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內外無物,心神淨明。守一,定神!放一,除魔!”


    白相米五穀神色肅穆,身後半圈金光閃耀,猶如神明。他單手在胸前掐住一個咒訣,口中念念有詞,聲音穿透天際,在大地上隆隆迴響。


    聲音入耳,金光入眼,尤荷頓時神魂一震,從心魔魅法中脫離了出來,隻是當她再次看向米五穀,便忍不住又朝黑相米五穀看去。


    黑相麵容魔魅,看到尤荷清醒,他突得微微一笑,身後同樣有半圈金光展現,與白相的半圈金光合一,成為一個金光燦燦的圓環。


    “隨性隨意,萬物從一,一從性始,萬歸性終……內外無物,觀照己心。放一,歸我!守一,無我。”


    黑相米五穀抬起手,也掐住了一個手訣,豎在胸前與白相的手訣觸碰。


    當!


    一聲巨響,如撞天鍾。


    天穹之上,一道黑白二色的光柱垂落下來,將米五穀籠罩在內。


    米五穀的雙手間,也出現了一個黑白相爭的太極圖,魚頭追魚尾,互不相讓。


    光柱有黑白,手中也有黑白,米五穀也分成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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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色競爭之下,使得光柱在旋轉,米五穀在旋轉,手中的太極圖也在旋轉。


    它們越轉越快,使得光柱變形開叉,又隨著旋轉的之力,成為了一個黑白二色的燈籠。


    白色的骨架,黑色的皮,其中黑光和白光明滅不定,仍在爭奪著控製權。


    巨響聲響起之時,尤荷首當其中,仿佛被重錘砸中,渾身頓時如散了架一般疼痛難受,一口氣血沒忍住,從口鼻中噴了出來。


    隻是此時的她,仍舊抱元守一,竟然對抗心魔艱難,但好在還算清醒。


    “米五穀!我要死啦!”直到此刻,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心裏也在思量,就算自己的心魔出竅,也不至於如此厲害才對。


    “你死不了,要死也是我先死。”白相米五穀吐出言語,但其中含有居多不滿,好像這一場禍事,都是因為尤荷而出。


    “你管不住它就是管不住它,怎麽可以怪我?”尤荷心頭正惱,哪裏受得這個鳥氣,立即出聲反駁。


    “尤荷,有我在,你就不死的。”黑相米五穀亦是出聲,話語柔軟,含情脈脈,“尤荷,我不想見到你傷心,所以為了你,我可以犧牲自己,但我也希望你會記得我,把我牢記在你的心裏,我也就無怨無悔了。”


    “嗬嗬!別做夢了!”白相米五穀譏笑一聲,是怕尤荷再次中招。


    他將手臂伸直,鬆開了手中的手訣,“啪”的一聲響,是術法崩散的聲音,燈籠般的黑白光柱頓時散去,他身前的太極圖也同時崩碎。


    一口鮮血從米五穀的嘴裏吐出,黑邊二相同時哈哈大笑。


    “你越是想將我融合,就越是阻止不了我!”黑相米五穀猖獗大笑。


    讓心魔變成自己的過程中,米五穀自然而然就會將一身神通全部附加給心魔,心魔越像自己,就越難對付,米五穀豈會不知道這一點?


    當然知道,而且知道得很清楚,所以米五穀所施展的手段,不是煉化,也不是融合,而是要將心魔奪舍。


    可在此前奪舍之時,本該順風順水的局麵,卻在最後出了岔子,其原因還是在尤荷的身上。


    要知道尤荷是太川洞天的主人,那麽她的心魔亦是如此,神通之強,根本就不在米五穀之下,歸結到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米五穀沒有將太川洞天占為己,這才使得他在太川洞天之內,沒有強大的控製權,反而被心魔占據了主動,有融合他的趨勢。


    最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尤荷心念之人,是那個自己心中的他,而不是近在咫尺,看得見,摸得著的人。


    米五穀的腰上,一裏一外環繞著兩個黑色的光環。


    外麵的光環在變小,是黑相米五穀的“肚裏乾坤”之術,裏麵的光環在變大,是白色米五穀的肚裏神通,兩相擠壓在一起,使得他身邊出現一條黑色的絲帶,絲帶周邊扭曲空間仿佛投石水中的水紋,正在被絲帶吸入其中。


    場景過於詭異,看得尤荷心情複雜,如此這般,反倒從迷惑之中徹底掙脫了出來。


    “那就試試吧。”米五穀忽然一聲大喝,伸直的手掌捏起劍指,再次豎在胸前,與黑相的手訣碰撞在一起,激起了一片慘白的光芒。


    兩個光環頓時泯滅,像是從未出現過。


    白相米五穀的黑瞳看向尤荷,張開半邊嘴,問道:“尤荷,你是想我還是想他呢?”


