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那晚,王小二被救護車送進了旗醫院急症室,沒一會兒推進了icu,他從護坡上滾下來,摔斷了三根肋骨,更危險的是一根樹枝插進了他的肺部,如果處理的不及時,極有可能送命。


    第二天晚上七點的時候,王小二醒了,房紅旗把藺國強叫到了病房,問他這件事有沒有和其他人說,藺國強搖了搖頭,這期間他一直在醫院,王小二的父母房紅旗也沒讓通知,估計現在知道王小二住院的也就他和房紅旗了。


    房紅旗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在他的旁邊耳語了起來,藺國強的臉色漸漸變了起來。


    “房礦,這麽做合適嗎?如果事情泄露了,可是要坐牢的。”


    “泄露,誰泄露,你、我還是他?”房紅旗指了指床上的王小二,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可是……”藺國強麵露猶豫之色,剛說到一半就被房紅旗打斷:


    “可是什麽?你難道忘了趙立凡是怎麽讓你下不來台的,如果不是那件事,你現在估計提科長了!”


    見到藺國強還是皺著眉,房紅旗不耐煩的說道:


    “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五萬塊錢,還有你們科長謝廣山今年退休了,我會給張礦推薦你,但是如果趙立凡還在,以他現在的成績,你覺得你有希望嗎?”


    說完房紅旗上前半步,麵色陰沉的盯著藺國強,藺國強不由得退了一下。


    “可你如果不答應,吳起圪堵煤礦估計你要呆不下去了,公司我也能說上話,你說你會有趙立凡的運氣嗎?”


    藺國強眼神開始陰晴不定,算計了一會兒,咬著牙說道:


    “我答應!但你一定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要推薦我頂替謝科長的位置。”


    “藺先生!藺先生!”歐陽阿蘭看著發呆的藺國強喊到。


    “啊!”藺國強被一下子從迴憶中拉了出來,看向歐陽阿蘭。


    “藺先生沒有聽到我的問題嗎?”


    “對不起,剛才走神了!”


    “沒事,我再重複一遍。”歐陽阿蘭禮貌的笑了一下。


    “但是以我當時人趙立凡現在的業績和水平,藺先生想要代替退下來的謝科長是不是有點癡人說夢,難道你不恨他嗎?”


    藺國強聽到歐陽阿蘭這麽說,在看到她輕蔑的眼神,臉色馬上變得難看起來,說道:


    “我當然恨他,所以……”


    “反對!我們反對被告人律師問我方證人與本案無關的話題。”公訴方站起來大聲喊道,打斷了藺國強的話。


    “反對有效,請被告人律師注意自己的問題與本案的相關性!”法官嚴肅的說道。


    “好的,法官,那我們再問下一個問題。”歐陽阿蘭沒有表示出一絲的不快和失望。


    “我看了一下案發現場,正好處於變電所後方,也沒有路燈,那天晚上是陰天,晚上九點多的夜色,請問藺先生,你是怎麽確定兇手就是我的當事人趙立凡的呐?據你前麵所說,你們兩個的距離並不近。”


    “我……我們出去的時候怕迴來太晚,我帶了一盞礦燈,我拿礦燈照在了趙立凡臉上,雖然遠,但也清清楚楚。”藺國強支吾了一下,眼珠子一轉說道。


    趙立凡聽到藺國強這麽說,氣得一下子從被告席上站了起來,雙拳緊握。但是歐陽阿蘭及時轉頭,用目光製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然後接著問道:


    “那藺先生是否還記得我的當事人當時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歐陽阿蘭此時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語氣也不像前麵那麽溫和,有點像質問。


    藺國強被歐陽阿蘭突然的轉變嚇了一跳,難道她知道了什麽,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我~我記不清楚了,對,忘了,這都多長時間了!”


    “那趙立凡穿的什麽款式的衣服,工裝還是風衣?”歐陽阿蘭語速奇快,她的眼神更加淩厲,整個人都向藺國強壓了過去,俯視著他。


    藺國強感到強大的氣勢向自己撲來,壓的自己有點喘不過氣,慌亂說道:


    “風衣!風衣!”


    歐陽阿蘭收直身子,退了兩步,滿臉充滿勝利的笑容:


    “風衣?你確定?”


    藺國強一看對方的表情,暗道自己上當了,然後急忙說道:


    “風衣,風衣怎麽可能,趙立凡是下班迴宿舍,當然穿的是工裝!”


