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陣樓下的井口處,米五穀的身體發出青色光芒,將井口處照亮。


    “你看清楚密道裏的人是誰了嗎?”他神色凝重,沒有理會甄兮的責問,隻是低頭下看,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渾身黑漆漆的,誰能看得清楚?”甄兮將心神凝成一個小人,坐在了米五穀的頭頂,他朝下看,她就揪住他的頭發同時往下看。


    “那就再去看看,說不定有你的熟人。”


    “我的熟人?”甄兮發出疑問,迴想密道之中的六個漆黑人影,頓時似有所悟,“你有五行陰陽眼,自然能夠看得清楚一些,但我瞧他們,就隻是黑影而已,若是我沒有猜錯的,他們應該是使用了某種隱匿身形神通,隻是在這個密道之中被迫顯露了身形。”


    米五穀的眉角跳動了一下,是覺得甄兮應該猜得八九不離十,若真是如此,就算她迴去查看也沒有用的,除非自己將本體帶來,這才能夠看穿他們的本相。


    “憑借一座雙子陣,南宮斌蔚就可以將這裏和我的氣海隔離,你難道沒有發現其中的古怪嗎?”米五穀轉移話題,同時也轉身沿著石階往上走。


    來到那間精鐵打造的地下室,他站在了中央,開始查看這處地方,而在觀察地下室的同時,甄兮也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我來到這裏的時候,這間地下室是被某種禁製禁錮的,進來之後,我也查看過這裏,整體以不知名的精鐵澆築,堅硬程度出乎我的意料。”


    “連你都看不出來的稀有精鐵?難不成是天外來物?”米五穀蹲在了牆角,伸手在牆麵摸了一下,泛黃的鐵屑從牆麵掉落,露出裏麵泛著青色的鐵壁。


    甄兮道:“這東西有些年頭,還不短。”


    米五穀看向抹痕,發現鐵屑分成兩種顏色,便搖頭道:“不對,外麵的這些是剛剛形成不久,應該是你們開門之後的事情。”


    甄兮笑道:“那按照你這麽說,這間鐵疙瘩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被腐蝕。”


    米五穀在抹痕處又擦了擦,這才在指尖凝練出一個帶火屬真元的“尖錐”,然後朝著牆麵點去,“吃”的一聲,“尖錐”應聲碎裂,而牆麵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這種堅硬程度簡直堪比法寶。


    “你說的沒錯,若就是這般放著,估計也就是幾天後的事情。”米五穀收了迴手,環顧四周,頓時就笑了起來,“這可是一件寶貝啊!”


    “你看出什麽來了?”


    “看見了一件法寶。”米五穀說罷,便讓甄兮趕緊迴去,倒也不是擔心柯無常,而是來刺殺之人的裏麵,還有一個唐川沒有露麵。


    甄兮也知道萬一外頭再出現狀況,那就真是自作自受、得不償失,所以也就不多呆,心神順著密道返迴,就連那六個黑影都沒有去觀察,生怕他們還有什麽特殊手段,將自己這一點心神留下。


    甄兮走後,米五穀便出了精鐵密室,來到西陣樓下的地下室,他環顧一圈,看見牆腳昏迷的四人,就從中提起一個男子,將他弄醒。


    “南宮斌蔚在伊澤城做了些什麽?”米五穀直接開問,是相信他已經知曉了這裏的情況,至於得到什麽答案,他其實並沒有抱希望。


    果然,男子隻是一臉驚恐地看著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迴答。


    米五穀再次將他打暈,依次將幾人弄醒後輪番問過,答案還是有一些,但好像都不是他想要的。


    出了地下室,來到一層大廳當中,便見牆腳已經堆了不少人,死活都有,想來邱宛兒也是打出了真火。


    邱宛兒頭也不迴,便知道是米五穀來了,她將石台的事情告知,這才說道:“南宮斌蔚是打定了主意要慢慢耗,想來密道裏頭已經有人來了吧。”


    米五穀道:“來了六個人,具是隱藏了身形,不過要到達這裏,怕是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抬起頭,看向樓上尤荷,又道:“下麵的那間精鐵密室,其實是一件無主的法寶,你可以去試試看。”


    尤荷禦風而下,在去往地下之前也對米五穀說道:“外頭的那艘法船已經靠近了這裏,真元炮的能量也已集結完成,我們這次,怕是托大了。”


    米五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用太過擔心,實在打不過,就讓咱們的宛兒姐姐搬來真容山,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得到好。”


    邱宛兒迴頭笑道:“早就該這麽幹了。”


    米五穀搖頭笑道:“咱們的目的是南宮家的芥子台,更是上頭的那艘攻伐法船,所以不能早,也不能真的蠻幹,等迫不得已吧。”


