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好像明白對方的勁力宣泄之途徑,立刻淩空而起。


    許飛腳下沒有了勁氣宣泄的途徑,身子被推的向後急速飛射。


    隻覺得背心一緊,自己已經被這雕像推到了洞壁之上。


    雙掌傳過來的巨大力道,眼看就要把自己的雙臂骨骼壓碎,許飛趕忙將“乾坤大挪移”的內功法門配合“金剛不壞”勁氣,把這排山倒海的力量盡數傳到背後的石門上。


    那雕像卻立刻察覺出力量的宣泄途徑,雙掌向後微微一縮,再向前猛推,在短短一瞬,這一縮一推卻有十幾次之多。


    這“乾坤大挪移”本來可以讓自己的身體作為橋梁載體,把力道盡數傳到背後的石門上。


    可是如此一來,許飛身子就像是風中的荷葉,雨打的海棠,在一瞬間背心猛力撞擊背後的石門十數次。


    在這短短的接觸時刻,勁力無法盡數宣泄,而這撞擊時的傷害,也要遠遠大於背靠石門被猛推時的力道。


    一時間體內的勁力宣泄不出,自己又沒有辦法與這奇異的雕像抗衡,力道在短短時間內,已經累計到自己容納不了的地步。


    許飛明白再有一時三刻自己還想不出破解之法,定然要被力道撞擊的四分五裂,在這生死一瞬間,腦海裏突然閃現出剛才在陵墓中翻看秘籍的文字。


    金剛不壞之身,乃…心堅…方…不催,無強不禦。


    心堅?無堅不摧,無強不禦?


    關鍵就在這心堅二字,許飛心念電轉之下,本來一身淡金色的肌膚瞬間褪去,又變成了平時的肌膚顏色。


    心中再也不想著什麽宣泄力道,對抗力拒等等想法,心中一片空明,將身體當成一個堅實的整體。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心中再無半點疑惑半點畏懼,猶如山巒鬆崗,巍峨不動,又如大江奔流,不則細流。


    身心堅韌,化成了一座不可摧毀的身心軀體,金剛不壞勁氣返璞歸真,再也沒有任何的金色氣芒顯露。


    那個雕像猶如癲狂中的魔神,在劇烈的顫抖,衝擊。


    那無窮無盡的勁氣力道都盡數灌注到許飛體內,卻如同泥牛入海,不知所蹤。


    雕像那勁力像是無窮無盡一般,那刺耳的轟鳴聲,在這空曠的穹頂中徘徊迴蕩,讓人掩耳不及。


    空氣中刺鼻的氣溫就像是金屬鐵石在燃燒一般,雕像那數不盡的細紋光芒,也由金色變成了赤紅,且散發出縷縷青煙。


    就在雕像將自身的勁力催動到極致之時,隻聽許飛突然大喝一聲“開!”


