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林晚棠也隻是無奈的搖搖頭,不再過問。


    紀元昭則是拿起點心往嘴裏放,順便問道:“棠棠,你怎麽突然想起來看我?”


    林晚棠坐下,倒了杯水,“聽周春啟說你被罰的時候我就想來的,但想著,還是不打擾你抄書,等你抄的差不多了我再來,免得你老想著玩兒。”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她不來,紀元昭也沒好好抄書。


    紀元昭沒搭腔,隻是看著手裏的點心,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她試探般問:“我聽說,謝墨淵的腿已經好了?”


    一聞此言,林晚棠手上的茶壺一抖,茶水撒了出來,一旁的宮人連忙將帕子遞上去擦拭。


    好一陣手忙腳亂的操作之後,才總算是弄幹淨了。


    林晚棠微微舒了口氣,似乎是在醞釀著如何說這件事,末了,也隻是抬眸看向她,疑惑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件事,除了她和謝墨淵本人,他們還暫時未對外界公開過,就連上官紫衣都隻是知道謝墨淵的腿是有可能治好,但並不知道是已經治好了。


    說來,是在他重掌兵符之前……


    紀元昭突然這麽問,倒是讓林晚棠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


    看見林晚棠這個反應,紀元昭也大概明白是被自己說中了的。


    她心裏突然升起一陣恐慌,是對未來已知又動蕩的不安。


    可這表情,落在林晚棠眼裏,就像是在委屈閨蜜有秘密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一般。


    她起身,上前拉住紀元昭的手,“好了,我承認,確實是我有意隱瞞,但你也知道,謝墨淵他身份特殊,這件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大做文章,他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她說著,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求原諒的神色。


    紀元昭張了張嘴,想說話,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末了,隻能是扯出一個自我安慰也算是安慰她的笑。


    “放心吧,我沒那麽小氣。”紀元昭說著,便拉著她坐到一旁,“你能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


    見她沒有要生氣的跡象,林晚棠才放心下來,隻是叮囑著:“這件事你可別告訴別人,至少在他真正出現在大眾視野之前,可以嗎?”


    這次,紀元昭沒有立刻答複她,而是問:“為什麽呢?”


    她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麽好隱瞞的,既然他現在已經治好了腿,那直接昭告天下不就行了嗎?


    除非,他們一開始就在密謀什麽。


    “為什麽?”


    見林晚棠愣住不語,紀元昭又問了一遍。


    這次,林晚棠依舊沒有說話,隻是表情怔愣的看著她。


    許久,在她略有些愧疚的眼神中,紀元昭隻覺得心有些痛,“是因為一開始,你們就在計劃著什麽,對不對?”


    “從一開始,你就並不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你隻是想利用我,取的我的信任,在最後關頭,我能站在你們這邊,是不是?”


    雖然她記得記憶裏的謝墨淵和林晚棠最後謀反是被逼迫的,但如今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或許,連他們謀反的動機應該會發生一點變化。


    所以,是蝴蝶效應嗎?


    在等待林晚棠迴答的這短暫的幾秒鍾時間,紀元昭隻覺得仿佛過了好幾個世紀。


    直到林晚棠別開眼,無奈的歎了口氣,迴答:“我隻能告訴你,我們這樣做,隻是為了自保。”


    “當然了,隻要沒有人威脅到我們,我們當然也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昭昭,請相信我們。”


    是啊,她能相信她媽?


    紀元昭沒有迴答,迴過頭,看著手上的糕點若有所思。


    良久,她才將手中的咬了一口的點心放迴到碟子裏,沉思良久,目露悲哀。


    “你要我怎麽迴答你呢棠棠。”她的聲音很輕,沒有平日裏生氣時的氣焰,隻是平靜的刀:“你要我相信你,但那是我父王啊,我要瞞著他嘛?”


    不管怎麽選,她都注定無法兩全。


    沒到這種時候,紀元昭就喜歡想一些沒用的,要是當初自己沒有覺醒的話,或許也不會這樣痛苦。


    此時,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紀元昭明白,不管人物再怎麽覺醒,或許她都注定隻是用來推動故事發展的一個棋子。


    是成就男女主輝煌的一枚墊腳石。


    直到太陽落山,林晚棠起身離開。


    原本是一場好友相聚的敘舊,卻被一句現實的發問給輕易擊碎。


    最終的結果就是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麽,各自安好……


    入夜。


    偌大的芳菲殿內,又隻上下了紀元昭。


    今日本是去請紀淮敘來聊聊紀承宵遇刺的事,可沒曾想,據丫鬟所說,紀淮敘今日外出采藥去了,並不在府中,明日才會迴來。


    而丫鬟迴來的途中,就正好遇見了正打算前來探望紀元昭的林晚棠,便順道將人領了過來。


    她獨自倚靠在欄杆上,欣賞圓月高懸與空。


    身旁便不合時宜的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的調侃,“你有時間在這裏暗自神傷,不如早點抄完經書出去想辦法。”


    紀元昭聞言,緩緩轉頭看他,耳朵裏就隻聽見了:“&*……%¥#@想辦法。”


    她眨了眨眼,敏銳的捕捉到了重點:“你的意思是,有辦法阻止這一切?”


    此言一出,林也愣住了,他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想著,他皺起眉頭,很是嚴肅:“改變什麽?你想讓這個世界崩塌,大家都活不了是嗎?”


    “……”


    紀元昭一下子閉了嘴,她可沒這麽想過。


    雖然心裏失落,但嘴上還是道:“你剛才自己說的可以想辦法嘛。”


    她嘀咕了幾句,卻沒再追問。


    而後,仔細想了想,他說的似乎也並不無道理,如果一直被困在這裏,想來也是沒辦法接觸到除了這些經文以外的東西的。


    於是,半個月隻抄了兩張紙的紀元昭決定開始發憤圖強。


    但是,奈何這玩意兒實在是太多了,還是在後來,燕國公見燕冀北竟心甘情願的來抄時,主動像紀文淩請求。


    不抄一百遍了,抄五十遍就好了。


    就這樣的結果,紀元昭也是頗為頭疼的。


    寫著寫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再睜開眼,已經是日曬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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