    在這西陣樓,尤荷總覺得哪裏不妥,可一時間就是說不上來。她來到密室之中,深深吸了幾口氣,平複內心的躁動,這才將密室以太川洞天之主的身份查看。


    太川洞天的氣機從密道中滾滾而來,這種大道根本的無形之物充斥在密室當中,除非有特殊手段,根本就不可見。


    尤荷身為洞天之主,自然能看到此物,但此時的她,卻發現這些如青色水流的氣機,正在密室當中交纏匯聚,最後抱成一團,倏然間,在密室當中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影。


    尤荷挑起眉頭,是發現這份氣機居然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可在內心識海當中,又明明對這些氣機了如指掌,如此怪異的事情,還是她進入太川洞天以後第一次發生。


    “小丫頭,你是何人?”不等人影成型,它便已經開口。


    “尤荷,太川洞天之主。”尤荷道。


    “哦,子車那個小子終於走了嗎?”人影裏光芒一閃,一位身穿大氅的老人就出在尤荷的眼前。


    “你是誰?”尤荷沒有迴答老人,而是詢問出聲。


    “自然是也太川之主。”


    聽到老人此語,尤荷竟是一愣,因為在她搜尋過太川洞天的往事之後,從未聽聞在子車前輩之前,還有一位洞天之主。


    她看向老人,見他沒有雙腳,隻能懸浮在空中,黑色的大氅無風自動,其間有一條條的黑色絲線被甩飛,最後穿透到精鐵密室的牆壁當中。


    “也怪不得你,子車那小子不管外事,隻顧自己,要是真要給你說些什麽,那才叫不對勁。”老人笑容和煦,先是看了眼密道處,這才又說道,“下頭的那條冥蟒是我當年所殺,仔細算來,居然已經過去三千多年了。”


    太川老人,就是斬殺冥蟒之人,但關於他的一切,就像太川洞天故意要將他忘記一般,尤荷不管怎麽查,就是查不出絲毫的蛛絲馬跡。


    太川洞天,太川老人,聽到老人這話,尤荷就不難再猜了。


    常說的洞天和秘境,就是大陸之外的另一邊土地,然而尤荷接手都太川洞天之後,才知道它們也分兩種。


    以開天之時為分界線,一種是新洞天,是開天之後的產物。


    如今的很多洞天和秘境都是此種,是從舊大陸裏分離出來的,而這種分離出來的洞天和秘境,是不需要人去主持的,誰先找到誰先得,也是當年女武皇說出來的規矩,故而在這種洞天的歸屬上,其實並沒有一個定數。


    因為這種洞天和秘境畢竟是後天的產物,也是大陸的一部分,想要完全切斷它和大陸的聯係,沒有個上千年是很難完成的,就好似北武洞天,四大家族爭奪了幾百年上千年,並不是沒人想要將它占為己有,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北武洞天與大陸斷開了聯係,又被米五穀捷足先登,一舉將其占有。


    當然,這其中也有四大家族的不和的關係,但總得說來,這種洞天和秘境,還真就是個機緣。


    另一種,就是開天之前的上古洞天,均是由當時的頂尖大能主持“製造”。


    製造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大能單獨製造,此種方法其實類似於開天,是以自身的氣海內景為背景,抓取當時的混亂空間為畫筆,將氣海白底,變成有質的實景。


    使用這種方法的大能,便是將自身變成了洞天,就會與這方天地變得格格不入,他們無一例外,全部走上了一條斷頭路,哪怕是已經渡過天劫的大能,一樣不能幸免。


    而第二種,就是大能以自身的境界,集合眾人打造出來的洞天,像這樣的上古洞天,就等於將芥子之術發揮到了極致,甚至還有空間和時間概念,其中涉及的知識之廣,材料之豐富,就是將如今大學裏所有的知識研究透徹,都不一定能再造一座出來。


    尤荷將這些記憶迴想了一遍,便能得出一個結論,太川洞天就是太川老人。


    “有幸得了前輩的洞天,尤荷在此謝過。”尤荷拱手一禮,是出於對上古大能的尊敬,但同樣的,要是這個上古大能不同情理,那麽就隻能跟他掰手腕子了。


    她的所想,老人似乎一眼就能看穿。


    “小丫頭不必這樣,其實這洞天歸誰我並不在乎。”老人擺擺手,環顧一周,這才又說道,“我在乎的,是這間隕星鑄造的‘空巢’。”


    尤荷皺眉頭,“洞天都不要了,要這麽一件法寶做什麽?”


    老人笑道:“這東西可是我的本命物,怎能是區區一件法寶能比的?”