    突然雙掌猛力前推,就在這一推之間,剛才雕像灌注體內的巨大力道,一次性的厚積薄發。


    像是蓄滿了洪水的堤壩,突然決口,勁氣和內力完美的融合到一處,“金剛不壞”的勁氣第一次做到了返璞歸真,完美無瑕。


    那席卷天地宇宙洪荒的勁力,如同覆海移山,靡堅不摧。


    那雕像被這巨力反推,身體細紋的光芒,一瞬間從赤紅變成暗紅,由暗紅又變成隱隱的黑光,那非石非金的材質也開始裂開了細紋。


    隻對峙了片刻,便“轟”的一聲四處炸裂開來。


    許飛在這巨力的對抗下,不但沒有感覺到身心疲累,反而體會到一種二次悟道的欣慰。


    見雕像碎裂再無什麽動靜,不由得從懷裏拿出仙人秘籍,翻到那強體一篇,再看剛才閃迴在自己腦海裏的那段文字。


    已經變成了金剛不壞之身,乃身心堅韌方能無堅不催,無強不禦。


    句子已經通順,這句話再無半點歧義,看來自己這“金剛不壞”的勁氣已經領悟到了最高的境界。


    這“金剛不壞”勁氣其實頗為了得,可是若是使用不得法,便不能發揮其真正的功效。


    像那銅金剛之流,雖然悟道,可是隻覺得這勁氣對身體負擔太大,便埋頭苦練出一個強悍的身體,正是會錯了意。


    豈不知這勁氣施展,都是由個人的天性生平所觸發,都是由內心的意誌所左右,身體隻是表象,真正的運用還要從天性著手。


    許飛剛開始隻是與這銅金剛死鬥之後悟道,但是受到其誤導,認為這身體上的承受極限方才是這個“金剛不壞”勁氣的關鍵。


    所以認為自己懂得內功心法,有內力支撐,方才是能比其他人久戰的原因。


    豈不知這內功修為,就是磨煉天性的過程,若是天性裏不能沉穩豁達,或者有吞吐天地的野心,這天性上就難免落了下乘。


    但凡修習內功達到至高境界的頂尖高手,性格上一定有其過人之處,許飛曆經大敵,生死之戰經曆了不少,無形中磨練了意誌,增長了這天性裏麵的堅韌沉穩。


    所以才能在鐵陰山頂突破內功修為的天塹。


    今日在生死存亡之際,腦海裏閃過這隻言片語,觸類旁通,心中的疑惑豁然開朗,登時就將這“金剛不壞”的真正含義,如同醍醐灌頂一般頓悟。


    這第一座雕像,正是隻有強體勁氣,在某一種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後,放才能將其摧毀。


    看似是要取許飛的性命一般,實則乃是冥冥之中,有建造這雕像的獨孤求敗前輩深深的用意。


    此般悟道就如同佛家裏麵的“當頭棒喝”,從細微處見宏達,由最簡單處見精深。


    許飛這隻一瞬間就已經明白了這勁氣的關鍵所在,比起自己慢慢琢磨,慢慢領悟,那是有如鯉魚躍龍門一般。


    隻是這一番爭鬥把楚楚嚇得驚魂未定,不明白為什麽這處處留有生路的前輩,突然安排了這麽一個致人死地的機關埋伏。


    許飛見了連忙輕聲安慰,將剛才的自身感悟詳細解釋了一番,楚楚這才將心放下。


    二人正在言語,卻聽機關運轉之聲又再度響起,這次是從一個寬袍大袖,衣襟飛揚的雕塑中發出來的。


    這尊雕像像是一個寬袍大袖之人,站在狂風之中的樣子,身上的衣襟都乘風而起,像是要直上青雲一樣。


    突然。


    這雕像的各處發出了雨點一般的氣彈,攢射許飛。


    這些氣彈隔了這湖泊百丈之遙,還是帶了巨大的風聲,如同一個個的雷球砸了過來。


    許飛若是閃避隻怕楚楚在身後無法抵擋,當即運用“芥子須彌”勁氣,隨手抓起一把碎石破空迎擊。


    這雷球般的氣彈就如同無窮無盡一般,毫無停歇的持續飛射,許飛暗器卻不多時便捉襟見肘,無法應付,隻得也凝空虛抓,施展“凝氣”之法,製成氣彈對射。


    這雙方的氣彈撞擊,爆裂激起來的暴風,將這湖泊的靜水,震蕩的如同狂風下的海麵,在這湖水激揚,浪花四濺之中。


    許飛已經漸漸不支。


    那雷球般的氣彈每一發都大如車輪,自己的氣彈隻能靠剛剛融會貫通“霹靂堂”的霹靂勁氣將其引爆。


    在這無休無止的攻勢下,已經漸漸不支,那些雷球的爆點已經越來越靠近自己,炸裂時的颶風將自己衣服都幾乎扯碎。


    再過片刻,這雷球已然到了身前,自己的氣彈已經來不及發出,當即反向催動“凝氣”勁氣,出手如電,使用移花宮的“月移花影”的指法配合,用導泄勁氣之法,將這些近身的雷球一一戳破。


    那雕像就像是將天地之氣灌入一般,雷球般的勁氣像要永無停歇,許飛再怎麽防守的滴水不漏,也是無法克敵製勝。


    所謂“久守必失”,再這麽下去怕是無法持久,必須想出辦法來,反攻這座“凝氣”雕像。


    許飛突然像是一支離弦之箭。


    迎著雷球飛身躍起!


    萬世之俠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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