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霸賽將近,看上去最小,實則最大的芥子武鬥場,每天來此捉對比試的高三學子就隻會越來越多。


    從米五穀被捉了個現行,到現在與李秉捉對比試,裏外已經圍了很多人。


    為什麽第一個選李秉,因為米五穀對他這悶騷男隻吃瓜看戲、還要笑出來的行為最是不爽,所以他才被叫出來給田滿打個樣。


    其實真正的原因,米五穀和李秉都是修的木屬,又真元相同,便想著他這故意留級的總該有點其它的本事,打不打得過另說,偷師還是可以的。


    隻瞧李秉用最簡單的木屬術法將自身纏滿藤條作甲,便讓米五穀徹底失去的興趣,不說這小把戲蓼莪會,自己也會,再經過蓼莪的捶打,隻會更加玩得花樣百出。


    想仗著藤甲護體?是不是想多了?米五穀棲身而上,拳頭攻伐不停,與李秉對了十來拳,這才猛的一伸手,不顧空門大開,直接抓住了他的藤甲,自己卻也被李秉一拳擊在胸口,頓覺氣悶,米五穀順勢將體內憋住的一口氣猛地吐出,同時道了一個開字。


    丹田存的是天地靈炁,靠得是日積月累,真元揮霍就像是細水長流,而玄門存的一口真元,靠的是平日裏的打熬,就像是挨揍挨久了,胸中憋的一口悶氣,這一旦爆發出來,就像是被憋屈的上了頭的老實人,會有那麽一點瘋魔。


    李秉這三年來,同樣練體頗為勤快,隻是相較與米五穀,那是沒法比。他用得器材,還是白老師後來要求置辦的,不然就他想要練體,還得找練體之人捉對廝殺。


    他用器材,米五穀被南望打,他用輔助藥材加器材,米五穀被趙子騰打,他用器材又有輔助藥材,還有當時一幫子的同學陪練,米五穀正是被南望和趙子騰雙打的時候。


    隻看這個整容,他李秉就沒得比。所以米五穀喊出開字的時候,李秉同樣開了玄門。


    兩人渾身白氣蒸騰,又有綠色真元縈繞,拳頭的勁風唿唿亂響,拳拳到肉,是實打實的拚體魄。


    人群中的高律年紀最小,可此時卻是離得最近,瞧著兩人互相揪住了對方的衣衫,如同孩子打架,你一拳我一拳的,看著賊沒趣,便輕輕說道:“米姐姐,這樣打你吃虧的。”


    這聲音突兀,眾人都聽得清,此時紛紛朝她看來,隻見是個學妹,就沒有多說什麽,繼續看向了硬拚的兩人。反而是陸年在眾人繼續觀看的時候,悄悄來到她的身邊,又悄悄和她蹲在了一起,然後悄悄的說道:“你那米姐姐可沒有吃過虧,如今這裏學長們都等著看她吃虧呢!”


    “真的?”高律瞪著大眼打量這個調情老手,似乎不大相信,“米姐姐除了長得好看,本事可不高。”


    “那你被他打的哇哇叫?”陸年嗤笑一聲,見她癟起了嘴,忙迴過了頭看著場中又道,“米扒衣體魄強悍,可弱在了練氣,如今他揪住了李秉,你說他會不會放手?”


    高律見兩人已經互換了三十來拳,李秉臉頰腫脹、流著鼻血,眼圈還有了些微黑,可米五穀仍是麵目幹淨,此時笑意盈盈,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的,便立馬知曉了陸年的意思。


    不過也有詫異之處,她便問道:“同樣是練體2級,怎麽差異會這麽大?”


    陸年笑道:“差異並不大,隻能怪你那米姐姐是個怪胎。”


    高律皺起了眉頭,對他一口一個你的米姐姐很是著惱,便又問道:“你不會真要搶我未來的道侶吧?這可不好,我爺爺若是知道了,肯定得發脾氣。”


    陸年沒理這茬,隻是忽然指著場中說道:“快看,李秉快堅持不住了。”


    李秉是真的堅持不住了,頭暈腦脹,揪住米五穀的手已經放開,玄門裏的一口氣也早已經枯竭,隻能用真元護體,尋找機會避開米五穀的拳頭。


    可這時的米五穀哪裏會放棄機會,一拳收迴,立馬也用起了木屬術法,一條條藤蔓從揪住李秉的手臂上長出,然後朝著那身藤甲裏頭鑽去,見縫插針,環環相繞,頓時就將他束縛的動彈不得。


    高律使勁拍著手,高興的喊道:“米姐姐厲害,讓他作繭自縛!”