    尤荷在這種對抗心魔的情況下,空有了一身本事,不但對抗不了心魔,還成了米五穀的累贅,此時聽他這般問話,頓覺得自己的受了極大的委屈。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又有什麽用嘛!”


    “哈哈!”白相米五穀放聲大笑,“那就好好看著我!心念我的名字,別再弄錯了人了!”


    尤荷心頭一喜,笑問道:“你這是對我表白了嗎?”


    米五穀一人兩神色,白相麵掛笑容,怡然自得,黑相麵容扭曲,怨憤不已。


    “閉眼,想我就行!”白相米五穀再次出聲,卻當先閉起了眼睛。


    尤荷聽到言語,將他深深看了一眼,然後閉上眼睛,迴想與他的一切過往!


    “不!”黑相米五穀瘋狂怒吼,是察覺到身上的黑色開始扭曲潰散,若不能及時阻止,定然被另一半徹底融合。


    “尤荷,我與你在一起這麽久,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你喜歡的是我啊,不是他!不!你不可以這麽想,他一點都不喜歡你,喜歡你人的一直是我……”


    黑相米五穀的手臂如被無形的手臂拉住,慢慢拉直,是要將他的手訣打散。


    他身上的黑色一絲絲淡化,仿佛清水洗墨一般,灰飛煙滅。


    白相米五穀隻管念動奪舍咒訣,將心神侵入自己的另一半,尤荷觀想過往,甚至記憶與他雙修之時,心裏頭的那些小小歪心思。


    白色侵染黑色,也在不是純粹的白,就如同現在的米五穀。


    “終於要走了嗎?”聲音從虛空中傳來,遠近不知。


    “不算是吧,至少以後的歲月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米五穀慢慢睜開了眼睛,肌膚上的顏色變幻不定,唿唿轉換,對應著他眼裏的五彩,根本不像一個真人。


    光彩倏地一收,米五穀恢複了原狀,他伸手拍了拍腰側,一襲法袍頓時穿在了身上。


    尤荷睜開眼,看向他,彎著眉眼笑,“我的心魔沒有了。”


    米五穀點點頭,“我把他煉化了。”


    尤荷道:“那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米五穀撓了撓脖頸。


    尤荷氣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再造一頭心魔?”


    米五穀裂開嘴角,笑道:“那你還真可以試試。”


    他話語說罷,整個人頓時一分為二,一模一樣的兩個米五穀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一步來到尤荷的身邊,將她輕輕抱起。


    尤荷皺起眉,看著抱起自己的米五穀,見他對著另一個米五穀笑著點了點頭,便禦風而下,迴到了城中心。


    尤荷問道:“你這算什麽?”


    “過分了啊!”米五穀道,“以後啊,我就陪你一起修行,一起打理太川洞天,算是如你的願了。”


    尤荷道:“一個假貨,真當我稀罕不成?”


    米五穀一挑眉頭,“怎麽說話呢?”


    “不是假貨?”


    “你才假貨呢!”


    尤荷伸手捏在他的臉上,很用力地掐了掐,他拍開她的手,她有探手伸進他的懷裏按在了他的心口。


    咚咚心跳,強勁有力。


    尤荷驚道:“你真的一分為二了?”


    米五穀神色自若,“不算是,也算是。”


    “那到底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


    ……


    天空之上,米五穀忽然抬起頭,是看到了蒼穹極遠處出現一條模糊不清的細線。


    細線被拉扯得很長,前端看不到盡頭,但後頭這一端,卻是以極快的速度從遠處襲來。


    它無聲無息,從米五穀的身邊竄過去,射入大地,擊穿了與尤荷站在一起的米五穀的頭顱。


    似是被電流襲擊,米五穀渾身一顫,同時腦中靈光一閃,是出現了一篇聞所未聞的咒訣。


    這是?迴光訣?


    在咒訣現出完整的麵貌之後,米五穀頓時在腦海中又搜出一篇大致相同的咒訣。


    兩相比較,發現其中有很多相同之處,將兩篇相同之處整合,在看全篇,便得出了完整的咒訣——迴光。


    然而此時的米五穀沒有去多體會剛剛習得的“迴光”咒訣,而是看像天空某處,他能夠感應到那個“他”,便知道她也在那裏!


