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獅,也就是領頭騎將,和米五穀一起趕迴縣城。


    “兵符,隻要拿到了兵符,我就能掌管此地的兵馬。”


    葉獅說了半晌的軍旅製度,發現米五穀對此一竅不通,也就幹脆點出了要害,直接讓米五穀拿到兵符即可。


    米五穀笑道:“你說韓府裏麵的武人技藝高超,到底有多高?”


    葉獅道:“我與其中一個人交過手,他拳頭很硬,與我不分上下。”


    米五穀問道:“沒了?”


    葉獅道:“韓府有重兵把守,高手的作用也隻作為保護重要的人而已,哪能養一窩的武人?”


    “領我到韓府外頭,你就別進去了。”


    想到他能召喚兵將,葉獅對此沒有異議,然而到了韓府,這才發現米五穀沒有使用法術打算,一人持刀就這麽闖了進去。


    身法快,出刀淩厲,阻攔之人均被一刀斬殺,不帶絲毫憐憫同情,這是米五穀給葉獅的印象。


    米五穀大唿小叫,橫衝直撞,走哪裏都是一陣雞飛狗跳,但就是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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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獅遠遠跟在米五穀的後頭,踱步了進了門,一群家仆驚慌失措地從他身邊跑過,跌倒的跌倒,哭喊的哭喊,偌大的一個韓府居然被一個人打得哭得喊娘。


    高手?高手個屁!見到自己認為的高手被米五穀一刀砍翻,這讓葉獅清楚的認識到,什麽高手?跟常人一樣,在米五穀的麵前,都隻是一刀的事情而已。


    葉獅瞧見了以往高高在上的韓將軍跪地求饒,瞧見他麵對殺子仇人,照樣要陪著笑臉親手遞上兵符,一切為了活命,好像這個韓將軍什麽都可以做。


    一箱又一箱的錢財被送到了米五穀的麵前,諸多珍寶擺滿了庭院。


    葉獅就冷冷看著與人笑語的米五穀,他很想知道他會怎麽做,是拿人手短放過這一家人,還是說以絕後患斬殺這裏的所有人。


    然而米五穀隻是將直刀插入地麵,一圈肉眼可見的黃色漣漪擴散開來,於此同時,葉獅感覺自己跨過了什麽東西,體內的力量迅速暴漲。


    他猛地抬頭望去,天空橙黃一片,府邸外三麵環山,果真是仙人手段,竟然把整個府邸搬到了別處。


    一隊隊兵士衝進府邸,將眾人團團圍住,瞧見了米五穀,頓時高唿五爺。


    米五穀轉過身,衝著葉獅笑道:“外頭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葉獅忙點頭應承,再次抬頭,便見到場景變換,已經迴到了府邸的舊地,四周空蕩蕩的,隻有米五穀身邊一箱子的錢。


    “這些你拿著,總歸有些用處。”米五笑道,“軍政我不懂,也就不指手畫腳了,你自己看著辦,我一路南下有很多事,若是遇到了麻煩,可以讓人給我送信。”


    管殺不管埋,這是葉獅想到的詞匯,不過無所謂,他能掌管此地軍務,這些可算不得什麽。


    “那我就走了,葉將軍。”


    葉獅嗬嗬一笑,是啊,自己如今也是將軍了。


    一天一夜的功夫,米五穀走了個來迴,將葉獅的親筆信交給一位騎將,他看過之後,麵上露出喜色,帶著一眾騎將打馬而迴。


    米五穀看著留下的兩輛炮車,笑得合不攏嘴。


    田滿問道:“你怎麽就不帶他們一起走。”


    “首要任務是造洞天,其他的先放一放,我沒你聰明,做不來太多事。”


    沒了麻煩,馬夫鄧當便不用提心吊膽,馬車慢慢趕路,順便等一等那個叫趙樂生的賞令。


    離輝山還有兩天路程,一輛馬車才匆匆趕來,趙樂生探出頭,邀請米五穀和田滿過去坐一坐。


    馬是虎駁馬,車是金鐵打造,車廂寬敞奢華,瞧得田滿眼紅心熱,便偷偷跟米五穀說要把趙樂生給迷了。


    米五穀隻是握緊她的手,說有時間就打造一輛更好的。


    沒有過多的客套,趙樂生便說起輝山懸賞令的事情。


    輝山上有座古老的祭壇,年限不知,但按照官方的消息,至少有兩千多年曆史。


    二百多年前祭壇還曾使用過,隻是後來輝山坍塌,整座祭壇掉進了一個深淵之中。


    當時宮裏還派人去查看過,發現祭壇完好無損,就在深淵中的一座莊園之中,同時也被莊園的主人給占為己有。


    祭壇乃是古物,宮裏自然不能就此讓給他人,便派出大軍前去搶奪,可哪知派去了大軍總是有去無迴,一來二去,這才頒布了斬殺莊園主人的懸賞令。


    按照這個說法,此懸賞令就已經存在了二百來年,至今都沒有人能做成此事。


    田滿問道:“難道就沒有一點莊園裏的消息傳出來了麽?”


