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等陸年的信息,裴婕就不能一直待芥子園裏,可要她呆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確實為難,所以便直接出了門,找簡欣聯絡感情去。


    簡欣雖說大了她許多,可裴婕背景大,身份高,而且自己的事情還跟她要做的事情息息相關,簡欣自然不會擺什麽架子,加之裴婕同樣有求於簡欣,聊著聊著,就差燒香拜姐妹,


    在北武城國創建地衙是個很艱難的事情,她們其實都很清楚,但越是難辦,越是激發了她們的興趣,可在商討由誰管控之時,她們卻犯了難。


    按照地衙的編製,一城一位牙公,十至二十縣一位九牙衛,每縣一位六牙衛,一區一位三牙衛,一街一位牙衛,加上牙役,需要的人員編製極其龐大。


    可就四大家族的地盤而言,跟宇奇國一樣,都有四城的格局,總共十六城,就要十六位牙公,而北武城國跟宇奇國不一樣,一個有著皇室管控牙公,一個卻沒有。


    牙公管不住,那還談什麽建立地衙?簡欣又不是要當皇帝,更不想在如今的這個社會當什麽獨裁者,所以卡在這裏,進退兩難。


    裴婕倒是有辦法,隻是不好意思說,地衙要發展,除了本身的實力之外,還需要財力的支持,或者換一個說法,財力的多少,就是地衙實力的大小,更可以直接了當的下定論,控製了財力,就是控製了地衙。


    北武城國這麽大的地方,不缺能當牙公的人,缺的是能讓牙公發揮自己才能的財力,所以隻要占據了地火島,建立了地衙總部,就不怕上不了正軌。


    她不好說,就隻能拜托米五穀了,反正不討喜的事情自己不去幹,這邊的關係就可以一直連著,至於最後的買賣成與不成,那就等米五穀探過底線再說。


    而她沒有想到的是,簡欣同樣想到了這一層,但不局限於地火島,四大家族之所以是四大家,就是根深蒂固,牽連甚廣,一旦有外部勢力入侵自己的地盤,可想其瘋狂的反撲,所以在四大家族這個問題,必須解決。


    簡欣猶豫了半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意思,裴婕有些意外,這個簡家人居然沒有幫助簡家的意思,反倒有拆了簡家的想法。


    她看了簡欣半晌,見其似乎不是說謊,便微微一笑,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了,於是也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最後還說,地衙可以先辦,大的地方管不了,就管小的地方,內角灣那裏不錯,可以當做試驗地點。


    她記得米五穀說過,內角灣那一塊地方,安家這邊不需要太操心,甘家那邊也有甘夏瑤的照應,跟曲家更是搭不上邊,所以隻有安家需要特別提防,而如今的柳家對付整個安家不行,但守著一塊地還是可以的,若是有簡欣的地衙唿應,安家就跟動不了內角灣了。


    八洲行的第一個總部,裴婕其實也已經想好了,內角灣那麽好的地方,不用白不用,一但辦成,就可以與地衙和柳家相互照應,實力隻會更上一層樓。


    兩人聊得深了,就會越聊越投機,簡欣說要喝酒,裴婕就說是要喝幾杯,隻可惜幾杯下肚,人就暈乎乎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陸年沒讓她失望,就在她暈頭轉向的時候來了信息,打開一看,裴婕便嬌滴滴地喊了一聲陸大公子,嚇得另一頭的陸年差點丟了手裏的掌中寶。


    能被裴婕喊大公子的,就絕對不是普通人,簡欣一聽就來了興頭,拍著胸脯說勢必要給這位陸大公子接風洗塵。


    裴婕也沒攔著,去就去。於是兩個醉醺醺的女人一路禦風去接人。


    好一個豐神俊朗、玉樹臨風的陸大公子,簡欣就這麽一瞧,頓時酒意更深,哈哈笑道:“都說美人是酒,以前我還不信,今兒算是徹底信了。”


    而裴婕卻是在看到陸年身邊的男子後,酒意頓時醒了一大半,她指著那人嚷道:“沈算盤!你來幹什麽!?”


    冤家路窄?沈則愕愣地望著這個瘋婆子,打從高中開始,兩人就極不對路,不過裴婕的不對路就是揍他,而他的不對路就是挨揍,他突然嚎叫道:“陸年!你可沒說她在啊!”


    簡簡單單一番介紹,有了一對冤家,就變得費時又費力。


    簡欣看著陸年,拋開司長大公子的身份,那也是怎麽看怎麽喜歡,再加上這一層身份,哪還得了?她拉過裴婕,眉眼飛揚,止不住的高興,“好妹妹,這人不錯啊,沒對象吧。”


    裴婕哪知道陸年的事情,交集是有,可的確不多,要不是因為米五穀的事,她哪裏會聯係陸年?


    得知了米五穀情況,陸年也不想耽擱,便不明顯的催促著裴婕,簡欣不愛去簡愛的家,又舍不得走,最後還是裴婕說明天繼續喝,她這才笑嗬嗬離開。


    見到米五穀的時候,他仍在“聚靈盤”裏修行,柳小霜又守在一旁不讓他們看,陸年便跟裴婕說起了一件事情。


    他拿出一枚錢幣,正反各一字,道和藏,將其放在桌上,便側頭看向沈則。


    沈則吞了唾沫,這才不情不願地拿出算盤放在桌上。


    裴婕問道:“這是幹嘛?”


