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鏡梳妝人憔悴,米五穀就真是憔悴過了頭,抬手摸了摸頭,心道早知如此,就不該剪了自己一腦袋順溜的長發。


    眼神一瞟,瞧上了簡愛的長發,他笑嘻嘻還沒有說話,就被簡愛伸出一掌攔住,“別打我主意,假發這東西多的是,大不了出門給你買一個。”


    米五穀歎息一聲便獨自去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換了個模樣,捏了捏嗓子,聲音立馬變樣,“怎麽樣?”


    簡愛瞧得嘖嘖稱奇,而此時的梅姨卻沒有再看米五穀,隻是溫柔的看著簡愛,這妮子終於活過來了。


    剛剛入夜,米五穀打過招唿就溜出了門,穿街過巷,停停走走,發現沒有人跟著自己,瞬間喜上眉梢,抖摟起袋囊。


    一輛銀色法車落地,米五穀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真好啊,真好。”


    猶記得跟白老師第一次出門,見到這輛法車便一眼就喜歡上了,隻可惜自己兜兜轉轉,到現在才能一試寶駕。


    米五穀摸著車身溜達一圈,正要開門之時,卻見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子牽手疾奔而來,走到近處也隻是瞟了他一眼,然後其中的一個豐-臀女子腰身一扭,大臀一頂,就把米五穀頂到了一邊。


    “讓讓,讓讓,先等我們拍完照片先。”


    一邊說的同時,看也不看米五穀一眼,兩女子隻顧理順自己的頭發,補好了自己的妝容,然後一屁股側坐在車前,掏出掌中寶“哢哢”拍照。


    米五穀瞧著兩坨肉“噸”的坐在自己愛車之上,隻覺自己的七竅玲瓏心又突然開了幾竅,正突突噴著血脈精華。


    豐-臀女子拍得過癮,一撩短裙讓雙腿顯得更長,哢哢幾下似乎還不過癮,身子一起,整個人都坐在了車上,然後一抬腿,看著是要踏在車身來上一張性感照。


    “別!”米五穀連忙阻止,“雖說法車踩不壞,但主人家會心疼,就放過他那顆幼小的心靈吧。”


    “討厭!”豐-臀女子眉頭一皺,扭頭斜眼看她,一臉的嫌棄,“都說了等等,你急什麽急!”瞧她一身杏色的休閑裝,小白鞋,均是些普通貨色,而且胸小腚不寬,就沒有一個地方是瞧得上眼的,是有那麽個小家碧玉的感覺,就是真的好欺負的那種。“換個打扮再來,就你這樣的,照了也沒人會信,就別丟人現眼了。”說罷哼了一聲,又要抬腳。


    “誒!”米五穀閃身上前,捉住她的腳踝嗬嗬一笑,道:“咱們都是拍照的,咋還互相嫌棄上了?”


    豐-臀女子雙眼一瞪,咋舌有聲。


    米五穀離得近,又眼力好,能瞧見她眼皮上的粉底正嗖嗖往下掉,幹脆另一手輕輕打了響指。


    “啪!”空氣震動,一陣風當麵吹過豐-臀女子,刮走了一層麵粉。


    米五穀忙大喊道:“掉了!掉了!大娘趕緊補補妝!”


    豐-臀女子驚叫一聲,忙用雙手捧了捧臉,似乎這樣就能阻止粉底掉落,不過一迴神,又覺得這樣不妥,忙翻找包包,就地補妝,隻是身子仍舊坐在車上,根本就不願下來。


    倒是另一個女子沒有再故意賴在車上,臉上稍有歉意,對著米五穀笑了笑,便趕緊拉著豐-臀女子離去。


    “有意思。”米五穀笑語一聲,伸手按在車門上就要打開,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靠緊車門,因為身高優勢,從另一邊看他正好隻是露出半個腦袋,然後雙手攏在眉前,佯裝看車,其實運轉了五行眼正打量著兩個離去的女子。


    “咦?真有意思了。”通過五行眼,兩個女子的身影與旁邊路人完全不同,兩人身上都有一層蒙蒙的白光,似乎是個護體真元罩,卻又能隔絕他人的查探。


    米五穀再次運轉陰陽眼,女子身上的白光忽得隱沒,卻在她們各自的胸前出現了一團微弱的紅光。


    法寶?靈器?好像都不對!


    忽得記起先前與簡欣閑聊時,說是在書香語林出現了一種新奇法器,被一夥人用來做牟利的勾當,好像很是害人不淺。


    瞧見兩女子拐過街角,米五穀左右一瞧,見得沒人再看這邊,便連忙收了法車,快步跟了上去,同樣拐過街角,見兩人一路直行,這才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後頭,同時拿出掌中寶,聯係了簡欣。


    “大學裏乏味了?終於想起姐姐了?”


    聽得出來,簡欣很高興,那麽事情就好聊,米五穀瞎扯了一陣,這才說道:“姐之前不是提過一種新型法器麽?姐那邊還有沒有別的消息?”