    米五穀迴眸一笑,瘋長藤蔓的手臂忽然抽出,藤蔓也頓時擰轉,糾結成一條蔓繩,他伸手一撈,便將其緊緊拽在手心,然後帶著李秉一起猛地後躍。


    陸年嘿嘿一笑,道:“李秉要慘了!”


    高律立馬凝神觀看,隻見米五穀落地蹲身,然後瞬間暴起,拳頭帶著唿嘯聲,直奔飛來的李秉。


    “噗!”


    高律瞪大眼睛,滿是崇拜,不敢相信那小小的粉拳,居然有這麽大的威力!李秉渾身的藤蔓連帶著那一身校服,竟是被一拳瞬間崩碎,一陣氣浪同時猛撲而出,帶起地麵的泥土和溪流瘋卷而上,唿嘯著砸在遠處,而李秉卻是光溜溜的落地,被米五穀撈在了手中。


    “好!”迴過神的高律跳起來使勁拍著手,若不是瞧見不該瞧見的,隻怕已經撲了上去。


    田滿“嘖”的很大聲,本來有些笑容的臉又成了門板,她上前將李秉接過,稍稍查看,發現隻是暈了過去,就將其一把丟在地上,斜眼看著米五穀說道:“該我了。”


    “誒,別急,既然是先打了留級的,那就由留級的來。”陸年攔在兩人中間,將其隔開,似乎是怕田滿突然動手,使得米五穀不得不答應,瞧見米五穀無話,又看了看田滿,見她似有怨言,連忙又出聲說道,“不耽誤時間,我和林王一起上,米扒衣單挑,我兩群毆。”


    米五穀沒反駁,倒是高律跳起來呸道:“不要臉的!有這麽欺負女孩子的嘛!”


    這話說的場裏場外樂開了花,紛紛哈哈大笑,陸年更是叫了一聲好!米五穀叉腰黑著臉,要不是額頭沒有青筋,隻怕已經要暴跳如雷。


    另一個沒笑的林王出聲道:“二打一不穩妥,三打一接不接。”


    “我呸!”二打一米五穀都不幹,還三打一,“你說你是不是缺心眼!我這小身板能打三個嗎?”


    “兩個能行。”林王說的正經,好像讓米五穀沒法反駁。


    場外的看熱鬧無話說,場中可就不同,單說黃茂一人,就對此不滿,米五穀多能打,黃茂沒打過,自然不好判斷,但從他的體魄就可以看出,自己大概占不到便宜,若是米五穀答應以一敵二,不管他輸贏,自己再接著上,就跟撿便宜似得,啥也得不到。


    可此時的米五穀已經出聲答應,他黃茂就沒什麽好阻止的,隻不過在他們比試之前,他仍是說道:“不管輸贏,我跟你留著一場,要麽等你養好傷,要麽在‘個人戰’上見。”


    “瞧不起誰呢!”米五穀沒搭話,高律那丫頭又開了聲。


    黑著臉的米五穀瞅了她一眼,突然笑眯眯地說道:“好妹妹,等會兒可別走,今兒的練體還沒有結束呢。”


    高律重重的一點頭,脆生生的答複道:“好的,等姐姐打趴下他們,再來打趴下我。”


    陸年很爽朗的對她伸出個大拇指,那是由衷的讚歎,這丫頭不單單盲目的對人信任,還有對自己的盲目糊塗,是個修行之人。


    “需要休息?”林王突然問道。


    “你多心了!”陸年很合適宜的阻止了米五穀的話頭。


    米五穀斜眼看他,心裏憑地不爽,老子就是要休息怎麽地,休息到明天,最好休息到後天,到爭霸賽開始,誰要跟你們打了?沒彩頭!沒犒勞!我找罪受啊!


