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場迴來後的第三天,杭水做在浴桶裏哭了好久,甚至最後直接哭暈在了浴桶裏。


    甄蘇塗山瞧得是又揪心又害怕,悄悄問道:“我也要練?”


    米五穀很直接的點了點頭。


    然後甄蘇塗山就用起了杭水用過的套路,米五穀就嗬嗬一笑。


    之後的日子裏,浴桶裏又多了個人一起哭。


    米五穀的拳頭有多重,有多沒良心,甄蘇塗山在反抗一次之後,徹底有了體驗。


    杭水似乎被打習慣了,還有心替她抹了一把淚,“小姐,你還喜歡他嗎?”


    甄蘇塗山氣道:“我打從一開始就沒喜歡過他,三寸丁,小矮子,才到我的胳肢窩哩,這要和他一起走出去,都要被人說是媽媽帶兒子。”


    杭水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同樣的,心中也腹誹不已,這人怎麽就不會憐香惜玉呢?


    她偷偷瞄了眼甄蘇塗山的胸口,原本青紫的傷勢已經慢慢好轉,要歸功於這藥湯的功效,但她想到的,是那些個內衣,好像真的用完了。


    於是便又想到,是不是又要去哪第九層了?


    杭水練體太差,米五穀都不用下重手,隻是最開始的時候,需要摸著石頭過河,慢慢加力,這才慢了些,像如今,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早晚一次,恰到好處。


    反而是甄蘇塗山,家裏的天材地寶多,怕事沒少吃,加之本來就有練體,米五穀是花了好些心思的。


    歸根結底,還是涉及到血脈的事情,米五穀與她雙修,明顯感覺到她的玄門和氣海明顯不符,沒有石姬的那種水到渠成,也不像折衣那樣可以自然融合,玄門太小,氣海太大,便是症結所在。


    於是,每當她的體魄強健一分,就能明顯感覺到精神也好了不少。


    練體是米五穀最不陌生的,加上修體的學問,就很容易把握好度,但是在甄蘇塗山這裏,好像這個度永遠都是過時的,她是一天一個樣,米五穀就隻能下手越來越重。


    就早就幾天開始,都需要激活龍族血脈了,米五穀也想開了,天狐三脈本就不可理喻,她天資又好,幹嘛舍不得,不如下狠手來的幹脆。


    他很理所當然的認為,至少現在的她,跟當初的甄兮完全比不了。


    將練體時間縮短後,米五穀就有更多的時間研究那枚印章,結果研究沒啥用,還不如直接煉化來得快。


    說是煉化,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縮小後的印章印在了他的眉心,變作了一幅活體圖案,兩個女子背靠背,一人笑一人哭,無時無刻都在快速旋轉。


    乍看之下,就是一顆金色的花鈿,但稍稍仔細看,便會發現是個嬌嗔的赤-裸女子,隻有運功查看,才能看到它真實的麵目。


    杭水瞧見的,就是一幅赤-裸圖,便在心裏頭更加腹誹,哪有男子點花鈿的,而且還是這個麽東西。


    甄蘇塗山是看著他煉化的,所以知道的更多,那枚印章有氣息溝通他的識海,以他的話說,就像是第三隻眼睛,卻不能視物。


    九寶其一,自然會有它獨特的神通,甄蘇塗山按照家裏的記載,說了許多的用法,米五穀一一驗證,好像基本都不是。


    最後還是甄蘇塗山根據印章的外形,斷定它一定跟術法有關,說不定就是言出法隨的精髓,一語點醒米五穀,也驗證了的確如此。


    法舟臨近新月洲的時候,甄蘇塗山借住米五穀內景裏的綠裙女子,終於將中正一脈徹底打開,以至於引起一場返祖天劫,嚇得整艘渡船上的人瑟瑟發抖。


    好在一切平安,渡船也以此加快了速度。


    達到竹山縣,米五穀三人下了船,沒有使用幻舟,隻是開著法車直奔外山高中。


    米五穀歸心似箭,法車在空中摩擦出一道白氣,降落在後山的時候,迎來了許多的人視線。


    後山,是米五穀心心念念的地方,隻是此時,這裏已經變化很大了。


    山坳裏的閣樓還在,米五穀步入其中,便被幾個學生攔住了去路,瞧著他們稚嫩的臉,米五穀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呢?”一個女孩厲聲叱責,看模樣,是他們中的老大。


    “看到你們真好,是高興的笑。”米五穀解釋道。


    那女孩皺起了眉,視線從三人中掃過,最後定在甄蘇塗山的臉上,“你也是來笑話我們的嗎?”


