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凡也感到了身後猛烈的勁風,但是已經來不及躲避了,趙立凡沒想到有人會當著公羊法老的麵襲擊自己,再說他也基本沒力氣應對了,隻好稍微側一下身子,避開要害。


    緊接著一個幹枯的手掌俺在了趙立凡的肩胛骨上,他如一張破抹布一般飛了出去,直接砸在會堂中央綁著劉詩淩的椅子下方,臉色一陣潮紅,片刻後一口鮮血和著內髒的碎片噴了出來。


    趙立凡立即盤腿坐下,副意識關注著外麵,主意識控製著神識,一分為五奔向五行環,木、火、土、金、水五股真氣湧出,順著五大經脈進入五髒,開始調節內腑的重傷,這是輪迴針中的高深法門,因為是自己體內,所以根本不需要針灸針,真氣按照要求運行就可以。


    劉詩淩看到趙立凡倒在自己腳下,先是一愣,然後瞳孔微縮,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手腕處磨的血肉模糊而不自知,嘴唇顫抖著發出嗬嗬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須臾之間憔悴麵容淚闌幹。


    公羊法老也沒想到乎夫法老會拉下臉皮襲擊趙立凡,等看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見趙立凡還活著,他馬上想到的就是上去護住他不要再受傷害,可是當他抬腳之時,一直不怎麽說話的黑鶴長老攔在了他之前。


    “黑鶴!你是什麽意思?”公羊長老語氣陰沉的問道。


    “沒什麽意思,族裏的一些俗務一直都是乎夫法老負責的,我們最好別插手,再說了為一個凡人劃不來。”黑鶴麵無表情的說到。


    “你能攔得住我?”公羊法老露出一絲輕蔑,昂起頭,身上散發出一股如山的氣勢。


    黑鶴法老看著公羊的神情,眼裏閃過絲絲怒意,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是轉眼又變成了深深的忌憚,深吸了一口氣,退後一步擺出架勢:


    “攔不住,也不需要攔住。”


    公羊法老的眼裏冒出了猶如實質的怒火,因為他看到乎夫法老已經一步步向正在調息的趙立凡走了過去,也不再猶豫,提起鐵拳向黑鶴攻了過去。


    “哈哈!一個凡俗螻蟻盡然敢在逐日塔放肆,你不是很能打嗎?我看現在還有誰能阻止我?”


    乎夫法老一步步逼向趙立凡,臉色陰沉,大聲的對他嗬問著,本來這次可以通過修複逐日結界極大的提高自己的威望,為自己改乎夫為乎櫻做準備。


    可是被趙立凡這麽一鬧,自己一係的長老一敗塗地,就算阻止了逐日結界的繼續開裂,支持自己的族人也會少很多,他現在恨不得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凡人碎屍萬段。


    “求你了,放過立凡,我願意主動獻出血液,求你了!”


    劉詩淩字字啼血,她已經放棄了掙紮,她放下所有的一切,從靈魂到軀體全是哀求,乎夫長老逼近的步伐好似千斤巨錘狠狠的捶在她的心上,讓她痛且焦急到基本無法唿吸,除了哀求她什麽也做不到。


    趙立凡看到劉詩淩這個樣子,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他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劉詩淩這樣,那手腕猩紅的鮮血和聲淚俱下的哀容就像一把把鋼刀刺進心裏,讓他胸口憋脹,連唿吸都窒住了。


    “啊~”趙立凡發出一聲淒厲嘶吼,又是一口血霧噴出。


    乎夫法老看到劉詩淩哀求的眼神和趙立凡的瀕死狀態,眼裏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飾:


    “嗯!你說還有誰?”


    “你看我阻止你怎麽樣?”


    正當乎夫法老舉起手掌準備向趙立凡劈去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而又不可能的聲音,威嚴的讓人生不出一絲反抗之意。


    乎夫法老全身一振,臉色唰的一下子變成慘白色就連舉起來的手掌都忘了放下去,遲疑了片刻後緩緩的轉過身子,他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但是他的願望落空了,階梯席位的最上方,會堂高大的門口站著一高一矮兩道人影,正是剛剛趕到的乎櫻法老和凱特琳,趙立凡見到凱特琳後眼裏終於露出了一絲希望之色,扭頭看向劉詩淩:


    “詩淩,別哭,沒事了。”眼神和語氣中盡是疼愛和痛惜。


    黑鶴法老被公羊法老逼的連連後腿,見到門口的乎櫻長老後兩人也自覺停了下來,公羊法老並沒表現出多麽的驚訝,好像早知道會如此一樣,但是黑鶴法老的驚訝之情一點不比乎夫法老小,與之不同的是少了些害怕,多了一絲憤怒。


    “你怎麽可能醒來?”乎夫長老轉身後愣了一下,驚唿到,嘴唇有點顫抖。


    “怎麽?你希望我不要醒來?”乎櫻法老寒聲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說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也免得我們擔心。”聽到乎櫻法老的話,乎夫法老身子不由的後傾了一下,強自鎮定的臉龐上已經出現了密汗。


    “你們怎麽迴事啊?會堂啥時候成了武鬥場了?”乎櫻法老再沒有追究乎夫法老,而是指著到處被打翻的桌椅問道。乎櫻法老並不等別人迴答自己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向了會堂中間自己的位置。


