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實,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午時。


    轉轉頭,屋中的擺設映入眼中,又是在西風閣。還是這裏好,窗明幾淨,屋子寬敞。


    睡得太久了,渾身上下的泛著懶,可是——人有三急,不得不起。


    吳晴努力撐著自己的一身懶骨頭,好不容易坐起身來……


    禾翠挑簾子進屋,“姐姐醒了,是不是餓了?這覺睡的,白院判來了姐姐都不知道。”


    吳晴忙擺手,指了指矮桌上的茶壺,禾翠麻利倒了茶過來。


    一口溫熱的茶水過喉,吳晴覺得整個人都像是幹渴很久的花木,想要發芽了。


    摁著榻沿就要下地。


    禾翠忙上前扶,“姐姐身上傷著呢,要什麽,告訴翠兒就行。”


    吳晴咧嘴笑,“我要去如意房。”


    “白院判可說了,讓姐姐少走動,還是去恭桶吧!”這事禾翠可不同意,忙攔著。


    吳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傷成啥樣,隻能勉強將就。


    解決了緊要問題吳晴才發現翠兒不對勁,扶著她迴到榻上,又是遞巾子擦臉、淨手、端來膳食……全程眼神都在逃避她。


    喝了一碗溫粥,吳晴盯著禾翠問:“怎麽了?我是臉傷了嗎?”


    禾翠忙擺手,“沒有,沒有。”


    “那你怎麽不敢看我?有什麽事直說,別把自己憋壞了,我看著也憋得慌。”


    禾翠低了頭。


    這不是沒事,是明顯的不敢說。


    吳晴歎口氣,“你要是不說別在我眼前晃了,看著你我都憋悶。”


    禾翠一聽急了,“姐姐別不要禾翠。翠兒是擔心姐姐……”


    吳晴好笑,至於嗎?“我是傷得有多重?”


    禾翠:“昨晚是九殿下把姐姐抱迴來的。姐姐到底是……”


    吳晴擺手,“你這丫頭,我就是我,不是皇上的,不是將軍王的,也不是九殿下的……如果九殿下願意當我男人,我倒是沒意見。”


    “咳!”赫連瀚實在沒想到能聽到這話,隻好幹咳一聲表示自己來了,讓他們說話收斂著點兒。


    長這麽大,他就沒聽過這樣的虎狼之詞,什麽叫“九殿下願意當我男人,我倒是沒意見”?這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說的?


    這話明明說的沒規沒矩,少調失教的,可偏聽的他心頭一熱。


    本來吳晴的話就讓禾翠騰的漲紅了臉,哪有那麽說話的,什麽呀九殿下當你男人?可偏這句倒反天罡的話就讓正主聽了去,這會兒她哪還敢抬頭看人。


    也不知道吳晴姐姐是怎麽說出口的,她聽了都臉紅,“那個,奴婢去端茶點來。”說完落荒而逃。


    吳晴無辜的眨了眨眼,禾翠為什麽紅臉?她自己完全沒有被抓包的自覺。


    “王爺來了,請坐!”抬頭對上赫連瀚的目光。“王爺這是怎麽長得?帥得人神共憤的……”心中沒說出口的半句是:姐重活一場就是要追這樣的男人。


    赫連瀚還沒從進門時聽的話裏走出來,又聽了這麽一句,有這麽當麵誇人的嗎?


    禾翠關上門,吳晴就往身後的軟枕上一靠,對赫連瀚笑:“王爺不忙?”


    今天不是朝日,赫連瀚穿的便服,因著去總理大臣衙和內閣那邊處理政務,這便服也是長袍,不是之前吳晴見他常穿的武服。


    倒是不一樣的感覺,長袍掩去了他虎背蜂腰的身架,卻又是格外的長身玉立、筆挺如竹,帥!


    赫連瀚拇指與食指搓動,沒法迴吳晴的話,問道:“還疼?”


    吳晴想到昨晚被人在肚子上踹了一腳,當時絞著勁兒疼了一下,下意識捂了一下肚子,還是有些疼,不提還好,說起來就有些擔心,“王爺,大夫可說了什麽?是踢傷了我這內裏?”


    赫連瀚微蹙了下眉,“嗯,傷了髒腑。”


    吳晴眼睛一瞪,嚷道:“可別是給我踢壞了。”


    赫連瀚本來就是忙了一上午公務,想著歇個午卻不知怎麽走這來了,老盯著衣冠不整的姑娘家也不好,看看躺櫃外的羅漢榻,走過去坐下,如此便側對了吳晴。


    羅漢榻的矮桌上,有幾樣小點和幹果,赫連瀚信手拿了個核桃在手裏把玩,這個位置不用直視榻上的吳晴,他感覺自在了些,又與她在同個屋簷下,心中踏實,心情很好的問:“是別處不怕踢?”


    “別處可以,這踢壞了可怎麽給王爺生孩子?”吳晴從來就沒想過生娃這事,但不耽誤她張嘴就來啊!


    房間裏突然靜謐的可怕,瞬間連赫連瀚的唿吸聲都聽不見了。


    窗外傳來的鳥鳴聲打破沉默,赫連瀚脖頸僵硬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凍結在冰塊中,僵停在原處幾個唿吸他才艱難的一寸寸緩慢轉頭,眼神中透露出極度的震驚。


    喉結滾動了一下,才艱難的問:“吳晴……什麽?”


    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可以信口說這個的嗎?


    那表情,至於嗎?她說什麽了?還是幹什麽了?如果不是吳晴一直在這屋裏,她都要以為這人是被雷劈了。


    吳晴忽然想起自己的柔弱人設,馬上擰了眉,做無力狀,“疼呢,他們下手真狠。”


    才被雷劈過的赫連瀚見狀冷笑,演!“你能把時辰打那樣,可以!”


    吳晴心想這才哪到哪?“要不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太監,看我不直接把他打成太監!一個沒根的玩意兒,癮還挺大。”


    說完後悔了,我的人設啊——算了,裝不下去,不裝了!


    再一想,除了時辰的鼻子和眼睛,那些人應該都沒有什麽嚴重的傷,這力量自己心裏有數,不夠看啊!又有不甘心溢了上來。


    赫連瀚再次震驚,一個姑娘家要把人打成太監,她是怎麽說出口的?為什麽吳晴那張嘴能說出的話,一再向下踩他的底線?


    他吞咽了下口水,本想說以後這種事不用她動手,可一想到她在那種情況下不動手後果更慘時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吳晴全不當個事,不知何時就死了,有什麽不能說的?又有什麽不敢說的,她還有想說:赫連瀚你長得太帥了,姐要追你,準備好了嗎?


    想到這個她神色更亮,張嘴就道:“怡親王殿下,我要追你,先送什麽禮物開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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