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恩迪亞顯然不知道尼奧此時的焦急,他在唐尼離開後沒有馬上起身,而是扶著額頭沉思起來,臉上的表情時而興奮、時而陰鬱,但眼睛中始終充斥著濃濃的貪婪,直到最後那貪婪徹底吞噬了他眼中的微弱光芒。


    布恩迪亞忽然站起來,他快步走到電視櫃旁邊的置物架前,從上麵拿下一個具有濃濃非漠洲部落文化特色的長頸泥瓶,然後將泥瓶倒立。


    嘩啦啦~


    一堆鑽石出現在了布恩迪亞的手裏,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奪目的光芒。


    躲在床下麵的尼奧雖然聽見了聲音,但是由於視角的原因並沒有看清瓶子裏倒出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對此也不是很關心,他隻想著這個家夥什麽時候離開。


    布恩迪亞拿出其中的一顆黑鑽,比在燈光下麵細細的欣賞起來,嘴裏念叨著:


    “那點武器算什麽,這要利用好這些寶貝,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


    隨之他陷入了自我陶醉之中。


    幾分鍾後布恩迪亞將鑽石再次裝入泥瓶之中,將它放歸原位,但是那隻手好似舍不得離開,在上麵摸索著:


    “嗬嗬,估計誰也不會想到我會把如此珍貴的東西放在這樣一個泥瓶中,華國管這叫什麽來著,對!燈下黑。”


    半小時後,布恩迪亞終於在同伴的唿喚中離開了房間,房門剛關上,尼奧就迫不及待的從床下滾出來,準備去給趙立凡他們報信,跳窗戶之前眼角撇到了那個泥瓶。


    尼奧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些許的猶豫和掙紮,最後跑到置物架前麵,拿起那個泥瓶,一隻手按在瓶口,將裏麵的東西倒到手裏,目光也移到了自己的手中:


    “這是鑽石!”


    尼奧驚唿一聲,連退兩步,然後什麽也沒想,就將手中的鑽石放迴泥瓶,拿著泥瓶的手也哆嗦起來。


    他在床底下隻看到布恩迪亞拿著其中一顆黑鑽欣賞,尼奧不認識黑鑽,更別說知道它的價值了,但他覺得這個東西肯定對布恩迪亞很重要,所以像著拿走它,算是給壞人一個教訓。


    尼奧雖然不認識黑鑽,但是其他普通的鑽石他卻認得,在梅科菲爾鎮耳聽目染之下也知道其價值,他的第一反應就這這些東西太珍貴了,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極限,不是他能染指的,馬上還迴去。


    可是那雙哆嗦的手並沒有將泥瓶放迴原位,而是又將泥瓶緩緩的倒立了起來:


    “這個布恩迪亞就是一個壞人,他要殺害趙大哥他們,我拿了這些鑽石應該算是劫富濟貧……”


    隨著瓶子的傾斜,裏麵再次發出了鑽石相互碰撞的嘩啦聲。


    “對了!我可以將這些鑽石交給趙大哥,就當他們害趙大哥的補償了,這樣就不算偷了,還可以報答他的恩情。”


    想到這兒尼奧猛地立起泥瓶,將所有的鑽石裝在自己口袋裏,跳窗而去。


    等尼奧到了梅科銅礦時,裏麵槍聲大作,他在周圍徘徊了好久,也沒找到機會鑽進梅科銅礦,他知道此時報信的意義已經不大了,隻好到趙立凡之前租的小院那兒等趙立凡。


    可是淩晨的時候尼奧沒有抵抗得住一波波來襲的困意,最終和趙立凡他們錯過了,等尼奧醒來的時候梅科銅礦已經人去樓空。


    “尼奧,趙大哥不缺錢,也不需要你報答什麽,但是這些黑色的鑽石趙大哥不能讓你留在身邊,它們不是普通的鑽石,很危險!”趙立凡掂了一下手裏的鑽石,對著有點惴惴不安的尼奧說到。


    “危險?鑽石能有什麽危險?”尼奧見趙立凡沒有怪罪自己偷東西的意思,語氣順了很多。


    “這些鑽石和普通的鑽石不同,它們蘊含著巨大的能量,而且不太穩定。”趙立凡臉色頗為沉重的解釋道,可是看到尼奧滿臉的茫然,隻好再次說到:


    “這些黑鑽就像炸彈一樣,隨時可能爆炸。”


    “隨時可能爆炸?”聽到爆炸,尼奧身子不由的向後傾了一下,這幾天他見了好幾次爆炸和血肉橫飛的情景,同時語氣急促的說到:


    “趙大哥,快!快扔了啊,你還拿著他們幹啥?”