    看到乎櫻大法老醒了,會堂的各位長老有人歡喜有人憂,但是看到幾位法老都入座了,開始紛紛找位置坐下。


    趙立凡也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運功療傷,幸虧他的木屬性真氣本身就有溫養、療傷的功能,再加上他醫術頗為高超,雖然沒有專門的療傷武技,但也難不住他。


    乎夫法老在落座之前向一個角落裏很不起眼的長老比了一個手勢,那位長老點了一下頭,從側門匆匆離開了,但是他們自以為很隱秘的一幕全部被乎櫻法老看在眼裏,嘴角露出了濃濃的譏笑。


    大家坐定後乎夫長老將所有的事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邊,按他的說法趙立凡對逐日族來說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異端,乎櫻大法老聽完乎夫的訴說以後,目光飄向另外兩位法老,公羊還是閉上了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黑鶴雖然和之前一樣一臉平靜,但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表示乎夫說的沒問題。


    “我看乎夫法老說的又是偏頗吧,這個外族之人我雖然之前不怎麽認識,但還是知道一些的,說起來我這次能醒來還多虧他了。”乎櫻法老見到幾位法老的表現後,右手中指指節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緩緩的說到。


    乎夫法老聽到乎櫻法老這麽說,再次一愣,接著眼裏閃過疑惑、後悔、驚怒等複雜神色,剛準備辯解一下,就被乎櫻打斷:


    “再說了我們堂堂逐日族,神族後裔,竟然要用一凡俗女子的生命維護結界,這簡直是胡鬧,你們至太陽神於何地!”


    乎櫻法老的聲音擲地有聲,階梯席位上的一眾長老全都底下頭顱,大部分是因為慚愧,剩餘的則是看到其他人低頭,單純不敢抬起來。


    “乎櫻法老!咳咳~”躺在地上剛緩過一口氣來的歐西長老挪動了一下身子,咳出兩口血沫,費力的說到。他雖然也害怕乎櫻法老,但是更恨趙立凡,一心想著至他於死地。


    “乎夫法老也是為了逐日族才這樣做的,這凡俗女子既然有聖女血脈,肯定是太陽神的旨意。但這凡俗界的異端不知怎麽闖入了我族族地,不僅大鬧會場,偷襲重傷一眾長老,更為可惡的是還破壞了彌補逐日結界的儀式,簡直是罪大惡極,必須處以極刑!”


    歐西長老滿臉的肌肉疼的抽在了一起,指著趙立凡咬牙切齒的說到。


    “他救自己的妻子,有什麽罪大惡極的,自己本事不行打不過人家就打不過,還說什麽偷襲。”一個乎櫻法老一係的找老嘟囔到,他對乎夫法老的做法早就看不慣了,之前敢怒不敢言,現在乎櫻法老醒了,不僅發出了聲。


    歐西長老聽到後,臉上一陣的潮紅,剛準備辯解一句,就聽見中央法老台上的乎櫻法老慢條斯理的說到:


    “什麽時候一個小小的長老可以教法老做事了,乎夫啊,你們政務院得好好立立規矩了!”


    乎櫻法老的話看似不經意間說出的,但是乎夫法老從中聽出了殺意,心中一顫,剛準備解釋兩句,就聽見歐西長老找死的說到:


    “乎櫻法老,太陽神給了我們長老議事的權利,逐日族不是你的一言堂!”歐西長老有點失去理智了。


    “哦!”乎櫻法老繞有興趣的看了歐西長老一眼,眼睛眯了一下說到:


    “太陽神是給了眾長老這個權利,但這個權利不包括你這樣褻瀆神靈的墮落者!歐西長老,我來問你,莫比法典上那條那款規定了用逐日紋章打開飛舟上的能量罩要被罰到懺悔室?”


    聽到乎櫻法老這麽問,歐西長老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當時為了圖一時痛快盡然幹了如此蠢事,但還是硬著頭皮辯解到:


    “當時飛舟已經起飛,凱莉卻濫用逐日紋章打開結界,將大家至於危險之中,凱莉雖然是您的孫女……”


    “我說那條那款?”乎櫻法老忽然提高音量斷嗬一聲,打斷了歐西法老的辯解。


    “雖然出發重了點,但是……”已經滿頭大汗的歐西長老早已顧不得胸口傳來的陣陣劇痛,隻想著如何能過了此關。


    “什麽,凱莉進了懺悔室!”


    “這個歐西是不是瘋了,就算是判族也不一定進懺悔室啊!”


    ……


    坐在會堂裏的眾長老也被這個消息搞得一片沸騰,壓住了歐西的辯解聲。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趙立凡才知道進懺悔室的處罰是如此之重,怪不得當時凱莉表現的那麽傷心和委屈,趙立凡還沒怎麽感慨,就看到乎櫻法老抬起右手,會場馬上安靜了下來,可見這逐日族第一法老的威勢。


    “當年連太陽神也不會輕易讓人進懺悔室,你卻隨意而為,這是褻瀆神的旨意,此乃罪一,凱莉手持逐日族至高信物逐日紋章,你卻視而不見,還想據為己有,無視法老團的威嚴,此乃罪二,我說你是墮落者,沒冤枉你吧!”


    乎櫻法老說完,沒有給歐西長老一絲辯解的機會,隻見他右手輕輕一揮,桌上的一個銀叉如閃電飛出,深深的紮進了歐西長老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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