    “田滿。”米五穀輕聲細語,露出許久沒有出現過的溫柔。


    似乎是為了迴應他,深邃的天空上,出現一抹光帶,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米五穀卻是高興至極。


    “終於找到你了!”他放聲大笑,雙手高高舉起。


    忽然間,在他身邊出現了兩個人。


    甄兮側著頭,撅著嘴,腋下夾著的曲玲玲,兩人同時朝他看來。


    “怎麽?又踩狗屎運了?”甄兮問道。


    米五穀尷尬地笑了笑,看了看曲玲玲身上裹著的繃帶,又看向甄兮不愉快的臉,這才說道:“什麽狗屎運,又被我搞砸了。”


    米五穀拽住甄兮,降落在中澤城中的一座宅院當中。


    “怎麽迴事?”甄兮將曲玲玲安置在偏房,吩咐她好好修養,跟著米五穀出了房間,在院子中坐下。


    “心魔不能入我元神,如今成了另一個我。”米五穀將事情經過一一訴說,最後指向宅院外頭,“那個我,正在和尤荷卿卿我我。”


    甄兮皺起眉頭,是想到了諸多的可能性,“你不如將元神入體,再試著將他重新煉化一次。”


    米五穀搖頭道:“心魔這種東西很奇怪,像人卻又不是人,似神卻又不是神,更在離譜的是,它更是介於元神和心神之間,是一種我沒有見過的存在。”


    甄兮笑道:“你如今不是見到嘛。”


    米五穀苦笑道:“見是見到了,但是我並沒有好的辦法解決。”


    甄兮抬起頭,忽然問道:“她在那裏對吧。”


    米五穀神色一緊,但仍是點頭道:“不會錯了,她就在那裏。”


    甄兮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再次開口,“或許這一切早就注定了。”


    心魔不出現,或許就不會有‘他’的存在,那麽在田滿的事情上,就不會有‘他’去救她的結果。


    米五穀不算太蠢,倒是聽懂了甄兮的意思,隻是想到若是真的如此,那此時的田滿,是不是就不是和自己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米五穀頓時醋味濃重,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甄兮笑道:“你不可能把所有的好事都占了,這可不對。”


    米五穀皺眉道:“我不是個容易三心二意的人。”


    不容易,不代表不會,甄兮笑了笑,沒有接話,倒是在心裏頭說了句,你倒是挺實誠。


    不過想來也是,身邊一堆女人圍著轉,哪能沒有一點點藏心裏的心思,正人君子?美人坐懷不亂?見色如見空?算了吧!那種男人就不是男人,而是個死人。


    甄兮默默想著有的沒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忽然想到先前的事情,便噗嗤一笑,哈哈笑了起來。


    “以後求姐姐救命,記得喊親切一些,鬼喊鬼叫的,我可不會搭理你。”


    說起這事,米五穀頓覺尷尬,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便說道:“你神通多,倒是多傳我一些,別整天禁錮著的自己的心思,讓我瞧不著。”


    甄兮臉上一紅,默默轉過了身子。


    米五穀隻覺莫名其妙,倒也沒去刨根問底。


    “曲玲玲的事情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讓她悄悄迴鹹池洲。”


    “記得讓她帶上我的魅魄。”


    “不用你說。”


    甄兮站起身,在陽光下,玲瓏有致的身材透過輕紗展露出來,讓米五穀看直了眼睛。


    甄兮迴過頭,“五個刺客已經來了四個,剩下的那個唐川,我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找來,那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兩個字從米五穀嘴裏脫口而出,他同時站了起來,可說完之後,卻又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不知道為什麽叫住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剛剛突然巨跳,更不知道為什麽會心中開始煩悶,此時剩下的,隻有一片迷茫。


    “我懂的。”甄兮笑了起來,“你啊,就是太喜歡我了。”


    米五穀並不覺得這是甄兮在自以為是,準確些說,是她說到了點子上,而且非常地準。


    “喜歡這種感情太複雜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將它煉化。”


    “留著吧,不是壞事。”


    米五穀低下頭,想了想,然後緩緩抬頭,“我最終還是要去找她的。”


    甄兮笑道:“你要找她就去找,我又不攔著你,可現在你找不了她,就老老實實跟我過好日子,咱們有一天算一天,更何況你的事情還很多,就不要把自己硬生生逼成一個追妻狂魔,這樣的人設,可不符合你的這顆色心。”


    米五穀聽出來了,這是在罵自己了,不過嘛,反駁沒意思,就這樣吧,總好過美娘們生氣,鬧得不消停。


    他上前一步,“還是我出去吧,你留著這裏。”


    甄兮笑道:“讓我留在這裏,看另一個你跟尤荷秀恩愛麽?”她剛說完,忽得又正了神色,再次問道,“他跟你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米五穀閉上眼,就能知道他在哪裏,在哪裏幹嘛,又在想什麽,甚至還知道他也知道自己,這種奇怪的感覺很別扭,但又不顯得突兀,像是本該如此。


    “有。”


    “什麽?”