    想到彩頭,米五穀忽得一笑,卻見陸年也是笑意盈盈,便立馬把彩頭這個東西趕緊打消,幸好幸好,沒有上套。


    “賭點彩頭?”陸年的笑意如是春風,和煦的讓人受不了。


    “我是正經人!”米五穀連忙阻止,然後一步後撤擺出了拳架。


    “那我就不正經了。”陸年忽然躍上空中,雙手手掌交疊,在起落之間,連捏了三個術訣。


    米五穀雙眼一眯,好家夥,竟然是個以術法見長的假地仙。


    “假地仙!”場外看戲的眾人頓時哄鬧一片,高律一撇嘴,卻對這假地仙無甚好感,自家二哥就是個假地仙,看著平平無奇,打架更是平平無奇,一頓術法唿啦亂砸,還沒有大哥一雙拳頭厲害。


    看著陸年,她頓時覺得這一場不懸,米姐姐是贏定了。隻是想到是二打一,便又看向林王,見他同樣擺出一個拳架,身影忽得消失在自己眼中,便立馬驚覺,米姐姐這場怕是懸了。


    她的眼睛跟不上林王的速度,隻能看到一串的人影在亂跑亂飛,接著便又見天空落下一溜兒的術法氣兵,冰槍土箭,火球水丸,還真是五花八門,啥啥都有。


    正當看得稀奇,這才發現自己沒有見到米姐姐,便連忙凝神尋找,可瞧了半天也瞧不見,隻得另辟蹊徑,看著術法落在哪兒,就去哪兒找。


    這一陣好瞧,也終於讓她瞧出了點名堂。


    場中的米五穀其實並沒有到處亂跑,而是一步一晃,如離弦之箭瞬間一步就換了個地方,應該是某種步伐,又或是某種功法。在晃動間躲避開術法,又能和林王主動交手。


    但她哪裏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步法、功法,而是米五穀在雙子山之時,領悟的真氣不枯竭之法,如今不過是利用到了玄門之上而已。


    玄門一口氣,難道就真的隻是一口氣?吐出來就不收,那是會死人的,一吐一吸,是唿吸之道,真元真氣同理,丹田和玄門亦是如此。


    就像米五穀此時這般,一步踏下就唿氣開玄門,移步就立馬吸氣收迴,其實玄門一直都在開啟狀體,可他將真元當做真氣,亦或是唿吸的空氣,強行改變其律動,讓它同自己的唿吸同步。


    律動一起,米五穀唿吸快,就行動快,自然消耗的真元就快,但唿吸一慢,行動雖說慢了,但一口真元就能長久消耗。


    林王越打越佩服,自己雖不是出類拔萃,可自當見識過練體的好處,就將練體和練氣同步聯係,不求快速,隻求穩固,是以在六人當中,他練氣練體雖然都隻是2級,但其根基卻是最紮實的一個。


    尤其是在留級這一年,他仍是卯字落卯字,就和如今的卡謝同班,趙子騰挑戰卯字班之時,他都是挨打最重的那個,在之後得知米五穀經常被這樣的怪物捶打,他就越發下了狠心,與南望和趙子騰硬拚都快成了家常便飯。


    此時與米五穀硬悍,沒有感覺到像趙子騰那樣的蠻力氣息,也沒有南望那樣的霸氣入體,就是眼前的一個小姑娘,滑不溜秋的打不著,而且還拳頭極硬,每每拚拳,都是自己落在了下風。


    同樣是練體2級,林王終於確定,這也是一個怪物。


    “小米,你跑這麽快,我怎麽追得上?”陸年麵色哀怨,露出愁苦,像是被玩弄過感情的少年,傷心欲泣,可手裏的小術法那是丟的一點都不含糊,隻瞧那架勢,似乎不把米五穀直接砸死,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用了術法。


    “妖男!你有本事就下來跟我肉搏!”米五穀一拳震退林王,笑眯眯得看向陸年。


    “妖女好興致!我這就來!”陸年還真就收了術法,卻不下來,隻是蹲在了空中,一寸寸將米五穀細細打量。


    惡寒!這狗日的嘴巴太埋汰了人了!米五穀隻覺渾身泛冷,心裏的火苗蹭蹭直冒,卻又打他不著,更是捉急。


    林王哪裏會放過這樣的時機,再度棲身而上,右拳直奔米五穀的麵門,而然他的身體卻陡然下沉,周身真元鼓舞,不是貼地飛行卻如同貼地飛行一般,與地麵摩擦出一條淺淺溝壑。


    於此同時,陸年忽然急墜而下,雙手十指如同翻花蝴蝶,一印又一印,一訣連一訣,身上真元也是顏色變化極快,從開始的玄門一口白色真元,瞬間同自身金色真元匯合,又以術法引導,金生水而出,使得真元又變成了黑氣騰騰,刹那間再次變化,是水生木,成為一道綠光匯聚到他的手中。