    趙樂生道:“輝山山石怪異,寸草不生,進去一趟都不容易,若是遇到危險,跑出來的可能性是極低的。”


    到達輝山地界,果然瞧見遍地赤石,怪山怪石奇多,光禿禿的石山連綿一片,崖壁陡峭,山穀縱橫。


    一條登山石階,便是唯一的進去的道路。


    米五穀被田滿拉著手,瞧她眉目裏全是愁色,一幅憂心忡忡的模樣,“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小小一個輝山怎麽難得住我。”


    田滿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這山路可不是一般的難走,你這一進去,還不知道需要多久呢?”


    她愁眉苦臉,唉聲歎氣,“我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等你,說不定就要把我折騰壞了。”


    哈!敢情是說她在這裏會等得無聊,想去前頭的縣城的裏。米五穀捧住她的臉,氣笑道:“拐彎抹角的,氣不氣人?再說了,我的意思也是讓你去前頭的縣城等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可不會讓你呆。”


    田滿道:“我早前不是說過嘛,你死哪裏我就死哪裏,絕不會跟你分開。”


    米五穀眯眼笑道:“那我背你進去。”


    田滿同樣眯起眼,“最好不過。”


    米五穀眨了眨眼,“可以進去含光穀裏休息。”


    田滿沒說話。


    拿定了主意,米五穀將眾人送進了含光穀,這才背起田滿沿著石階而上。


    “這裏遍地都是赤炎石,說不準下頭就有火晶礦脈。”


    “到時候讓小霜來看看,這是她的看家本領。”


    提起柳小霜,兩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石階上遍地小碎石,踩上去滑腳,米五穀隻能踢著石子慢慢往上走。


    上到山腰的時候,發現了一塊空地,米五穀看夜色降臨,便打算在這裏休息。


    他清理著空地上的碎石,田滿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


    “這裏山風大,含光穀裏有規避一缺的陣法,你在裏頭調息可比這裏好。”米五穀勸說著田滿,隻是她一直搖頭,也就隻能作罷。


    田滿從仙子佩裏拿出一塊繡帕,“愛人,你曉不曉得這是誰的?”


    米五穀隻是看了一眼,“當時就覺得奇怪,這些法寶全是自己尋主,是不是有什麽說法?”


    田滿收起繡帕,“離開外山高中之後,我去了一趟斷岩山脈,見到了此物的主人。”


    米五穀停下動作,問道:“跟你去羽冠有關?”


    田滿笑道:“以我當時的修為,二十八院還不是隨我選?”


    “那倒是,所以那繡帕是你家人的。”


    “金蝶夫人是我祖奶奶,繡帕的主人是我親奶奶,他們都遭受過龍族的欺負。”


    米五穀隻能聽著,不敢插話,知道這個時候說錯了話,這位姑奶奶一定會得理不饒人。


    “你也是龍族。”


    米五穀連忙搖頭,“不算不算,隻是有龍族血脈而已。”


    田滿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將來龍神找你,你可要堅持住自己的立場。”


    米五穀想了想,覺得還是說實話的好,“龍神親自找我,我可不敢保證不腿軟。”


    田滿覺得也對,若是龍神找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自己肯定也頂不住大能的威壓,“我需要範懶懶的羽冠,你能不能幫我?”


    米五穀一驚,失聲道:“這可不行!”


    金鳳族的羽冠等同於龍族的逆鱗,被人摘了羽冠可是奇恥大辱,甚至會嚴重影響到修行。


    “範懶懶不是喜歡你嘛,讓她自己摘了送給你。”


    “跟羽冠的聖女選拔有關?”


    “聖女的選拔一直就是以摘取神鳥的羽冠為準,範懶懶是金鳳,隻比朱雀神鳥次一級,若是能得到,聖女的位置一定就是我的。”


    米五穀嗬嗬一笑,“敢情那一棒子人跟著範懶懶跑,就是為了這個?”


    田滿笑道:“不是有龍族守著嘛,他們可一點都不蠢。”


    然而聽到這些,米五穀隻覺得荒誕可笑,聖女的選拔,怎麽就以這樣的標準來定奪?不是更應該看中其能力嗎?


    似乎知道米五穀的想法一般,田滿解釋道:“得了聖女的位置,就是養龍湖的主人,在哪裏修行學習可是事半功倍,最大的好處還是因為養龍湖有塊三生石,是除了甄家之外,唯一的一塊。”


    這樣一說,米五穀就懂了,隻是讓他去奪取範懶懶的羽冠,這事打死他也做不出來。


    “你幫我拿羽冠,我就不計較你去甄兮那。”


    “不是這個道理,一碼歸一碼,範懶懶是範懶懶,甄兮是甄兮,不能為了我自己,去傷害一個不該傷害的人”


    田滿想了想,“我以繡帕跟她交換。”


    米五穀一愣,突地沒忍住哈哈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跟範懶懶早就約定了?”


    田滿笑道:“誰知道呢?”


    米五穀氣道:“你到底要幹嘛?”


    田滿嗬嗬一笑,上前撲到他的懷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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