    “比如在感情一事上,他其實很淡漠,並沒有我想得多。”


    尤荷瞧見身邊的米五穀忽然轉頭,看向了城中的某處,他咧嘴一笑,“誰說的?你說的嗎?我的心思隻有我才能懂,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尤荷一臉迷茫,不知他又在搞什麽鬼名堂,但看在他現在對自己還算體貼的份上,那麽就原諒這個神神叨叨的米五穀了。


    院子當中,米五穀露出些許譏笑,“大不同啊,那個人好像比我精明多了。”


    甄兮點點頭,懶得再跟他瞎扯,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米五穀獨自坐了一會兒,聽見房間裏有動靜聲,便轉頭朝著房門口看去。


    嘎吱一聲,房門慢慢打開,曲玲玲扶著門框,探出了半邊身子。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可以忽男忽女變換不定?”曲玲玲的疑問其實不算是疑問,她知道他是米五穀,卻又好奇他的變換之術,所以便沒事找事般的詢問出聲。


    “我是米五穀,你口中的龍族太子。”米五穀沒打算解釋其中的門道,沒必要,也不應該,隻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除非她重新去了二哥的身邊,真正成為了自家人,但是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這點神通術法,又不是什麽秘密了。


    “我知道。”曲玲玲的雙腿剛剛修複,她是忍著劇痛想看看他,此時站立很是勉強,便隨便迴了一句,反身迴到了床上。


    “你和他很要好,知道他是什麽人嗎?”曲玲玲聲音不大,但她相信米五穀一定聽得見。


    “二嫂,你這話應該多問問自己,比問我要好得多。”


    二嫂?曲玲玲一愣,最終還是沒忍住笑,“你說的也有理,我覺得是我錯了。”


    甄兮知道她的全部事情,但米五穀並不是都知道,所以在曲玲玲說出自己錯了的時候,米五穀有些茫然,但好在他接話是很隨意的,不會讓對方聽得太迷糊。


    “二嫂,二哥一是愛錢,二是好色,雖然都是缺點,但我認為這些大多數男人都有的確定並不是什麽大缺點,反正是有則有,無則無,不傷兩人的和氣。真要說起來,二哥缺點其實挺多的,像什麽胸無大誌,喜歡得過且過,又或者喜歡傍大腿,但絕對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


    宅院裏沉默了一會兒,夜色也在慢慢來臨。


    “他會修體正骨,你會麽?”當太陽垂在天邊之際,曲玲玲再次出聲。


    “會啊,這是我的專長。”


    “專長?專長還這樣?”


    米五穀說得得意洋洋,但曲玲玲的聲音明顯很是不悅。


    被人否定自己的本事,米五穀可忍不了,他皺了下眉頭,問道:“我修體不行?”


    “不是不行,是太差了,我的腿骨仍是錯位的。”


    “那你是剛剛強行站起來造成的。”


    “你就這麽點本事?”


    米五穀站起身,快步來到門口,推開門朝裏麵看了看,見曲玲玲靠在床上,雙手扶著雙腿,麵色帶有痛苦,不像是裝出來的,便一腳跨入門檻,來到她的窗前。


    “幫我的修體正骨的是誰?使用的幻術的又是誰?與那三個化形大妖搏殺的又是誰?”


    曲玲玲的三連問,米五穀並沒有迴答,而是掀開她的裙擺,看向她的雙腿。


    不正,的確不正。米五穀一眼就看出了倪端。


    美娘們不滿意她的態度,難道是準備等她徹底服軟之後再幫她修正嗎?還是說,美娘們對她的所作所為有所不滿,故意整她一整?


    他昂起頭,雙手十指插在了一起。


    曲玲玲皺起眉,將裙邊往下推,蓋好自己的雙腿,“你是個男的,怎麽這麽不懂男女之別?”


    米五穀道:“修體正骨,原本就是醫道一途,醫者都慌了,還治個屁的人。”


    他搬來一條凳子,踢開床邊的踏腳板,將凳子擺正,這才坐了上去。


    “躺好,別動。”米五穀說道。


    曲玲玲鬆下眉頭,躺好身體,便見米五穀拿出一個醫箱擺在了床邊。


    “終於有些樣子了。”曲玲玲笑道。


    “我們之中,我的修體術是最好……”米五穀忽然一頓,是想到了南望,“排第二,連二哥都比不上我。”


    “說說他。”曲玲玲道。


    “那我就隨便說說,你就隨便聽聽。”米五穀從醫箱裏拿出一把五寸長的水晶錘,一邊說著高中那會兒他和王一縷的一些事情,一邊用錘子在她的腿上輕輕敲打。


    叮叮咚咚……


    錘子敲打在腿上,發出了水滴擊打水麵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很沉悶。


    曲玲玲笑了笑,是沒有感受到疼痛,反而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她閉上眼,一邊聽著米五穀的話語,一邊想象著王一縷的容貌,沒過多久,她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屋外,忽然有風聲響起,米五穀站起身開了門,見到月光下的邱宛兒猶如一隻美麗精靈。


    “怎麽?還真找我大戰三百迴合啊?”


    邱宛兒一挑眉,“想要上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這之前,你得先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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