    聽到此事,簡欣瞬間嚴肅了起來,“有,而且很多,很糟糕。”


    兩女子沒走多遠,便拐進了一條小道,米五穀在小道街角探頭看了看,小道很長且窄,發現不易跟得太近,便準備就地等待片刻,一邊詢問詳細情況。


    簡欣道:“這法器有個很俗的名字叫‘前來’,至於是前來還是錢來不好說,反正他們內部隻是這麽叫。先前在書香語林之時,我隻當是個能隱匿修為的法器,後來發現我完全想錯了,這東西佩戴之後根本不是隱匿修為,而是使佩戴先是隱匿修為,然後慢慢喪失,最後徹底淪為普通人和修行人之間的一種存在,是個很歹毒的邪器。”


    米五穀皺眉問道:“明曉得這東西不好,為什麽還要佩戴?姐又是怎麽發覺的?他們內部又是誰?幹嘛的?”


    “慢點,慢點。”簡欣嗬嗬直笑,“你一下子問這麽多,我怎麽迴答你?慢慢說就是了。”說罷一頓,突然又問道:“你是不是碰見了?”


    米五穀將剛剛情形說了一遍,這才又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打算跟上去瞧瞧。”


    簡欣道:“你要小心點,你說的兩個女子隻是受害者,控製她們的人應該就在幕後,別一頭撞上去,自己反而吃了虧。”


    米五穀嗯了一聲,簡欣便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天衙的職責是監管天下修行之人,代表的修行之法,可說到實際行動,卻是在大多地區都沒有怎麽管理,因為每個地區有每個地區的不同情況,天衙就算相管也管理不來,還得靠各地區的地衙協助,但有一事卻是天衙眼裏的沙子,那就是普通人和修行之人的爭端,一但觸及到普通人,那麽天衙的人必定到場。


    簡欣發現這種東西,也是書香語林裏出了一起事故,歸結到底,還是普通人和修行之人的爭端,牽著到天衙,這才會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說道:“事情並不複雜,與你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幾個普通女子看上了人家的車子,也是拍個照觀摩了一番,隻是車主性子急,轟人的同時沒有收住手腳而傷了人。天衙的處罰極重,不但賠錢極多,而且車主還被天衙給帶走,不關個三五年,隻怕是出不來,但那個車主我是認識的,修為不高,人也隨和,不是個易動怒的主,而且他信誓旦旦的說那幾個女子是實打實的修行之人,根本不是什麽普通人。”


    “你有沒有想過,有幾個普通人會買掌中寶這種東西,而且各個都有,就算有,那也是在靈祖州,在雙生洲簡家地盤,就絕對不可能。”


    “注意到此事之後,我便讓人多加留意,果不其然,後來又出了幾起,而且都是同樣的手法,說白了,就是一場場的坑蒙拐騙,而且極其惡心。”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我把書香語林裏的人一一排查,這才發現了不少倪端,一夥百來人,半數都是普通人,可每日裏過得極其瀟灑,消金敗銀都不帶眨眼的,尤其是發現造事的幾夥人都是他們的人之後,我便秘密將他們全都抓了起來。”


    米五穀慢慢挪步跟上,一邊繼續傾聽。


    “‘前來’,類似項鏈一樣的東西,佩戴之後會使得神魂飄搖,極是享受,外人不知是何物,自然不知道後麵的兇險,可一旦陷進去,整個人就已經拔不出來了。這東西又不賣,多是由幕後人掌管,這樣一來,結果可想而知。”


    其實聽到爭端那裏,米五穀便已經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本質,就是有人利用這種邪器害人牟利,而且勢力不小,“這東西很多了麽?”


    “就我的了解,簡家四城基本都有,而且人數不少,其他的地方,隻怕是更多。”


    米五穀忽然想到了什麽,忙問道:“這事爆發是在什麽時候?”


    簡欣一頓,似乎是在思考,不過時間不長,又立馬說道:“滴水石穿的東西,估計謀劃了很久,而且這樣的事情哪哪都有,具體時間我猜不準。”說罷又是一頓,然後才問道;“你想說簡四海?”


    聽到米五穀“嗯”了一聲,簡欣笑道:“不可能的,這事鬧騰的再大,也不過是坑錢而已,這樣的錢在簡四海的眼裏還算不上什麽,而且這樣的勢力是擺在明麵上是跟所有人最對,簡四海不會這麽傻。”


    “你要知道用這事牟利,就是利用天衙的漏洞而已,如果能查出那些個受害者就是修行之人,那麽天衙就不會再管了……”


    不等簡欣說完,米五穀突然問道:“姐是怎麽查出受害者是修行之人的,難道就是那個法器?”


    “當然不是,受害者已經喪失了修為,就算摘了法器一樣是普通人。”簡欣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好一陣子才繼續說了一句“其間死了一個。”


    米五穀算是懂了,便沒有詢問詳細情況,隻是問了句,“人不死就查不出,對麽?”


    簡欣的話語很簡單,“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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