    本命物,不就是仙器嘛!尤荷頓時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說道:“我既然是太川洞天的主人,收取它,自然是責無旁貸。”


    然而老人卻是搖頭道:“我此前見到一個小子,倒是更加適合我的這件本命物。”


    “誰啊?”尤荷問完,突覺有些失禮,又連忙接道,“太川洞天裏居然有這麽幸運的小子,倒也該他得一份機緣。”


    老人繼續搖頭,“不是太川洞天的本地人。”


    尤荷繃不住了,“前輩,這事就做得不地道了,我好歹是此地的主人,你說給就給,真把我當外人了?”


    老人哈哈大笑,“所以啊,我這不是現身了嗎?”


    “前輩有要求?”


    “沒有要求,你們自己憑本事,誰拿到了就是誰的。”


    老人話語一落,尤荷頓時一驚,是通過太川洞天的氣機發現了密道的出口處,已經出現了六個人。


    她看向老人,氣道:“老頭,你居然幫著他們隱藏氣息!”


    老人眯起了眼,笑嗬嗬地說道:“時間不多了。”


    尤荷眼皮子一跳,連忙上前將密室的大門關上,一邊傳音米五穀,將此地的情況告知,然而不等她說完,米五穀便已經落在了密室當中。


    “太川前輩,可否告知那個小子的名字?”米五穀看不到太川老人,就隻能隨便望向一處,拱手問道。


    “玄華陽。”不是老人的迴答,而是尤荷說出的聲音。


    正主來了,理由也弄清楚了,這下子所有的疑問都解開了。


    米五穀神色陰鬱,朝著牆壁就是一拳,可他的全力一擊,別說打破牆壁,就是連鐵屑都沒有掉落半分。


    “你煉化此物,我去擋住那個玄華陽。”


    米五穀來到門前,卻被尤荷伸手攔住。


    “以你現在的狀態,恐怕打不過他。”尤荷有此話,是因為她發現那個太川老人竟然將太川洞天的一部分交了出去,之一是交給了誰,已經不言而喻,“老頭,你這樣做,會害死他的。”


    老人笑而不語,卻沒有看尤荷,而是緊緊盯著米五穀,準確地說,是看著他的胸口處。


    在那裏,有一條趴在虛空中的白色天狐,三尾搖曳,也正在眯眼看向他。


    老人點點頭,而那隻三尾天狐,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米五穀對此事發生的兩件事情一無所知,但就算知道了,他也必須有要去,因為這關係到尤荷的存在與否。


    在一層的大廳裏,米五穀仔細研究過那座精美的石台,發現伊澤城的內陣,並不是一座防禦陣法。


    四座陣樓,每一座都是以一種神獸作為圖騰,就西陣樓而言,便是南方朱雀神獸,按照開天方位建造,與開天之時牽引三仙洲登天的那座陣法極其相似。


    在了解到這個之後,他就分離出一部分的心神進入石台,在其中,更是發現讓他極其難受的秘密,這座陣法,居然跟自己的“肚裏乾坤”神通有一樣的功效,也就是說,南宮斌蔚之所以沒有進攻,不是害怕打不過,而是不是想毀了這座西陣樓。


    更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故意引誘邱宛兒和尤荷來這裏,好將雙子陣變成三子陣,亦或是四子、五子陣,而另一邊,則有拖延時間,好讓玄華陽先收取了“空巢”,再將整個太川洞天給搬走。


    如此一來,尤荷這個洞天之主就會在刹那間去往另外一地,能不能出來,還得看尤荷能不能晉升真仙境界。


    真仙?別說的尤荷,就是美娘們都不能再短時間內辦到。所以他把最壞的打算全都算上,能想到的,便隻有一個辦法能救尤荷。


    讓尤荷煉化“空巢”,放棄太川洞天。


    米五穀伸手按在尤荷肩膀上,“害怕什麽?這裏可是你和我的天下,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


    尤荷發現他變高了,可以與自己平視了,這些小細節,她都看在了眼裏,所以他眼中那份緊張的神色,她也一樣看得到。


    “你是擔心我嗎?”尤荷輕輕問道。


    “擔心你做什麽?我才不要。”米五穀說得很倔強,甚至說得很不在乎,但他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我這是很久沒有搏殺了,是興奮所致。”


    尤荷想要給他一個笑臉,卻發現此時的自己並不能笑得出來。


    米五穀十指用力,“時間不多,不要再耽誤了。”


    事情到了此種地步,已經沒有迴頭路可以走,尤荷大吸了一口氣,是啊!這裏可是他的氣海,也是我尤荷的天下,怎麽能被人欺負到家裏來。


    她打開大門,米五穀側身衝了出去,隻是一個眨眼間,他便消失在了視野裏。


    她關緊大門,看向浮在空中的太川老人,“這是不是就算開始了?”


