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個雷大山用了厚厚的白色紗布,將腦袋層層包裹,整個腦袋大了一圈,顯得頭重腳輕。


    估計是事發倉促,也沒有什麽正經的醫師在附近,這紗布包裹完畢,在頭頂之上打了一個結,像極了一個胖胖大大的兔子腦袋。


    許飛和楚楚都是少年輕狂的年紀,楚楚從小在江南煙雨樓的嗬護下長大,那有什麽人敢來招惹。


    所以雖然性格良善,但是這脾氣可是不怎麽好,乃是江湖兒女的性情。


    那許飛就是因為性格輕佻,才導致內功進境緩慢,在這異世經曆頗多,沉穩了許多。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從骨子裏還是一個愛說愛笑的少年心性。


    見了這雷大山如此模樣哪裏忍得住,不由得捧腹狂笑,楚楚笑的花枝亂顫,許飛更是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流了下來。


    那雷大山見這二人不停的狂笑,氣的真是自盡的心都有,心裏滿腔的憤恨,心中的殺意已經要滿溢出來。


    表麵上卻隻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許飛楚楚笑了大半天,方才忍住,也不說話,隻等對方開口。


    雷大山見狀定了定神,對二人說道:“公子英明神武,雷某甘拜下風,這十五萬兩銀子,還有這金家賭局都是公子的了。”


    許飛剛才險一險就被這雷大山暗算,那霹靂火丸發出之時迅猛快捷,和他在三樓上比試骰子擊打金鈴之時判若兩人,必然是偷偷使用了勁氣。


    對方的應氣丸沒有反應,自然是給了自己一個真的,不知用什麽方法偷偷佩戴了假貨。


    這人下手狠辣,使用霹靂火丸的時候心疼自己的產業,卻要在這大街上比試。


    將這眾多百姓的性命視作兒戲一般,著實可惡。


    所以對其半分情麵也不留,見其認輸也不罷休。


    對雷大山說道:“雷兄此言差矣,我雖然贏了這三陣,但是咱們江湖上講的就是一個義字當先,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十五萬兩的銀子和這偌大的高樓廣廈怎麽好就拿了去,莫要玩笑,莫要玩笑。”


    雷大山聽了大喜過望,果然自己家族的霹靂堂雷家,在這大江南北的江湖上還有幾分麵子。


    看對方這個意思,贏是贏了,但還要給自己留下一部分產業。


    若是能保留住一部分產業,自己傾家蕩產,將這些年盤剝百姓的所得,加上平日裏私吞的錢財,說不定就能把這個窟窿堵住。


    如此一來,自己頂多被嚴厲處分,性命定然是無憂了。


    當下凝神細聽,看對方怎麽說話,心中充滿了期待。


    隻聽許飛說道:“咱們江湖上是非分明,該是我的一兩不能少,不是我的,一錢銀子我也不要。拿借據來,現在就把借金家賭局的一千兩銀子,連本帶利還了,不然利滾利,我這窮困潦倒之徒可是受不了。”


    說完了又是一陣的大笑。


    雷大山本來充滿了希望和期待,聞聽此言,真是猶如數九寒天,被一桶冷水澆頭,心中的恨意更是翻江倒海一般,無法自抑。


    氣的將袖子一甩,頂著這個碩大的兔子腦袋,大踏步下樓去了。


    金家賭局的眾人見了不敢說話,一個個跟隨了雷大山,灰溜溜的盡數走下樓去。


    一時間這金家賭局人去樓空,隻有幾個贏了錢,卻找不到人兌換銀錢的賭客在門口叫嚷。


    楚楚和許飛在這猶如銀山一般的三樓,也不知該怎麽辦,這等巨資那是要正經的馬車,才能一次次的運走,而自己這就要趕迴京都,哪裏有這閑情逸致。


    那在三樓的兩個夫妻終於迴過神來,搶上前來跪倒在地,千恩萬謝。


    許飛楚楚趕緊將二人扶起來,給了一些銀兩救助他們的小女兒,又勸說那個男子,以後一定要遠離賭局之類的所在,莫要做這鋌而走險之事。


    二人千恩萬謝的去了,兩個人看了這滿樓的銀錢正在不知所措,正在商量這麽多銀子,該怎麽辦的時候。


    就聽有一個尖溜溜的聲音。


    “公子大殺四方,財運滾滾,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隻見那在樓梯口探頭探腦的,正是剛才和許飛對賭的中年荷官文中銘。