    趙立凡拍了一下尼奧的肩膀說到:


    “沒事,隻要保管的妥善一點,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趙立凡也不想帶著這些燙手山芋,但是他從端木櫻子那兒知道這些黑鑽的價值,如果能帶迴祖國,說不定能發揮其最大的價值。說完趙立凡將十顆黑鑽挑出來,將剩餘的十幾顆鑽石還給尼奧。


    可是尼奧死活不要,說這些是為了報答趙立凡的,趙立凡給他解釋自己拿走的十顆黑鑽價值連城,可是尼奧就是不信,在他看來隨時可以爆炸的黑鑽最好是扔了。


    最後趙立凡實在是拗不過執拗的尼奧,挑了一顆約兩克拉的普通鑽石,等迴國的時候送劉詩淩,說實話他還真沒給劉詩淩準備什麽禮物。


    第二天大早,兩人吃過早飯以後向著高斯市出發,雖然華國已經在埃塞讚利亞撤僑,但是還是有一些能量的,趙立凡現在就是要到高斯市找到一個聯絡人,讓他為自己籌備去首都亞斯巴貝斯的事,這也是崔大使交代他的。


    兩人到達高斯市後沒過多久就找到了聯絡人,但是因為現在政府軍和部落聯盟戰事焦灼,隻有三天後才能安排趙立凡他們離開高斯市去亞斯巴貝斯。


    高斯市目前名義上是由部落聯盟統治,但是因為雙方在華爾盧地區激烈交戰,部落聯盟也派不出武裝力量掌控高斯市市區,現在市區基本出於無政府狀態,雖然警察還在,但是基本都龜縮在家裏。


    晚飯過後,趙立凡看了一眼旁邊床上已經發出微鼾聲的尼奧,他怎麽也睡不著,索性來到房子外麵,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戰亂中的高斯市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繁華,顯得一派蕭索。


    聯絡人給趙立凡和尼奧安排的住所臨著高斯市的主街之一,可是現在街麵上一個人也沒有,路燈是滅著的,周圍的空間也是死一般的黑寂,隻有遠處的高樓上還零星亮著幾盞燈,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做著最後的掙紮。


    趙立凡走在大街上,看著周圍的景象,哪怕他現在基本上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冷意,不自覺的掖了一下領口。


    走了很久,正當趙立凡準備在下一個路口折迴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他聽到了旁邊一個小巷子裏傳出一個及其微弱的呻吟聲。


    趙立凡停下腳步,猶豫了片刻還是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進入黑暗的巷子大約二十幾米,他看到了一個女人趴在血泊中呻吟,趙立凡趕緊上前查看。


    這是一個典型的西賀洲女人的麵孔,紅褐色帶著波浪的披肩長發,麵孔雖不如東神洲女人精致,但卻協調美麗,隻是趙立凡眼前的這張麵孔卻是比一般的西賀洲白人更為白皙,甚至可以說是蒼白。


    趙立凡並沒有多想,他現在有更為棘手的問題需要處理,女人的右胸前插著一根指頭粗細的鐵管,地上的血液就是順著鐵管流出的,她的雙手也被尼龍繩綁在身前,此時已經暈了或者說休克了過去。


    看到這幅景象,趙立凡眼中寒光一閃,神識向著四周湧去,趙立凡的感知非常人能比,但是也有距離限製,好在經過多次晉級後神識彌補了這塊的短板,不過與感知相比,神識更像是主動技能。


    片刻後趙立凡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女人的身上,在神識範圍內他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迅速的取出自己的針灸針,先是九根破邪針刺入女人傷口周圍的幾大穴道,再是其餘幾根金色的長針刺入女人頭部、小腹的幾處穴道,這是輪迴針中的鎖穴斷脈之法。


    隨著針灸針的刺入,白人女人胸前的細鐵管中的血流立止,趙立凡左手按在天突穴,五行環調動火屬性真氣湧入對方體內,同時與九根破邪針形成共鳴。


    大約三十秒後之間趙立凡暗吸一口氣,左手拇指迅速下移,在璿璣穴、華蓋穴略做停頓,到紫宮穴的時候右手快速探出,隻見黑影一閃,女人胸前的鐵管已經不翼而飛。


    同時趙立凡的左手在她的周榮、胸鄉等穴道按下,雖然部分穴道的位置比較尷尬,但是救人要緊,趙立凡也沒想那麽多。隨著鐵管的拔出,女人的身體也抽搐的一下,嘴裏發出一聲輕哼。


    說起來時間很長,但是趙立凡一番操作行雲流水,不到十秒鍾的時間全部完成,隨將目光移向右手中的鐵管。


    “咦~”


    趙立凡看著手中的鐵管,不由的發出一聲驚唿,原來趙立凡看到鐵管的長度,如此長的鐵管不管如何都已經損壞到了女人的心髒,可是他剛才給女人號脈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心髒明顯損壞的跡象。


    他之前以為鐵管插入的並不深,也是對自己醫術的自信,他並沒有拿神識探索,畢竟對方是女的,用神識不太禮貌。


    “難道這個女人的心髒不在左邊。”


    趙立凡喃喃道。


    “不對啊,明明就在左邊,不管這些了,救命要緊!”


    趙立凡放下自己心中的好奇,開始為這個陌生的女人施展輪迴針中較為高深的針灸法門。


    幾分鍾後趙立凡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同時帶著濃濃的好奇,他發現女人的心髒的確被鐵管刺破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它還能微弱的跳動,為女人保住了一線生機。


    同時隨著趙立凡輪迴針的作用,心髒跳動的力度和頻率也慢慢的恢複了起來,起初趙立凡以為自己的針灸之術有了較大的進步,還頗為自豪,可是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


    這不是一般的傷害,而是心髒被刺破,就算他的醫術了得也不是神仙,沒法讓女人的心髒段時間恢複到如此地步,更為奇怪的是心髒的破損好似對其功能毫無影響。


    破損心髒在趙立凡火屬性真氣的溫養下,讓女人全身的血液實現快速循環,而心髒的破口處卻不見有血液溢出。


    “對不起了!”


    趙立凡低聲說了一句,神識順著被鐵管破壞的創口向著女人的心髒內部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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