    陸年朝著她攤開手掌,道:“鎮邪符劍呢?”


    裴婕一愣,接著氣唿唿道:“什麽鎮邪?什麽符劍?我可不知道!”


    沈則嘿嘿直笑,瞧她一瞪眼,便立馬瞪了迴去,“別跟我扯什麽不知道,小米的給你的法寶,你還能丟了不成?”


    陸年笑道:“當初為了對抗三縣,小米可是拿出了不少好東西,咱們可以收的心安理得,但家裏的長輩卻不能。”瞧她麵色一緊,陸年驚道:“你不會是自己吞了,連裴叔都不知曉吧!”


    以裴婕和父親的關係,她還真就自己拿了沒跟家裏說,更何況她寶貝多的是,自然也不會太在意一把符劍,但真要說不記得,她就是純粹的說謊了。


    陸年皺著眉,神遊了好一會兒,突然將道藏錢幣收起,對裴婕說道:“你既然沒說,就當我沒提過這事。”說罷就站了起來,一拍沈則的肩膀,“走了走了,沒咱們什麽事情了。”


    裴婕又是一愣,不知他到底搞什麽名堂,“你要說啥就說,糊裏糊塗的幹嘛?再說了,我叫你來,是個小米解咒訣的,不是跟你扯蛋的。”


    “不解了,不說了。”陸年抬頭看天,可芥子園裏的天空啥也沒有,不知看得什麽東西,不時的嘖嘖出聲,似乎看得很是稀奇,然後突然一頓,又對裴婕說道,“啊,我忘記說了,我先前跑了一趟新月洲,拿了小米的畢業證。”


    十萬元!裴婕想到的不是好事,而是這該死的居然壞了自己的事。去趟新月洲很難麽?真不難!自己去不了,可以讓人去啊!走個後門啥的,還不是輕輕鬆鬆,她氣得直跺腳,暗罵這該死的矜持!


    “慢著!”裴婕猛地拽住了他的衣袖,“啥意思,說個清楚先!”


    陸年一抖袖子將她的手拍開,笑眯眯道:“不說了嘛,啥也沒有,我就是過來看看,如今看也看了,也就這樣,該走了。”


    裴婕哪能真讓他走,不說自己的事情需要他幫忙,更重要的是,十萬元可不能就這麽讓他跑了,她起身上前,又將他的袖子拽住,這次拽得緊,是直接將整個袖口一卷,牢牢抓在了手裏。


    “陸少爺,你這一走,不是害我跟小米扯皮麽?”


    “裴小姐,你兩扯皮跟我有啥關係?我可什麽都沒幹!”


    “你……”裴婕另一隻手攤開,“小米的畢業證給我,你走你的就行。”


    陸年故作驚訝的微微張嘴,然後皺眉道:“小米的畢業證不是外山高中嘛,你要自己去拿啊。”


    “你剛剛還說你拿了。”


    陸年一幅含冤的表情,“我什麽時候說過了?”


    “嗒”。


    一聲輕輕的算盤聲引起了裴婕的注意,她轉頭看去,是沈則正躲在一邊撥弄著算盤,青光閃閃,弄的正是那些個神神道道的把戲,再聽陸年這話,這是惡心自己來了。她拽著陸年一腳踢翻了算盤,“好你們這些個神棍!主意都打我頭上來了,今天沒完了。”


    沈則伸手一撈,就將算盤收入懷中,然後笑嘻嘻的說道:“可以跟裴姨告狀,這妮子會被修理的很慘。”


    陸年問道:“符劍?”


    沈則道;“就是符劍。”


    裴婕一跺腳,道:“我迴去還不成麽?!服了服了!”


    陸年把抓住衣袖的手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然後握在手心拍了拍,“裴叔沒你想得那麽不好。”


    有多久沒有迴裴家了,裴婕自己都快要忘記了,好那個是四年,又好像是七年,父親的好不好她不知道,反正此時的自己好像是有點想家了。


    她咬了咬牙,抽出被握住的手攤開,道:“先把小米的畢業證給我。”


    陸年搖搖頭,不情願地翻手拿出一塊大號圓幣,猶猶豫豫地好半天才將其交到裴婕的手裏,可心裏頭卻是樂得歡,“裴叔啊裴叔!忙我是幫到了,您可得諾言兌現啊!”而一邊的沈則也是偷偷樂嗬,“敢跟我叫板?傻女人,一坑一個準。”


    裴婕捧著畢業證傻樂嗬,這可比拿自己的畢業證爽多了,十萬元啊,這可是自己賺的第一筆錢,意義重大,得慶祝才行。


    看著她一個轉身就走,陸年故意問道:“你去哪?不將這東西給了小米再說?”


    現在給他不就露餡了,真當老娘傻子不成?她揮揮手,頭也不迴,“小米醒後就說我去新月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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