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說了就看不到你真實的表現,你會因為心裏有數而把恐懼包裹起來,我看不見就更沒有辦法代替。”吳晴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他,可是她並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沒有。“每次離開你身邊,我都數著心跳,要把你逼到絕境又要確保你不會淹死,哪那麽容易?”


    “你真的想過不成功就和我一起死?”那句【和你一起做對短命鬼】對赫連瀚的震撼還是太大,他有些不敢信,但對於吳晴願意抱著他一起赴死又有著難以言喻的致命吸引。


    吳晴眯了眯眼睛,這是她之前算計之內的事,可是現在她不想了,活一次不易,她不想辜負上天賜給她的多一次生命。


    (她一邊想的清楚明白,司機往哪邊打方向盤都沒有錯,那是又很矛盾的在心裏計較,赫連瀚本能的選擇不信她這事本身,傷著她了。她就這麽不想陪人死了,其實她不知道也許事到臨頭她又可能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她也不會再拖著他一起冒險,她佩服自己之前的勇氣,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那份勇氣。


    赫連瀚一把攬過了吳晴,扯掉她身上為數不多的布,隻因為太濕。


    吳晴眼看著赫連瀚壓下一個強勢又蠻橫無理的吻,到唿吸都困難的時候,抬手拍了拍他的臉。


    他有點懵的略抬起身,看入她的眼。


    她星眸半合,“累了,睡會兒。”


    赫連瀚笑了,渾身顫抖,把自己的臉埋在吳晴的頸間,低低的迴一聲,“好。”


    兩個人,誰也沒好到哪去,都很累,最需要的是休息。


    欲望是有的,但赫連瀚此時也更想休息,於是身體緊緊擁抱,不留一點縫隙,要把對方的皮肉與自己的長到一起一般,最後在彼此的懷裏,沉沉睡去。


    休思聽到兩人出水的聲音,之後卻再沒有別的響動,生怕有什麽事,潛到帳外,聽到兩個人綿長的唿吸,才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又重新隱入暗處。


    再次醒來,吳晴的第一反應是——餓!


    她是餓醒的,而且她要餓死了!


    睜眼看著眼前的肉就是一口,肌肉受到攻擊本能收縮,吳晴硌得牙疼。


    赫連瀚低音炮在吳晴的耳邊響起,“作甚?”


    吳晴眼中泛著淚光,“餓!”不是她裝的,純讓赫連瀚的肌肉硌的牙酸疼而出來的生理性淚水。


    赫連瀚哭笑不得,這哪是個女娘,不是在吃就是在餓。


    說是她餓吧,一次吃那一小點,然後沒過多久又吵著餓,找東西來吃,吃不了多少又飽了……


    下水之前她把帶的那一點吃食基本都吃了,這一睜眼又餓。


    赫連瀚隻好起身,把吳晴的衣裳也遞給她,“下山用晚膳。”


    吳晴的皮白的晃眼也就算了,這一身深深淺淺的各種紅痕,太紮眼了。


    他知道是自己在水下時弄的,這更紮了他的心。


    吳晴搖頭,一手捂著肚子,“不行了,我要餓死了,走不下山。”


    赫連瀚把衣裳披在吳晴肩上,難得耐心的勸,“先穿衣裳。”


    吳晴身體一動不動,搖頭拒絕,“餓。”她怕自己一動胃口會餓得跑出來。


    赫連瀚歎口氣,披了外袍,走到帳外,吩咐暗衛去山裏找點能吃的來充饑。


    男人轉身迴帳子,看吳晴已經把衣裳穿了個七七八八,正在和那些係帶糾纏。


    一下把赫連瀚氣笑了,“不穿?”


    吳晴無力怒瞪,是不想穿,誰想到他把暗衛叫來了,她還以為暗衛要進來呢,嚇死她了。


    那杏眼中含了些水氣,瞪那一眼,赫連瀚沒看出生氣,隻看出嬌嗔。


    無奈搖頭,上前幫忙把吳晴腋下的帶子係了,才自己去穿衣裳。


    吳晴聽到帳外有聲音,劈劈啪啪的,問:“什麽響?”