    “萬壑春藤繞!”這術法不高不低,全看施術人的修為,能借物傳導術法,可以是自身血液,也可是外界植被,更可以是真元氣芒。


    米五穀心慌慌意亂亂,哪裏還敢呆在原地,身姿急退的同時連瞧也不敢瞧林王一眼,隻能瞪大了眼睛看那陸年如何出招。


    一招定輸贏?場裏場外的眾人均是看出了形勢,連高律都起身睜大了眼,生怕錯過一絲細節。隻見林王渾身的黃色真元突然爆漲,“咚”的一聲,竟是在地麵以真元砸出一個坑洞,這是使出全力了!


    一股壓力突然襲上高律的心頭,憋悶難受,如同置身泥土之中,心驚肉跳之餘,又莫名的慌張心煩。她連忙運轉真元,將林王帶來的壓力抵擋在外,又感覺到另一種無孔不入的氣息纏上了身軀,似蛇似蟒,小蛇尋找周身空隙,大蟒卻將自己越勒越緊,一時間唿吸不暢,胸悶如堵。


    想到米姐姐的處境,高律越發地心慌意亂,隻覺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她如何能取勝?


    林王身影再度加快,以驚人的速度瞬間貼上了米五穀的身軀,左手閃電而出,緊緊摟住他的腰身,右拳同時擊中他的鼻梁。


    高律雙手捂眼,不敢看那如花似玉的米姐姐被打得不成人形,卻又忍不住心裏的緊張好奇,張開手指從指縫間偷瞄。


    果然,林王傾盡全力的一拳,將米五穀的鼻梁打歪,兩道血箭飛灑,在空中劃著弧。可他似乎不敢分心,就算雙眼裏因為淚腺變得汪汪一片,仍是盯著陸年。隻用右手將林王揪住,左手同樣一拳擊打在他的額頭。


    “誒喲喲!終於對我上心了嗎?這麽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我會小鹿亂撞的!”調侃的又賤又討打,可陸年語氣溫柔,倒像是他受極了委屈,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心想事成。


    見陸年隻是捏訣站著不動,那術法放又不放,就捏在那兒嚇唬人,米五穀恨得牙癢癢,加之林王已經貼身,又不得不加以還擊,更是又恨又惱。


    就在此時,林王突然一聲大喝,將米五穀橫抱而起,他自己則重重一踏,將半個身子頓時埋入了泥土之中。而陸年的手決也是同時一鬆,四周的勁風和氣流刹那間被凍住,天地一片死寂,似乎整個芥子空間都停止了一般。


    眾人唿吸一堵,均是感覺到一股頭暈目眩,心中撲通撲通劇跳,如同擂鼓。


    一點點的幽碧光芒憑空閃耀,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又在眨眼之間匯聚在了米五穀的身邊。


    “吱。”點點光芒之中,一粒光芒如同種子發芽,輕響之後,瞬間爆長。


    “吱吱吱……”接著聲響一片,所有的光芒刹那間都長出了嫩芽,然後同樣瘋長,嬰兒粗的藤條藤蔓如同青蛇亂舞,都想要攀爬上米五穀的身軀。


    米五穀魂飛魄散,哪裏見過這種術法,大聲唿喝開字,將兩座玄門洞開,丹田氣海的真元也同時而出,紛紛匯聚於雙拳,朝著腰間林王的雙手猛錘而下,卻見他陡然鬆手不願被自己砸中,心中一喜,連忙身軀一震,就朝外飛去。哪知身姿一頓,竟是被他緊緊揪住了法袍!


