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黑影靠近,火堆照射出來的光亮,將緩慢移動的影子拉的老長,鞋底與地麵發出的敲擊聲,每一下都像是擊打在紀元昭的心髒上。


    直到那人走出洞穴的拐角,立於紀元昭跟前,紀元昭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死死盯著眼前的人。


    顧勉在她跟前蹲下,晃了晃手上的水壺,“要喝水嗎?”他的聲音仍舊有些沙啞,聽的紀元昭心裏毛毛的。


    她搖了搖頭,表示不喝。


    見此,顧勉似乎也不強求,隻是坐到火堆另一邊,自顧自的喝了口水,便沒了其他動作。


    紀元昭有些不解,難道他是在等什麽人來?


    想著,她不甘心就這麽坐以待斃,如果光是等著徐青他們來救自己,恐怕不太行。


    於是,稍稍穩了穩心神,她坐起靠牆的身體,嘴巴被堵住,就隻能“嗚嗚嗚”的用眼神示意他自己要喝水,想借此讓他把塞在嘴裏的抹布拿出來。


    顧勉注意到,隻是一記眼刀掃過來,眸光都陰沉了幾分,明顯是有些不耐煩的,嚇得紀元昭不經縮了縮脖子。


    可顧勉雖麵上不滿,但還是起身走過來,一把拽掉她嘴上的布,不等她開口他就率先捏住她的臉,仿佛要生生將她的下巴卸下來。


    隨即,顧勉惡狠狠的警告:“你要是敢喊,我不弄死你,也要讓你斷胳膊斷腿,下半輩子半身不遂的活著,可想好了!”


    紀元昭疼的一動不敢動,隻能拚命眼神示意他自己會聽話,絕對不會喊,見其順從,顧勉才小心翼翼的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


    繼而打開手中裝水的竹筒,再次捏住紀元昭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然後粗暴的將水全部倒在她臉上,紀元昭下意識掙紮,猝不及防的差點被淹死在陸地上。


    索性,他手裏的水並不多,在紀元昭即將窒息的前一秒總算是倒完了,他手一鬆,紀元昭一個重心失調,栽倒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喘氣。


    顧勉卻是一臉得意的看著她,“怎麽樣?還渴嗎?不夠的話,我再去拿。”


    紀元昭連忙搖頭,滿眼驚恐的看著他。


    可對此,顧勉卻很滿意,又重新坐迴了原先的位置。


    紀元昭自己蛄蛹了一會兒,重新靠上那塊還算尖銳石頭,隻敢小幅度的磨蹭著,怕他發現,不得小心翼翼的開始找話題。


    “你,你打算帶我去哪兒?”紀元昭盡可能的克製著顫抖的聲音,觀察著他冷漠的臉色。


    顧勉沒迴答,隻是目光死寂的盯著麵前的火堆,時不時往裏麵加柴火,卻沒有要搭理紀元昭的意思。


    可紀元昭並不想放棄,於是接著道,“如果你是為了錢,那我可以給你,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也應該清楚,錢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如果你放了我……”


    “閉嘴!”


    紀元昭話未說完,他像是被觸及到什麽關鍵詞一樣,抄起地上的柴火猛砸向那火堆,隻一瞬間,就聽好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濺起一陣駭人額的火星子。


    紀元昭嚇得立刻止住聲音,她咬著牙,強壓下心頭的恐懼,可憐兮兮的縮在角落裏。


    又來一個瘋的沒邊兒的……


    紀元昭欲哭無淚,顧勉卻猛的起身,三兩步上前,一把將紀元昭從地上拽起來,野蠻的拉扯著就要將人往外麵拉扯。


    紀元昭本能的想要拒絕,卻抵不過男人的力氣,被硬拉生拽朝著洞外走去。


    不久,她踉蹌著跟著顧勉到了外麵,此時,站在洞口,看著天邊露出的一絲魚肚白,紀元昭這才找迴一點時間感。


    而此時,顧勉看著逐漸亮開的天色,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仿佛正是他要等的時候。


    不等她喘口氣,顧勉拽著她就要往一個方向過去,紀元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量四周,雖然沒來過這裏,但看著地形和周圍常見的植被來講,確實還在圍場之內。


    “顧勉,”不知道對方要將她帶到哪兒去,紀元昭隻能低聲哀求,“顧大哥,你別這樣,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放了我,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求你……”


    “啪!”


    他似乎很不喜歡聽紀元昭講話,竟直接停下來,揮迴首一耳光落在她臉上,紀元昭跌坐在地上,口腔內部瞬間破裂,淡淡的腥甜充斥整個嘴巴。


    紀元昭隻覺得整個人都是懵懵的,直到被顧勉一把抓住衣領提起來,猛地摁在大樹上,後背強烈的撞擊才讓她迴過神來。


    入眼的,便是顧勉猙獰可怖的臉和幾近扭曲的表情,“要麽你現在閉嘴,要麽我就撕爛你的嘴,割掉你的舌頭,劃爛你的臉!聽見了嗎!”


    他說著,激動之餘還死死的掐住紀元昭的脖子,看著她無聲的流著眼淚點頭,心頭竟升起一絲快感,他一把將她扔在地上。


    “實話告訴你吧,”顧勉居高臨下,“想要你命的人可不是我,要是有上頭的人告訴我你的身份,我至今還被蒙在鼓裏呢,紀元昭,你就好好等著自己的報應吧!”


    上頭的人?


    紀元昭捕捉到關鍵信息,而先前她一直以為是涇陽縣內部的官員參與其中了,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止。


    上次去涇陽縣時,她並沒有去見過官家的人,一直都是周春啟和他們聯係的,她特意交代過不必提起她,如果周春啟沒問題的話,那知道她身份的人,一定就是皇都的人某位位高權重的官員了。


    紀元昭愣愣的坐在地上,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卻也正因為這疼痛,似乎讓她又格外的清醒。


    當顧勉再次將她拽起來時,她並沒有再抗拒,而是乖乖的跟著顧勉鑽進了圍場。


    他似乎一點都不為怎麽離開圍場而困擾,按理來說,她失蹤了,一定會封鎖整個圍場,直到找到她為止,現在不管哪一邊應該都是出不去的。


    可顧勉好像並不擔心,這就說明,他要帶她去見的人,是有資格隨意出入圍場的貴族,隻需要在林子裏把她解決了就行。


    光是想著,紀元昭的手心就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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