    赫連瀚頭也沒抬,“生火。”


    吳晴瞪大的眼中全是迷茫,沒有鍋碗瓢盆生火幹什麽?烤魚?不對,池裏沒發現魚。


    好容易穿好衣裳,走出帳外,發現一個大葉子上擺了一些果子,綠綠紅紅的,吳晴蹲下看,紅的是小個的山楂,綠的居然是軟棗子!


    她看到山楂的瞬間,口水就泛濫了,急忙吃了兩個軟棗子。山楂,看看就好,不敢吃。


    火堆裏不知道被扔了些什麽。


    赫連瀚再出來時,正好火堆裏有東西爆開的聲音,吳晴伸頭去看,赫連瀚伸過一個樹枝把火堆裏的東西扒拉出來。


    栗子!還爆了口!


    吳晴才一伸手,赫連瀚手中的樹枝擋了一下,“燙。”


    爆開的聲音接連響起,吳晴也學著赫連瀚的樣子往外扒。


    赫連瀚已經把頭幾個爆開的扒出了肉,送到吳晴嘴邊,吳晴張口接了。


    好吃!


    沒一會兒吳晴就滿足的歎口氣,飽了!


    赫連瀚也習慣了吳晴吃點就飽,自己也吃了些,兩人這才下山。


    迴營地的路上,吳晴感覺到衣裙摩擦著敏感的幾處皮肉,實在是太怪異了,她想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點別的事吧!


    一下想起之前想掙錢的事,這個事吧別管還能活多久,首先得做個長遠一些的打算。


    最大的問題是自己除了會做點小吃食,別的什麽也不會啊!


    支個攤去做煎餅果子?有點太綁人,一個人忙活一個攤就什麽也不能幹了。


    不行啊,要實現個大目標。


    多大呢?躺平!那輩子太累,吳晴現在最想的是躺平,就像前一段躺在西風閣裏養傷一樣,躺著就有吃有喝。


    可是她還想出皇宮,去看看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人。


    好吧,她還是對吃的東西比較熟悉。


    不想做吃食賣,那還有什麽?


    想到最初讓自己動了心思要搞錢的事,吳晴突然眉頭一動,大醬!她可以賣大醬,這種萬能調料是斷不會砸手裏的。


    可是自己還不會做,那把守田媳婦雇來……


    吳晴越想這事越靠譜,還差什麽?黃豆需要曬,做大醬的過程也需要曬。


    她需要地方,一個不小的地方。


    她沒有,這個實際問題又要怎麽解決?想著吳晴又發愁起來。


    赫連瀚看著吳晴的臉上時陰時晴,問:“怎麽了?”


    吳晴兩眼放空的說:“我需要一個很大的地方,可是我沒有。”


    赫連瀚不明白她要什麽樣的地方,問:“幹什麽用?”


    吳晴沒過腦子,機械的迴答:“曬黃豆。”


    黃豆赫連瀚知道,是能榨油的,“要榨油?”


    吳晴這才發現自己在跟赫連瀚聊什麽,“我不榨油,我要做大醬。做大醬之前要曬黃豆,過程中大醬缸也要有地方放。”


    赫連瀚好像明白點什麽,“你要做多少?”


    吳晴歪頭想了想,“不知道,先做十缸看看。”


    十缸也不太多,看來晾大豆是真需要地方。赫連瀚問:“京郊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在城裏的地方真不夠用,別說京郊還真不錯……”吳晴突然迴過味了,皇莊是不是都在京郊?上下打量著男人,“你有地方?”


    赫連瀚點頭,“嗯。”有,還有好幾處,隻是不知道吳晴需要哪一處。


    吳晴不滿意了,嗯就完了,也不說借還是賣,算了,沒錢,問問可不可以租吧,“我能去看看嗎,合適的話租給我?”


    “租?”赫連瀚很意外,從他手裏租?他又不差那兩個租金。


    “對啊,我買不起。”租都租不起,吳晴想著看完莊子合適就和他談談,租金後付。


    赫連瀚不明白,這個女娘到底把他當什麽?就是上過自己的床,賞她個莊子又算什麽?她怎麽能想到租?


    吳晴見赫連瀚再不說話,想著這事還是早,迴到京城看過地方再說是一樣的。


    兩人說著迴到了王帳。


    赫連瀚見案上放著幾冊折子,還有一道密函。


    這密函——是皇兄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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