    此人原來是居無定所,大江南北的各個賭局闖蕩,贏了不過三次,就換一處再賭,在這金山鎮卻被識破千術,扣下簽了一個賣身契。


    這幾年一直想偷偷逃走,可是金家賭局打手眾多,在這陸路碼頭都有眼線,自己被打手們整日裏嚴防死守,真是不得脫身。


    剛才在街道上觀戰,見許飛大展神威,雷大山被打的像個兔爺相仿。


    趁著眾打手上前裹傷忙碌,自己偷偷的尋了一個空隙,藏入了一個隱蔽所在。


    等雷大山眾人匆匆離去,自己才偷偷的上了三樓。


    這雷大山已經是身敗名裂,自身的身家性命都不知如何,哪有閑心去管文中銘去向,是以並沒有打手來尋。


    文中銘此人非常的狡猾機智,這幾年看似在金山賭局踏踏實實的當荷官,其實早就在打手眼皮底下,偷偷的找到了本地一艘漁船,可以助其逃走。


    但是對方開價極高,自己被管束的嚴緊,苦於無有銀錢,便一直拖了下去。


    今日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雷大山一敗塗地,金家賭局勢力盡散。


    自己急急忙忙要潛迴賭局,摸上幾錠銀子做那逃亡之用,卻聽到許飛和楚楚的對話,立刻有了主意。


    許飛楚楚聽了這等阿諛奉承之詞,並不答話,知道對方的正經話就在後麵。


    果然這文中銘一臉堆笑的走上前來,深施一禮,對許飛說道:“公子是不是為了這銀錢難以運走發愁?在下有一良策,不知公子可有興趣聽上一聽?”


    許飛聽著他說話吞吞吐吐,各種賣關子,新生厭煩,不耐煩的說道:“少賣關子,速速說來。”


    文中銘趕緊說道:“這些銀子沉重,換成銀票即可隨身攜帶,房契也可以變賣。可是這金山鎮上,一般的銀號錢莊都是斷斷不敢做這筆生意的。”


    說完頓了一頓,偷眼看許飛和楚楚的反應,見二人凝神細聽,知道自己說中了對方的心結,趕緊說下去。


    “金山鎮上雖然這個金家賭局勢力最大,背後有江湖幫派的靠山,但也不是能為所欲為,此地的鐵龍幫也是開設了賭局,平日裏雙方就有不少紛爭,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鐵龍幫依托本地子弟勢力,並不懼怕這金家賭局。”


    “而今之計,隻需要將房契銀錢,到鐵龍幫的銀號換成銀票即可,此種事宜鄙人可以代辦,隻是事發倉促,需要折價一些,也是沒有辦法。”


    許飛冷冷的笑道:“你如此的上躥下跳,奔波忙碌,就是為了這個折價吧。”


    文中銘心裏登時打了一個突,心道別看這個少年紀輕輕,性子又是喜歡玩鬧的,可是說話一語中的,看破了自己的心事。


    此時若是再加隱瞞,怕是不但生意做不成,自己也脫不了身,等到少年一走,雷大山返迴,自己又是終生為奴的下場。


    想到這裏“噗通”一聲跪倒,將自己以前怎麽在江湖上騙賭,怎麽在金家賭局失手被捉,怎麽簽下了終生為奴的賣身契,一五一十如實講述。


    說到動情處,這文中銘老淚縱橫,一是此人演技精湛,二是想起這幾年為奴的暗無天日,實在是傷心,一時間真情流露。


    許飛本來並不相信其人的鬼話,但是現在察言觀色,看得出這番話絕非虛言。現在確實也無計可施,便問向文中銘。


    “廢話少說,傭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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