    老人笑道:“當我說出那翻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尤荷問道:“怎麽做?”


    老人舒展身體,“當然是擊敗我啊!”


    米五穀幾個起落就來到了井口處,在落下的同時,雙拳連連揮出,將整座井打塌陷,這才順著密道前進。


    不過他沒有走多遠,就見到了迎麵而來的六個人。


    當先一人,是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他一襲白衣,腰係一跟紫色的腰帶,在他的左腰則,懸掛著一隻紅色的袋囊,袋囊的上頭,赫然繡著“乾坤”二字。


    他看向米五穀,米五穀也看向他,兩人的視線交匯,又雙雙將對方再次打量。


    男子的肩頭後背,露出一截青色的劍柄,劍柄沒有任何的裝飾,隻有青色,甚至看得久了,會在那抹青色裏看見一抹紅光,是木生火的表現。


    “玄華陽?”米五穀雙拳捏緊,皺眉問道。


    “龍太子?”與米五穀的戒備不同,玄華陽好似見到了老友一般,笑意溫和,話語溫潤。


    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米五穀這才看向他的身後五人。


    在他的左邊,站著一個離他極近的美豔女子,一襲紫色紗裙,赤裸著雙足,此時正伸出雙手挽住了他的左臂,而一雙大眼睛,卻對米五穀眨動不停,有好奇,也有殺意。


    不用米五穀動用查探的神通,此時的女子,已經展露出大地仙的修為,而且還在攀升,大有衝破大地仙巔峰的趨勢。


    米五穀勾起了嘴角,是看見她的雙手手腕上,居然帶著一對金色的手鏈,一左一右的手鏈上,又各自吊著一紅一白的兩隻狐狸墜飾。


    蘇小小,聖姑山的人,不會錯了。


    “你就是米五穀?不是應該是矮子麽?”蘇小小的聲音很脆,像是鳥鳴,自帶魅惑神通。


    米五穀裏也不理她,直接看向玄華陽右邊的那個女子。


    “好久不見。”女子的聲音,米五穀是不會忘記的,就算當時是甄蘇塗山假冒的她,但聲音的還原度也是極高。


    玄唱雅,此時容貌已經完全改變,準確說來,是恢複了本來的麵貌。


    “的確是好不久見。”米五穀緊緊盯著她,是發現她竟然有中正一脈的血脈,“不過以後,我和你最好還是不要見得好。”


    對於米五穀的話,玄唱雅一笑置之。


    可玄華陽卻說道:“我姐姐的血脈來的幹淨,天狐一族無話可說。”


    米五穀點點頭,是覺得理應如此,不然就甄家的那些娘們,怕是早就巴不得打上弱貴島了。


    在玄唱雅的身後,是一個極其魁梧高大的男子,他身穿著短裝衣著,露出了手臂和腰身,結實的肌肉如盤了小龍,粗眉大眼,一看便是蠻族正宗。


    米五穀深深吸了一口氣,“蠻族尉遲兵山?”


    “正是!”尉遲兵山隻是吐出兩個字,便聲若洪鍾,震得密道的嗡嗡之響。


    “跟我家那位哥哥見過麵嗎?”


    似乎是沒有料到米五穀會問出這話,尉遲兵山明顯有些錯愕,但瞧見米五穀緩和的神色,他似乎又頓時明白了什麽。


    “見過,很厲害的一個人。”


    米五穀咬了咬牙,發現這個尉遲兵山也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而且他的一身拳意,與趙子騰也是一模一樣,蠻族古拳,原來不是隻有趙子騰一家獨有。


    再往後看,米五穀見到另一個熟人,外山高中未字班的第一人華慶,如今是魚龍洞天的主人,一身修為,居然也觸及到了大地仙的邊緣。


    對於他,米五穀沒什麽好說的,但華慶卻上前一步,笑道:“當年在外山高中盛你一份情,如今倒是可以還上了。”


    一隻燈籠,當年米五穀給華慶的寶貝,就是一隻燈籠樣式的法寶,經過這麽多年,米五穀也了解到了那隻燈籠的來曆。


    魚龍洞天的中樞,就是一隻照明方向的燈籠,有了此處,就等於成了魚龍洞天的主人,所以真有算起來,還是米五穀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懶得迴答他,米五穀看向躲在最後麵的一個人。


    一襲龍女衣,風騷且多情,不過似乎是不敢麵對米五穀,此時的她正一臉憂愁,甚至見到米五穀看來,還會顯露出羞澀的神色。


    好家夥,居然是龍女武問絲!


    “丫頭!你倒是說說,太子哥哥什麽時候跟你結仇怨啦!”


    武問絲探出腦袋,細聲細氣地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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