,讓他的血濺三尺。


    但不行,現在殺了他隻會顯得她欲蓋彌彰,反而會引起懷疑,而且方見月也不想失去這一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不僅要萊桑德不懷疑她,還要從他口中套消息。


    所以「記憶」是個什麽東西?


    未知。


    奪舍萊桑德的人,也就是自稱「記憶」的人認識方見月,但顯然,方見月從未見過有這種能力的人。


    也就是說,原主認識他。


    原主怎麽認識的?調查局?不可能,方見月了解原主在調查局的關係網,同樣也沒有這號人。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這個「記憶」是在更早的時候認識的。


    可更早時候的原主,方見月完全不了解,但有一點可以確認,原主是在創生科技公司的。


    也就是說,這個「記憶」很可能屬於創生科技公司。


    這個猜測合情合理,阿爾法星上有創生科技的分公司,那麽在這個地方上幹點什麽鮮為人知的事也不奇怪。


    他自稱「記憶」,這個代號讓方見月很在意,自報家門時用代號,是否說明他和自己都是創生科技公司某個計劃的一員?而且他稱方見月為“同類”。


    在這一瞬間,方見月從萬千思緒中抓住最可能的解,她微不可察地咽了口唾沫,緊張與強壓讓她心如擂鼓,血脈噴張。


    方見月聽見自己用幹澀的聲音問道:“你有異能?”


    她的語氣帶著不可置信與驚疑。


    “哈哈哈!”萊桑德爽快地笑了,“怎麽可能!把一切不可思議之事歸結為異能,你真是可憐,你難道沒有特權嗎?”


    成功了。方見月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一個莫名其妙的代號,一句語義不明的“同類”,極少的信息構成了看似難以破解的困局。


    但方見月已經不是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穿越者了,她不會再像當初與素枔對峙一樣,讓自己落入毫無迴轉餘地的下風。


    既然是同類,那麽方見月猜測,他和自己一樣都是“無法擁有異能”的人,因為這是她身上最難以解釋的點,也是創生科技最可能重視的點。


    如果創生科技公司有一個計劃,那麽方見月不相信它會把寶全都壓在一個人身上,也就是說,如果方見月是個實驗品,那麽實驗品可能不止一個。


    所以方見月在賭一種可能,這個「記憶」就是另一個實驗品。


    而她賭對了,「記憶」承認了他不會有異能,同時他又嘲諷方見月的無知,但至少他不會懷疑方見月的身份。


    短暫的交談間就有無數的考量和交鋒,方見月保住了秘密,但她卻生不出絲毫欣喜,她的心跳重歸平穩,心情如死寂的火山,有一種殘忍的平靜。


    “你有萊桑德的記憶……”方見月眼睫輕顫,聲音輕而淺,看向「記憶」的目光中帶上探究與審視。


    “因為我是「記憶」啊。”他用理所應當的語氣道。


    “真是好用的特權啊……”方見月笑了笑,“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麽要隱瞞了,可是你不知道有個詞叫欲蓋彌彰嗎?”


    “你說,我如果炸掉“星火”礦,你還能囂張嗎?”方見月語氣冰冷。


    「記憶」盯著方見月帶著陰森笑意的麵容,剛剛的笑意漸漸消散,他一字一句道:“我會殺了你。”


    “本該如此。”方見月眼中燃燒著殺意,熾烈且不加掩飾。


    「記憶」咧嘴笑了,眼中滿是挑釁與狂傲,他似乎想說些什麽。


    方見月神色一凜,她猛得捏住他的臉頰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他想咬舌自殺!


    模糊的音節從「記憶」的嗓子冒出,他的臉上劃過一絲遺憾,緊接著,他的眼神開始渙散,瞳孔失焦,然後就是徹底的昏迷。


    方見月看著倒在椅子上的萊桑德並沒有收掉手上的力道,她擔心「記憶」又迴來。


    隨意扯了塊布塞進萊桑德嘴裏,方見月才鬆了手。


    萊桑德沒死,隻是陷入了昏迷,但估計就是醒了情況也不會好。


    方見月很難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憤怒?焦慮?擔憂?慶幸?


    但她依舊冷靜,冷靜地思考,冷靜地尋找解決之法,複雜的情緒凍結於心,壓得她有些胸悶。


    方見月已經大概能猜到“星火”,熒血病,大腦芯片之間的關係,以及萊桑德到底是怎麽做到奪舍萊桑德還擁有記憶的。


    大腦芯片,方見月願稱之為記憶芯片,它應該可以存儲人的記憶。


    這種恐怖的功能肯定不是一般材料能實現的,想必這種芯片含有“星火”的成分。


    而不管是熒血病的症狀,還是薛博士的研究都和記憶有關,那麽這個神奇的“星火”擁有與記憶掛鉤的功能也不奇怪了。


    不然主攻腦科學的薛博士的研究記錄裏也不會有“星火”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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