    歐陽阿蘭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滿是失望。


    “好吧!我的問題問完了。”


    藺國強長長舒了一口氣,看來自己賭對了,這個歐陽律師可真厲害,兩個問題就讓自己亂了陣腳。


    “那趙立凡那天戴的什麽帽子?”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裏,剛剛放鬆下來,以為結束了的藺國強下意識的說道:


    “我又沒看見他,怎麽會知道!”


    剛說完馬上意識到這是什麽地方,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扭頭看向歐陽阿蘭,但是對方還再向律師席走著,好像並沒發問,而且聲音也不對。


    “別找了,是我問的!”律師席上負責記錄的女助理說道,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嘲諷,在整個法庭上,她的存在感太低了,誰也沒料到她會突然發問。


    聽到藺國強的話,整個觀眾席上沸騰了起來,原來他在做假證,趙立凡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歐陽阿蘭和女助理相視一笑,給她偷偷比了個大拇指。


    “反對!被告方律師這屬於誘供!利用我方證人的慌亂做出對他們有利的迴答,證詞不能生效!”


    公訴方席位上站起來一人,大聲說道,蓋過了現場的嘈雜聲,觀眾席上也安靜了下來,看法官怎麽說。法官和旁邊的陪審員商量了一下,說道:


    “反對無效!被告人律師還有什麽補充的嗎?”


    “當然有!”歐陽阿蘭站到律師席後麵。


    “法官,我想請法庭幫個忙,驗證一件事情,不會很麻煩。”


    看到法官點頭,歐陽阿蘭衝著觀眾席後麵的民警說道:


    “麻煩同誌幫忙拉一下窗簾,然後關上燈,謝謝!”


    屋裏一下子暗了下來,大家都嘰嘰喳喳的吵了起來:


    “這是要幹啥啊!”、“難道我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要滅口!”……


    法官也皺了一下埋頭,但還沒說什麽,隻是讓大家肅靜,等大家都安靜下來後,一個手電筒打開,光柱照在歐陽阿蘭的臉上和他手中提的東西上麵,同時打手電的女助理大叫一聲,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等再迴過頭,歐陽阿蘭手裏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請打開燈吧,當然窗簾也可以拉開了。”歐陽阿蘭說道。


    室內又恢複了亮堂。


    “法官剛才看到我手裏的東西是什麽顏色了嗎?”歐陽阿蘭微笑著問到。


    “紅色!”法官不耐煩的說道。


    “藺先生了,看清是什麽顏色了嗎?”歐陽阿蘭表扭頭向藺國強問道。


    “紅色,我又不是瞎子!”藺國強知道前麵自己被歐陽阿蘭套路了,這會都不知道怎麽圓迴去,怎麽會有好語氣。


    “大家也都看到是什麽顏色了吧?”歐陽阿蘭又轉向觀眾席問道。


    “當然看到了,那麽晃眼!”、“跟反光條似的,誰看不見!”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


    法官這迴兒也猜到了什麽,深深的看了歐陽阿蘭一眼,心想還真名不虛傳,說道:


    “歐陽律師,這裏是法庭,還請你明說!”


    “法官、各位陪審員,我剛才拿的就是趙立凡那天晚上穿的練功夫,因為我的當事人經常淩晨早起練功,為了避免天太黑,被經過車輛誤傷,所以他的練功夫是帶反光的,有光照射後就是剛才大家看到的那個效果。”


    歐陽阿蘭拿出一件用透明塑料袋裝著的紅色衣服,向大家解釋道。


    “剛才手電筒打開的同時我的助理尖叫,將大家的目光吸引了過去,也就說大家隻是那麽無意識的一瞥,但你們都知道這件衣服的顏色,因為它在光照下實在太顯眼,而5月22日那天晚上的情景和這何其相似!”


    歐陽阿蘭再次看向藺國強,說道:


    “我相信藺先生也不會這麽容易忘掉吧,畢竟你也不瞎!”


    歐陽阿蘭也不再理會藺國強,看著法官總結道:


    “對方的證人口口聲聲說拿著手電筒把我的當事人看的清清楚楚,難道他隻看臉嗎?我的當事人穿的顏色這麽明顯的練功服他卻說工裝,而且忘記了什麽顏色,請問你們的工裝什麽顏色你不知道嗎?還存在忘記一說,這些證據再加上他剛才親口說沒見過趙立凡,足以證明他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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