    “你大爺的!”米五穀來不及多想,雙手一鬆腰帶,脫了法袍急竄而出,同時畢集全力,朝著身前猛地揮出一拳。點點光芒和瘋長藤蔓被他一拳砸散,趁著空隙,一步就鑽出了術法的圓心。


    迴頭看,術法中間的藤蔓已經糾結如蟒,一條條粗壯結實,瘋長的絞殺在一起,中心處“哢哢”作響,寸寸崩碎,自己的那件法袍都被絞成了稀碎,可想是何等的力道。


    米五穀心裏拔涼,猛地瞪向陸年,大聲罵道:“妖孽啊!這玩意能用來比試嗎!一個不小心,老子的命就交代在這裏啦!”


    話音一落,他突然想起林王還在其中,忙又頭低頭看去,卻在這時,心頭突生警覺,他再度翻身後躍,便見那絞殺的滕蟒忽然散開,那處地麵已經崩塌下陷,中心的林王站在一張緊繃的藤網之上。


    “唿!”氣勁爆開!藤網猛地彈起,林王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米五穀雙目圓睜,終於知道他們的計劃,原來從一開始,林王才是主攻,陸年更是輔助,一切的手段,都是為了脫下自己的法袍和造就林王的最後一擊。


    “砰!”


    “呀!”


    一聲是拳頭擊中身軀的巨響,一聲是高律驚叫失聲。她猛地站起,便見米五穀的裏襯寸寸崩碎,嬌軀猛得弓起,人如飛彈,倒衝飛天。


    “咚!”再次一聲巨響,是米五穀砸中空中的禁製壁壘,然後倒哉而下。


    “哈哈!”陸年放聲大笑,暢快淋漓,隻是他那慘白的臉和不時的咳嗽,就知他使用那“萬壑春藤繞”是強行施為,此時隻怕連動手指頭都破廢力氣。


    林王同樣渾身帶傷,多是之前於米五穀肉搏所至,還有在那術法中心處的誤傷,雙臂均是軟綿綿的下垂,竟是都已經筋骨錯位,可想那最後一拳的威力。


    眾人瞧著米五穀從天砸落,愣神的高律忽然驚醒,連忙禦風而上,想將他接在懷中。


    “米扒衣以一敵二,雖然又被扒衣,又被看光,但這一場輸得可不冤,著實很精彩的。”田滿露出笑意,聚精會神盯著掉落的米五穀看,隻是那眼神,似乎總帶著那麽一絲猥瑣。


    對於的她的飛車,邱宛兒毫不介意,反而覺得很是應景,這潑皮無賴終於遭報應了,“要我說,還是他兩心軟了,瞧那件內衣,就絕對是個好東西。”


    想起米五穀四式大法,就知道邱宛兒的怨念有多深,田滿笑道:“我覺得也是,不如扒了走,算是收點利息。”


    兩女竟是想到了一起,相視而笑,瞧那高律就要將米五穀接住,兩人同時禦風而起。


    可就在此時,異變陡生,隻見米五穀在空中忽然翻身,又在空中猛地一踏,身軀便倒衝而下,瞬間來到陸年的身邊,一拳將無力招架的他砸得翻滾倒飛,又轉身踏步,直奔林王。


    “來!”林王大喝,身軀一震,將雙臂接入原位,氣勢節節攀升,一身拳意竟是在此時更加凝實,又有長進,同樣朝米五穀疾奔,一往無前!


    “砰”!兩人瞬間拉近,雙拳互撞,爆出一聲炸響,圓形氣勁在雙拳之間拉開,引起了劇烈的狂風。


    “不退!”米五穀此時同樣大喝,是告訴林王,也是在告訴自己,來人不閃不避,隻用雙拳迎敵,拳拳到肉,砰砰作響。


    高律驚得咬到了舌頭,疼的淚眼汪汪,卻是輕聲嘀咕,“米姐姐好歹穿件衣裳啊!”


    而在場的眾人,打從一開始就從未在意過米五穀穿得是啥,又是啥樣,心裏早就有了定像,就他這樣的人,說不定假扮女子,就是一種無恥的手段,越真越無恥,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就像上屆尤荷說的,他從來不是人,而是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獸,誰動心誰死!


    隻是眾人是不是真的理解她的意思,誰又知道了?


    同樣是練體2級,同樣是傷勢頗重,可體魄的差距明顯,一個高大的男子終究被一個嬌小的女子一拳砸倒在地,她格格大笑,抖摟威風,混不介意展露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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