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問江已經咬緊了牙關,被幾個侍衛摁住,準備受罰。


    徐青正高舉起鞭子,還未落下,便聽見了紀元昭的聲音。


    手中的鞭子微頓,兩人都有些疑惑的抬眸看向她。


    她微微一笑,走到問江跟前,問江不解的看著她,眼底滿是抵觸。


    以前隻聽說這三公主驕縱跋扈,偶爾還很瘋,今日一見,果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不想挨打嗎?”紀元昭歪頭問他。


    他咬著牙,卻不說一句話,雙拳緊握著,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因為憤怒而緊繃起來。


    她這話問的,真是有夠莫名其妙的,誰願意挨打啊?


    紀元昭卻似乎並不在意他的迴答,隻是俏皮的語調歡快的道:“你現在求我,我還能不打你。怎麽樣?”


    問江沉默著,死死咬牙不鬆口,雖然他隻是個侍衛,明明隻是服個軟就能免過一劫的事,他卻死死不肯開口。


    等了半晌,紀元昭終是失去了耐心,“很好,算你有種,打!”


    她一聲令下,徐青手上的鞭子狠狠落下,隻聽“啪”的一聲,緊接著又是一聲。


    問江死死咬著牙,表情痛苦,眼神狠戾的等著紀元昭。


    聽著這讓人膽顫的鞭聲,紀元昭隻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她以前是怎麽這麽狠的下心來這麽對人的。


    “行了。”最終,隻是短暫的五六下,紀元昭才終究是聽不下去了,主動叫停,“真是沒意思,把他關起來,什麽時候認錯了,什麽時候再放出來。”


    “是。”眾人應答了一聲,將人托著往關押凡事人的小黑屋去。


    入夜。


    公主府燈火通明,小黑屋裏,問江靜靜地躺在堅硬的木板上,後背的傷雖並不嚴重,但卻還是火辣辣的痛。


    拿鞭子看來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事先浸泡過辣椒水,所以,哪怕他隻挨了幾鞭子,此時整個人也並不舒服。


    紀元昭這個人,還真是該死,手段也是真的毒辣。


    正想著,漆黑的屋子裏突然從一旁投入進一束光亮,他先是微愣,隨後轉頭看過去,隻見門邊一個小丫頭將腦袋探進來。


    他皺眉,下意識警惕起來,以為又是紀元昭的什麽新把戲,於是格外兇狠。


    可小丫頭並沒有害怕,而是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拿著一個包袱進門,又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


    問江有些疑惑,但也隻是靜觀其變,直到小丫頭走近,他才看清,是個瞧著十五六歲的小女孩。


    她將手上的包袱塞給問江:“哥哥你拿著,外頭的守衛我已經都支開了,你拿了東西就快走吧,公主生氣起來,可嚇人了。”


    問江有些奇怪,他和這小丫頭素不相識,這小丫頭肯定也還是公主府的人,怎麽可能會輕易幫他?


    “你這是?”


    他立刻反映過來,或許是這驕縱公主的又一個遊戲。


    想著,他的眸光暗了幾分。


    他坐起身,神色冷漠,“你不怕我殺了你?”


    小丫頭表情微愣,隨後笑著搖頭,“我不怕,你是第一個敢和公主叫板的人,以前的人,都很服從她,我也是被人賣進來的。”


    問江聞言,似乎有一瞬明白她幫自己的目的,“你是想讓我帶你一起走?”


    小丫頭苦笑著,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問江,“我是公主的梳洗丫頭,我若是走了,明日一早公主就會發現,那我的家人就會有危險。”


    她說著,眼中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可又倔強的將眼淚抹掉,“我隻求哥哥能夠幫我把這玉佩帶迴家中,讓我父母知曉我安好,叫他們不必操心。”


    聽著小丫頭的自述,問江不免有些動容,想起自己也是如此,家中窮苦,被人買賣給主子,每日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思索間,他決定,哪怕是騙局,他也要賭一賭,隻要讓他走出公主府,他就能擺脫紀元昭這個變態。


    他接過小丫頭手上的玉佩,問:“你叫什麽名字?”


    “秋梨。”小丫頭應答:“我家在石口巷,往裏走,最裏麵的小庭院,就是那裏,擺脫了,哥哥。”


    問江沒說話,隻是緊緊地將手中的玉佩拽緊。


    隨後,秋梨站起身,主動帶路:“我領你走後門出去,出去之後,記住千萬要往北走,才不容易被發現。”


    問江點點頭,將秋梨說的話都一一記在了心裏。


    本來還對這件事有些存疑的問江,時刻警惕著秋梨反水,卻不曾想,沒走幾步路,果然就看見了一扇後門。


    秋梨將門打開,朝著外頭張望了一下,確認沒人,她才趕忙將問江退出去:“快走吧哥哥,一定,一定要記得幫我把信物帶到啊。”


    她眼神哀求,看向問江時,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簡直讓人想將她一起帶走。


    “你們在幹什麽!”


    這時,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兩人嚇了一跳。


    秋梨心下慌張,急急迴頭,就正好撞見紀元昭怒目而視的眼神中。


    問江也瞬間意識到暴露了,他雖並非什麽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想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為自己犧牲。


    他不假思索,果斷折返迴來,拽住秋梨的手腕:“走!”


    秋梨都來不及反應,兩人踏出大門。


    突然,一支袖箭自暗處射來,正中秋梨。


    秋梨摔在地上,鮮血侵染出來,她推開問江:“哥哥快走,記得幫我、幫我帶到信物!”


    看著最終咽氣倒下的秋梨,事情發生的太快,連問江都還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秋梨倒地。


    他知道,自己得走了。


    於是,隻能忍痛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剛認識,就為自己付出了生命的姑娘,轉身一頭紮入人群中。


    “給我追!絕對不能讓人跑了!”


    紀元昭一聲令下,無數侍衛朝著黑暗中追過去。


    等眾人都看不見影子了,紀元昭神色一鬆,一旁的迎春趕忙三兩步上前,推了推躺在地上的秋梨,“快起來,都走了。”


    秋梨睜開一支眼,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從地上蹦起來,將吸在自己身上的箭拔出來,仔細一看,這箭並沒有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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