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米五穀最熟悉什麽,自然是木屬術法和木屬真元。


    想到不久前和陳友比試的時候,將一門叫“結草銜環”的術法硬生生給收了迴去,便心有不甘,而此時不試試效果,更待何時?


    都沒有多想,便直接開口喊出了術法的名稱。


    真元灌入識海裏的女子金像,一股真元消耗完,另一股真元立馬補上,隻是此次明顯沒有上次那麽吃力,是真元增長帶來的效果。


    咚咚!


    莫名的聲響,像是心跳,像是悶雷。


    湧來的波浪在聲音響起的瞬間變慢了速度,是時間流逝變緩,也是被術法阻攔造成。


    然而無數枝丫伸展的聲音卻響徹天地,是時間的流速加快使然。


    一個是逝去,一個是新生。


    白描的壁畫再次填上了顏色,戈壁成了綠林,天地間生機盎然。


    翻滾而來的波浪最終在米五穀的身前停下,它們變成了畫卷裏的山脈,上麵長滿了綠植,青翠欲滴,帶有春意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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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五穀吸了一口氣,平穩內息,這才跳過一座又一座“山脈”朝著前方而去,離得近了,發現此處的甬道又再次變大,坐在地上都有八丈來高的兩個“小家夥”正巧攔住了一座門戶。


    他們臉上的餘怒未消,似乎還有一點點的震驚,瞧見米五穀到了眼前,便笑嘻嘻的對著他笑,似乎是在討好,又或是在使用某種神通。


    一條條翠綠的鎖鏈連貫天地,將沙孩兒鎖在其中,而在鎖鏈交叉的中心位置,兩個碧綠的圓環堵住了沙孩兒的嘴,也正巧套住了他們的腦袋。


    米五穀繞道他們的身後將那座門戶看過,發現沒有異常之處,想到此行的目的,這才抽出直刀灌以真元,開啟直刀的真正功能。


    刀身上的“天機”二字被點亮,似乎被沙孩兒吸引,都不用米五穀刻意控製,它們便自己飛出刀身,呈現一黑一白兩種顏色砸落在沙孩兒的身上。


    他們如同冰雪融化開來,又倏然收縮成一個點,最後變成兩個透明的勾玉銜接在一起。


    太極球?米五穀以直刀將它們收取,撤去真元,便見到天機二字不見了,隻留下一個白描的太極圖案,再將直刀收入體內,立馬便有了答案。


    “大五行芥子空間”,按照米五穀的理解,就是創造出一個洞天,而這個成白描圓形的太極球便是洞天的雛形。


    他來到門戶前,伸手按在其上,淡黃色光芒如同流水被吸入體內,整座的洞府內的景象也同時傳到他的腦海之中。


    打開門,裏麵是一個房間,同時也是一個芥子空間,站在門口看去,地麵上山巒起伏,在多處山坳裏,有著一座又一座的村莊,是進入洞府內的武人和山匪建成。


    米五穀嗬嗬一笑,就要將整座洞府收入天機直刀,卻忽然一頓,轉身就走。


    控製了整座洞府,米五穀隻是一步便出了洞口,急匆匆找到田滿,不由分說的抱起她又迴到了洞府內。


    這裏靈炁充盈,又能隔絕一缺的禁製,田滿進入其中便知道他要做什麽。


    田滿道:“這裏的靈炁雖然多,也不能全用了,萬一對‘天機’裏的陣法有所傷害,反而得不償失。”


    米五穀將她摟緊,輕聲道:“都聽你的。”


    ……


    一輛馬車出了台首山,駕車的仍是鄧當。


    他迴頭看了一眼含光穀的方向,想到之前的一切,似乎還是不太敢相信那些都是真的。


    整座含光穀都消失了,說得準確些,是被米五穀收入一把直刀之中。


    “米少爺,你這是什麽仙法?我可從來沒有聽過。”他迴轉視線,看向身邊的米五穀。


    “這可不是什麽仙法,寶物的功勞而已。”


    “有寶物還得會用,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就是仙法了。”


    “鄧老哥要是沒有牽掛,倒是可以跟我們一起走,將來出去了,照樣可以用仙法。”


    ……


    李家兩叔侄坐在車廂門口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頭湧起了一股念頭,對視一眼,卻均沒有做聲。


    車廂裏,田滿睡得很香,秀英和初翠得了米五穀的吩咐,安安靜靜的守在一邊,不敢怠慢片刻。


    而她們的身旁,還多了一個年輕的女子,按照輩分算,是她們的師叔冉彩宣。


    天音寶閣,西周國最後一座宗門,兩年前被大將軍魏壽所滅,門人死的死,逃的逃,如今三人相聚,一番對答下來,反而沒有什麽好說的。


    冉彩宣擋不住田滿的神通,自然也藏不住什麽秘密。


    她之前看見米五穀和田滿能夠收服含光穀,便想到若是能夠控製兩人,就可以為天音寶閣報仇,說不定還可以更上一層樓,建立一個更大的勢力。


    然而打肯定是打不過的,她也不是一個亂來的人,瞧見米五穀雖然無礙,可田滿明顯虛弱不堪,隻要將其製服,又以自己的易容術變作田滿,此事就一定能成。


    隻可惜她完全打錯了主意,田滿就算再虛脫,也不是她可以對付的,如今不但被人揭了底,還被人奪了魂,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


