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參加狩獵的王公貴族們的住所都是皇家一手安排的,所以,女眷在一處山莊,男的在隔壁山莊,其實相隔也並不遠。


    兩人在長廊上遇見,也屬實是巧合,隻是被安排在相近的廂房而已。


    可如今,不過隻是簡單的會麵,兩人卻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明明隻是稍稍往旁邊走一點點,就能過去的地方,卻沒有人先動。


    “周大人,真是好雅興。”


    燕冀北率先開口,誰知,一張嘴就是濃濃的火藥味,簡直讓人無法忽略。


    周春啟卻還是一如往常的溫潤,隻是淡淡的笑著,“我聽不懂世子爺的意思,還請世子爺明示。”


    “……”燕冀北看著他,自己吃了癟,心中便有些不快,琢磨了片刻,他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以後周大人不要再擅自帶走公主,公主無恙倒是無妨,若是公主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殺了你也賠不起。”


    聞言,周春啟臉上的笑容不變,隻眸中多了幾番別樣的情緒。


    這換了身份就是不一樣了,說起警告的話都有底氣了不少。


    可奈何,周春啟並不吃他這一套,隻是道:“我隻是帶公主去放鬆一下,況且,是公主自願跟我走的,我又沒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著她跟我走,您說對吧,世子爺。”


    他說這話時,語氣輕飄飄的,是有點講道理的意思,但又好像莫名帶著一絲挑釁,也不知道是哪個字就無端的挑起了燕冀北心頭的怒火。


    他咬了咬牙,緩步上前,逼的周春啟不得已往後退去,意識到他可能是想動手了,周春啟連忙擺手表示:“別衝動世子爺,這可不是公主府,公主保不了你哦。”


    他說著,燕冀北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他才又道:“是你幫太子殿下奪魁的吧。”


    這話,倒是稍稍緩和了一點氣氛,燕冀北沒說話,表示默認,但同時又有些不解,“你既然知道,為什麽剛才公主問的時候你不說?”


    周春啟愣了愣,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燕冀北這句話的意思,原來剛才在看螢火蟲的時候,他應該就一直跟在後麵。


    這麽緊張的嗎?


    周春啟眸光微斂,輕笑一聲:“我為什麽要告訴她?想借別人的嘴讓她知道你有多在意她嗎?嘖嘖,燕冀北,到底是誰說你沉悶無趣的啊?這不挺能算計的嗎?”


    “……”


    這話,燕冀北倒是無從反駁,但其實一開始,他並不是這個想法,他離開公主府,也確實是因為聽到和親的消息,以及想要求娶紀元昭的人的身份。


    那時候他就知道,如果自己還是個侍衛,那勢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麽都做不了,但國公府世子的身份就不同了。


    他也大概知道吉成睿這個時間點來是為了什麽,曾經也有很多想企圖通過這種手段來拿到瓊枝國皇帝的一記諾言,而不惜千裏迢迢在夏獵宴開始之前抵達皇城。


    可也並不是誰都能參加狩獵的,能夠參加狩獵的隻有王公貴族之後和六品官員以上的子女,所以,他必須在狩獵宴開始之前恢複世子的身份,這樣才能拿到進入獵場的資格。


    見他不反駁,周春啟便知道自己說中了,但眼下心中仍有一個地方不理解,“可是,我不太懂,你為什麽不讓自己贏?以你的能力,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燕冀北目光冷淡,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道,“對我而言,隻要不是吉成睿,誰贏都可以。”


    這人還真是……


    周春啟眯了眯眼,他其實是想說,如果他以世子的身份拿了這個諾言,不往別處想,單單是做紀元昭的駙馬,想來按照兩人這麽多年以來的關係,紀文淩應該都會考慮幾分的。


    但是他卻並沒有這麽做。


    眼見著自己也再問不出什麽,周春啟輕笑,故作輕鬆的轉頭離開,燕冀北卻又將他叫住,“你不是不喜歡和公主待在一起嗎?為什麽還要這樣?”


    一個沈笠珩就已經夠煩了,燕冀北並不想再來一個周春啟。


    可聽到這話,周春啟卻停住了腳,再次迴頭看過去,卻沒有立刻迴答,而是眼眸微眯,饒有興致的盯著他打量了一會兒,才道:“以前是不喜歡,但人是會變的,至於為什麽要這樣,大概和你非要保護她的原因一樣咯。”


    他說著,留下一記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顧燕冀北一陣黑一陣白的臉色,心情頗好的轉頭離開,想了想,又忍不住補充一句:“對了,其實,我對這場狩獵宴並不怎麽感興趣呢,不過,公主來了,我也覺得可以來看看。”


    說罷,他沒再做什麽,隻留下燕冀北獨自站在原地,琢磨著他剛才留下的話。


    誰都沒有注意到,無意間路過,正好撞見這一幕,便躲在暗處聽了個全過程的沈笠珩。


    他靠在牆邊,屏住唿吸,似乎深怕燕冀北會發現他,直到聽見他離開的腳步,沈笠珩才緩緩的唿出一口濁氣,還真是……


    冤家路窄。


    不過……


    確定燕冀北走遠,沈笠珩的目光又不自覺的看向那個離開的白衣翩翩的周春啟。


    雖然他確實不喜歡燕冀北,就像燕冀北不喜歡他一樣,但有一點他覺得燕冀北想的不錯,除了對方,確實不該再介入第三個人。


    想著,他一時間也有些氣悶……


    翌日。


    紀元昭起身的時候,天色都還不算晚,她打著哈欠吃早飯時,從迎春口中得知,今天一大早,就已經有很多人陸陸續續的迴去了。


    但也有許多人選擇留下來,在一觀此處靚麗的風景,畢竟獵場是難得開門一次,雖然每次時間都很有限,但似乎也足夠大家觀光遊玩的。


    聽著迎春一如往常的嘮叨,紀元昭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周春啟的話,紀淮敘來這裏找過草藥,但平日裏這邊是不開放的,除非能拿到紀文淩的手諭。


    所以,他大概是上次開放的時候才能有機會進來的,而上次開放,都是在去年年初了,距離現在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紀淮敘找的藥草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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