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兩位夫人自視甚高,也看到了,隻伸長了頸子看,什麽也沒說。


    坐在一處的周夫人和徐夫人也看到了,兩人相視一眼,周夫人小聲道:“怡親王何時想開了?不是一直眼裏隻有那位嗎?”說著話看了一眼錢家人坐的位置。


    徐夫人搖頭,“不知道,一點沒聽說。戚家公子不是自幼就是怡親王的伴讀嗎?戚二夫人會不會知道些?”


    周夫人搖頭,戚二夫人那邊她剛也掃了一眼,“最少看著戚二夫人那樣,怕也是一頭霧水。”


    徐夫人也看向戚二夫人坐的地方,看著兩眼發直的戚二夫人,默默點頭,周夫人說的對。


    怡親王的伴讀戚壬子的娘,戚三夫人並不在座,不知道她在的話會是什麽反應。


    幾位夫人還在猜測著,也有人給身邊下人使個眼色,打發了人去探聽。


    這邊說話隻是小聲的,相熟幾人耳語著,看上去各家夫人還在端莊的盈盈笑語。


    而各家姑娘可不端著,其實她們發現的更早。


    本來相熟的小姐妹們正一起說著話玩兒呢,對馬很是熟識的錢惠突然伸手一指,“你們看,怡親王的馬。”


    聽到說怡親王,大家都把目光投了過去,徐家大姑娘徐蓊問:“那栗色的嗎?”


    錢惠得意點頭,“對,就是那匹,它叫烈日。”


    周家姑娘讚了一句:“這在太陽下跑起來都發光的樣子,還真沒負了這名字。”


    眼神一直特別好的徐蓊遠遠就看到馬上是兩人,“我怎麽瞅著,那馬上還有一人?”說起來又不很確定。


    錢惠撇嘴,眼露不屑,“不可能,烈日那名字可不是白起的,它可是戰場上下來的,那性子烈的,它的馬夫都不能換人,但凡換個人它都能把馬槽子掀了。別人可別想著騎,摔不死他。”


    這馬她熟悉,自是說起來如數家珍。


    也不管烈日與她熟不熟,反正馬又不會說話。


    被錢惠這麽否定,徐蓊自是不滿,扁了下嘴,她相信自己的眼神,隻等到了近前再說。


    王家二姑娘看一眼錢惠,覺得這人沒什麽腦子,笑問:“你這是與怡親王的馬也很熟啊!”


    錢惠全沒聽出來王二姑娘的語氣有什麽不對,還很認真帶著點嘚瑟的道:“那是自然。”


    不過三兩句話的工夫,怡親王的馬已經跑到另一側,由那人高大身影擋著,更看不到前麵有沒有坐人了。


    要知道這個至今沒議親的先皇第九子,雖然一直對人冷若冰霜,可那也是皇家血脈,多少大臣向皇上也向太後提過,願把女兒許配給他。


    大臣們可不管自家女兒願不願意。


    以前京中的貴女都知道九殿下冷麵冷心,殺伐決斷,眉骨往上又有那麽道疤,誰人遠遠見了不怕?都對這人敬而遠之。


    可偏偏這個大家都怕的九殿下,出宮就封親王,這還了得。想著那至高王府的尊貴,不少貴女在父輩的勸誘下又動了心思。


    掌怡親王府的中饋,那哪裏是一般府上富貴能比的權力?


    如此再看怡親王的冷淡,就覺著這樣也好,對所有人都冷冰冰的,總比看到哪個好女兒都想要納到府裏強,後宅也安靜不是。


    如此一來,赫連瀚被封怡親王的日子雖不久,在京中貴女的心目中地位卻大不一樣了。


    可女兒家動了心思沒有用,偏從赫連瀚還是九皇子到出宮立府,關於親事就是從沒有鬆過口。


    有人以為是他一個也沒看上,也有知情人說是他心心念念隻有錢家大姑娘。


    眾小姐妹不約而同的看向錢家人的位置。


    錢家是禮教之家,這邊議論的熱鬧成那樣,那大姑娘還是那麽八風不動,就好像大家說的事與她無一點關係一樣。


    眾人沒什麽滋味的才收迴視線,就看著怡親王已經在遠處下了馬,這下可看到馬上果然還坐著一人。


    有人看向徐蓊,也有人看向錢惠,還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看向錢秀葽……


    眾人心中都是同樣的疑問,不是傳聞怡親王隻鍾情於錢家大姑娘嗎?


    今天這是怎麽了?現在不隻是小女娘們,就連夫人那邊都是遠眺怡親王馬上的女子一會,又把目光投到了錢秀葽的身上。


    夫人們主要是想確定錢秀葽還坐在這,確定了之後,心底的八卦之火又悄然燒了起來,那怡親王馬上坐著的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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