    這話一出口,米五穀的酸楚從心中湧來,差點落了淚。


    杭水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沒有一個孩子的資質是好的,或者說,以他們的這樣的資質,就隻能是個普通人,可眼前的他們,居然都已經練體1級了。


    來的路上便聽米五穀說起這裏,興奮和期盼無以言表,對這裏的喜愛是刻在骨子裏的,於是她想看看,這個番外班到底有什麽不同。


    她跨出一步,速度不快不慢,一掌就朝著那個孩子的額頭拍去。


    麵對一個地仙,女孩毫無畏懼,也沒有退避的意思,拳架穩如山嶽,同樣跨出一步,遞出一拳。


    杭水出手的瞬間,其他學生同樣沒有過多猶豫,頓時四散開來,對她遞出了拳頭。


    杭水經過三個月的練體,也是1級往上走了,所以她沒有以地仙境界壓人,而是打算跟他們硬悍一場。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出手在先,卻不過是轉瞬之間,就被他們壓製了下來,甚至不得不用起了練氣修為。


    米五穀笑意越發濃鬱,忽然似有所覺,連忙看向了閣樓之上。


    杜妍靜靜的站在窗前,與他微笑對視,然後輕輕招了招手。


    米五穀抬起腳步,越走越快,到了門口的時候,這才忽然轉身說道:“這幫小崽子要造反,杭水別留手,使勁的打。”


    在房門外,米五穀將身上仔細查看,發現沒有不幹淨的地方,這才推開房門,規規矩矩的站在了杜妍的麵前。


    他久久無法言語,最終隻是輕輕叫了一聲老師。


    杜妍上前幾步,捧住他的臉,很認真的左右瞧了瞧,忽然而笑,道:“都二十二了吧,怎麽還是這麽細皮嫩肉的?”


    米五穀心頭一鬆,笑的格外開心,但嘴裏卻輕輕反駁道:“是二十三了。”


    “那你還好意思說?”


    米五穀笑得沒答話。


    在後山住了半個月,學生們看米五穀的眼神忽然就變了,不是變好,而是變得更壞,尤其是女生,見著他就躲。


    反而是甄蘇塗山,瞬間成了他們的老大,這樣的知心姐姐,太難得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練體造成的。


    米五穀來外山高中,是要重新拿畢業證,當初那份是個女子的,跟他的完全不符合,他也有個小心思,想讓老校長跟“心月狐”舉薦一下自己,好讓他去那裏入學。


    老校長卻搖搖頭,告知他畢業證是絕對改不了的,隻能重新定級而已。


    米五穀斜眼看著他,想起了好多糟心事,但同時也靈光一閃,問了句女武皇是不是個男人?


    老校長嘿嘿直笑,可就是不迴答他。


    米五穀,女,二十三歲,練體1級,無血脈傳承,無特殊神通,人字榜第三億三千三百三十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


    當然,這份東西還是造了假的,可米五穀拿到手的時候後,差點一口老血嗆死自己。


    他憤憤不平的對杭水說道:“我可是個地仙,實打實的地仙,貨真價實的地仙啊!怎麽可能還是人字榜?”


    杭水不敢搭茬,卻在心裏頭想,關鍵點不應該是那個“女”字嗎?怎麽就扯上榜單了?


    杜妍的性子明顯淡了很多,在上課的時候,話語輕柔,笑意溫暖。


    每當開課,米五穀就會和學生們一起坐下,盡管他已經畢業,但聽得比誰都認真。


    今兒下課,米五穀逮著了那個叫冀莎的女生,也就是如今番外班的小老大。


    “幫你練體半個月,能不能突破練體2級,就看你能不能忍了。”


    冀莎是要拒絕的,隻是想到這家夥的練體手段不俗,又猶豫了起來。


    米五穀哪會跟她廢話,拉著就跑。


    後山修建了不少規格龐大的建築,尤其是玄潭上的那一座,籠罩整個玄潭幽穀,以陣法護持,琉璃色的氣罩像個倒扣的大碗,是一座新型的武鬥場。


    兩人進入其中,見到了許多地支班級的學生,他們紛紛衝著兩人看來,那些視線明顯有些不善。


    米五穀微微一愣,連忙看向身邊的冀莎,見她不自覺的低下頭,麵上出現了難看的神色。


    米五穀道:“番外班的老大就是整個外山高中的老大,你這低頭算是個什麽意思?”


    冀莎猛地抬頭,眼中的倔強盈盈閃亮,可最終也隻是偃旗息鼓,慢慢退去。


    米五穀鎖進了眉頭,這樣的感覺讓他不爽到了極點,可他此時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讓冀莎帶路,去往最下麵的玄潭。


    玄潭本就靈氣充裕,極其適合修行,他們來的時候,見到了更多的人。


    米五穀問道:“我記得玄潭是番外班的,怎麽現在這麽多人?”


    冀莎神色羞慚,欲言又止。


    看著這樣的情況,他哪裏還不懂,一指冀莎道:“自己的東西自己拿,現在就可以先拿一樣,你問問你自己,到底要還是不要。”


    冀莎一臉迷惘,完全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不過在看到他眼裏的譏笑之後,卻出聲說道:“不是幫我練體麽?現在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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