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記得,他好像是你身邊那個……”


    正想著,飄飛的思緒被估摸著時間剛迴來的紀文淩拽迴來,他同樣看向燕冀北的方向,微微皺起了眉頭,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名字。


    紀元昭最終也沒提醒,隻是垂下眼簾,低聲道:“沒關係,是兒臣趕他走的,反正這麽多年了,兒臣也早該玩膩了,徐青也挺好的。”


    聞言,紀文淩沒說話,隻是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看似神色平靜無感的喝茶的紀元昭。


    不多時,天色漸漸暗下,圍場上點起火把,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大半個圍場,當所有人從獵場內撤離出來,吃過晚飯,負責清點數量的公公們也正好將結果呈上來。


    拿起那份決定勝負的名單,所有人的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期待著天子一諾能花落誰家。


    紀文淩拿起卷軸看了一眼,神色間閃過一絲意外,但卻是稍縱即逝,唯幾許敏感的人才捕捉到了。


    他看了一眼,確定無誤後遞給一旁的霍臣,霍臣恭敬的收手接過,高聲宣讀:“此次圍獵,獵得到獵物數量最多者——太子殿下,五十七發。承往昔之則,太子天下可向陛下請一願。”


    這個結果,不單單是在場的其他人,臉紀承宵自己都沒想到,獲勝的人竟然會是自己,要知道,他們一共也就隻有六十發箭。


    而且,他幾乎整場都在渾水摸魚,在這些人中,箭法也算不上最好的。


    他本來也無心奪魁,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六十發箭根本就連四十發都沒用到,怎麽可能中了五十七發?


    這太詭異了吧!?他一時間竟呆愣當場,心中不斷複盤:我真的有獵到那麽多獵物嗎?


    見此,霍臣剛忙出聲提醒:“殿下,還不快快謝恩?”


    聞言,紀承宵才立刻反應過來,長腿一誇,幾步上前,單膝跪地:“兒臣謝父王隆恩。”


    “嗯。”紀文淩也並未表現出異常,隻是點頭:“這一諾,你想要什麽,何時要,想好了,便同霍臣講。”


    “是。”紀承宵恭敬的推頭應下,才又迴到了位置上,剛坐下,就感受到一股非同尋常的視線,一抬眸,正好就對上吉成睿略有些陰鷙不服的眼神。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佯裝無事發生默默地別開眼,畢竟這麽邪門兒的事,他自己都沒搞清楚怎麽迴事呢。


    晚宴整場進行著,隻是紀文淩也並沒有在此處待了多久,便起身離席了,他這一走,場上的氣氛也隨之活躍了起來。


    而紀承宵還在糾結於那五十七發是怎麽來的,抬眸看了一眼紀元昭,心裏卻有了一個答案。


    紀文淩向來是寵愛紀元昭的,如果是紀元昭求著紀文淩這麽做,在獵場上作弊,讓他贏,這樣以來可以斷了吉成睿想靠著這一諾來求娶的心思。


    真是陰險又狡猾呢,為了脫身,竟然算計他。


    想著,紀承宵心中略有些不快,雖然他這個太子當得確實不怎麽暢快,但誰都要算計他一下是不是就太過分了?


    可更加不服的,自然還有並未達到目的的吉成睿,如果說白天在林子裏的時候,他相信了紀承宵立中的態度,但現在這件事就擺在眼前了,吉成睿自然就認為,紀承宵隻是想讓他放鬆戒備而已。


    真是可惡。


    包括一向玩世不恭的沈笠珩對於這個結果都一臉的嚴肅,顯然,紀承宵的能力他還是很清楚的,在有燕冀北和他都在的情況下,奪魁的怎麽可能是紀承宵呢?


    而燕冀北卻表現的很淡定,隻是坐在一旁有限的吃著飯,比起與第一失之交臂的一眾參賽選手的失落與遺憾神色,他似乎並沒有表現的很在意的樣子。


    紀元昭看著他,隻見,有想上前主動交談的姑娘都被身邊的侍衛攔住,他似乎隻想好好吃個飯。


    她這倒是並沒多想,對她而言,隻要不是吉成睿奪魁,誰奪魁了都是一樣的,沒差別。


    於是,幾人各懷鬼胎,彼此猜忌,卻又一言不發。


    一旁觀察的周春啟也發現了不對勁,他雖不參與,但作為可以和紀淮敘一比的原主角團第二枚智力擔當,他多少也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他主動坐到紀元昭身邊,“公主,您不覺得很不對勁嗎?”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仿佛像是害怕被人聽見,紀元昭有些狐疑的轉頭看向他,不解的問:“什麽?”


    周春啟看了看四周,解釋:“您不覺得,太子殿下奪魁之後,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就好像完全沒料到。”


    “……”紀元昭沉默著,仔細想了想,剛才光顧著緊張吉成睿了,一時間還真沒注意其他。


    如今也是,她皺眉:“所以呢?”


    見她此刻竟突然如此不上道,周春啟輕嘖了一聲,才又繼續道:“所以,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隱情。”


    “……”


    紀元昭沒搭腔,沉默著又往後稍了稍,看他的眼神中狐疑又帶著一絲抗拒,“你別告訴我奪魁的人不是他嗷。”


    對於紀元昭來講,這可是這麽久以來唯一一件好事了,這要是都不是真的,她真的會罵娘的。


    周春啟神秘一笑,表示:“陛下都宣布了,結果自然是已成定局了,我的意思是,可能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這麽直白的話,紀元昭當然也就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父王為了不讓某個人贏,所以才……”


    這次,周春啟卻沉默了,良久才淡淡的吐出一句話:“未必是陛下哦。”


    以剛才紀文淩那稍縱即逝的詫異可以看出來,當時的紀文淩對於紀承宵奪魁這件事,也是很震驚的,能讓紀文淩差點失去表情管理,可想而知,這是一件多讓人想不到的事。


    所以,可能確實有人策劃了什麽,但一定不會是紀文淩,如果是,那剛才的表情就解釋不通。


    “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嘛?”紀元昭有些焦急。


    周春啟卻看著她,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後輕聲說了句:“很簡單啊,有人在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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