    米五穀聽完此事,立馬就說可以去會會那個大將軍魏壽,既然是寶閣,說不定寶物極多,一筆橫財不要白不要。


    田滿卻一臉不滿,問她是不是看見女人就邁4不開腿?是不是看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


    米五穀一轉話風,隻說你做主。


    馬車一路南下,經過兩天跋涉到達下一座縣城,田滿領著一幫人找吃住的地方,米五穀則獨自去領取賞錢。


    分開前,田滿有些擔憂的說道:“要是懸賞處不認賬,你可千萬別亂來,我如今身子虛,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米五穀笑道:“你盡管放心,不管多少我都接著,絕不會鬧騰,但要是一分錢不給我,我就撒豆成兵,鬧也是他們自己鬧,跟我無關的。”


    田滿聽到這裏,忽然一笑,“那些個女子你打算怎麽辦?”


    “我買下了雙子山,那裏正缺人呢。”米五穀也不瞞著她,將自己此行的所有目的一一跟她說起,連芥子台都沒有瞞著她,“靈祖州那邊的道侶都叫對方愛人,你如今可是我的愛人,你的事情我都幫你辦,我的事情你也多幫我想想。”


    “愛人。”田滿輕輕喊了一聲。


    米五穀將她摟緊,輕聲道:“出了一缺島後,咱們就迴家吧,外頭風浪大,我是真的害怕了。”


    田滿笑道:“你會害怕嗎?”


    米五穀笑了下,卻沒有迴答。


    交付懸賞令的地方獨立在縣城周邊,米五穀到來的時候,發現能容納幾百人的雄偉大樓裏人來人往極是熱鬧,他上前尋找管理人員,與之一番交談,知道交付頂級懸賞令需要去最上層,便朝著樓上走去。


    到達最上層,發現這裏隻有工作人員,而且人員不多,隨便逮住一個說明來意,便被邀請進入了一個豪華的房間。


    桌上茶酒具有,工作人員還詢問米五穀需不需要吃食,態度很是客氣。


    一路上田滿嘴碎,吃個不停,米五穀還真沒吃過一頓舒服的,便讓人送點來。


    工作人員退去,米五穀也沒有等待多久,便有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在米五穀對麵坐下,將手裏的一疊文件放在桌上,這才自我介紹道:“趙樂生,負責此處懸賞處的一切事務,也可以專門負責頂級懸賞令的跟蹤任務。”


    懸賞令的跟蹤任務,就是幫助接令之人解答各種疑惑,說直白些,就是負責給情報的,米五穀笑道:“原來是賞令大人,失敬失敬。”


    趙樂生一擺手,“就不必客套了,先說事情。”


    所說言語不夠尊敬人,但瞧他做事的做派,倒是米五穀極喜歡的類型,於是心頭一動,決定將這人拐走。


    米五穀將接下的懸賞令推了過去,又伸手在身前一抹,桌上便出現了三個木盒子。


    趙樂生看過了懸賞令,微微皺眉,卻沒有說出皺眉的原因,而是起身打開木盒子一一查看,三顆人頭,是山匪三位頭目的人頭無疑。


    “看看你的文書。”他蓋上盒子,看向米五穀,接過米五穀遞上通關文書,他顯然沒有見過,可戶部的印章做不了假,便隻能讓米五穀等一等。


    “請便。”看著他匆匆離去,正巧吃食也被送來,米五穀也就懶得相送,隻管吃飽喝足再說。


    趙樂生來去都很快,迴來之後便將通關文書還給了米五穀,不過片刻,便有一人捧著木匣子進了來,輕輕放在了米五穀的身前。


    入手重量不輕,打開後全是百圓錢幣。


    趙樂生道:“二十七萬,扣除稅收,剩下的錢全在這裏,你可以清點一下。”


    米五穀抓出一把放在他的麵前,“你不是跟著跟蹤頂級懸賞令麽?我還要接,你跟不跟?”


    趙樂生笑道:“我的情報很貴的。”


    米五穀又抓了一把放在桌上,“無所謂,隻要你跟著就行。”


    對於懸賞令的情報,米五穀自認可有可無,但是一個能獲得各種情報的人,他是一點都不想放過,錢可以慢慢賺來,有用的人可就錯過就是錯過了,


    趙樂生問道:“你準備接哪裏的?”


    瞧他收起了錢,米五穀笑道:“輝山,遊靈山,硯山,昌山四處頂級懸賞令。”


    趙樂生點點頭,又問道:“什麽時候出發?”


    “你準備好了就來‘翻雲樓’,我在那裏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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