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拂麵,此刻本應該正是心情鬱悶煩躁的時候,卻聽見紀元昭哼起了小曲兒,一步小跳的走在前麵,一時間,周春啟竟也有些歲月靜好的錯覺。


    可正當她享受這份寧靜的時候,紀元昭卻突然停下了腳,像是想到了什麽,猛然迴頭看過來。


    她這般一驚一乍,周春啟愣神的功夫,紀元昭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周春啟,我們去碼頭看看。”


    “……現在?”周春啟一愣。


    紀元昭點頭:“是啊,我們這樣一點點問太慢了,聽到的問到的,都還不一定是實話,正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走唄,就當是陪我逛逛了。”


    “這……”周春啟想拒絕:“不行,太危險了,就想要去,也是派人暗中去。”


    紀元昭無奈,開始胡謅:“這哪兒比得上我們突然襲擊啊?你想,萬一我們之中有對方的線人呢?我們一商量,就都被聽了去,然後被暴露了,不也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嘛。”


    甭管對不對,反正有的話本子裏就是會這麽寫。


    就在周春啟猶豫,想著怎麽拒絕她時,紀元昭已經拽著她的衣袖朝著碼頭的方向快速跑去。


    走到碼頭,兩人躲在一旁暗中觀察。


    夜晚的碼頭一片漆黑,幾乎都看不清景物,大部分工人和船家都已經休息了,隻有少部分還在做活,點著幾盞微弱的燈,隱約可見湖麵上波光淩淩,一番平靜。


    找到李家停靠船隻的地方,此處已經暫時空出來,隻有旁邊的貨輪還在,紀元昭站在碼頭,看著空蕩蕩的地方,無奈的歎了口氣。


    此時,周春啟卻在心裏暗暗地鬆了口氣,還好啊,有嫌疑的幾家船晚上都並不在這個碼頭停靠,這似乎才讓紀元昭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走吧,天色不早了。”周春啟提醒道。


    紀元昭有些挫敗的歎了口氣,正欲走,一轉頭就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顧勉,他站在不遠處的岸上,手中拿著賬本似是在核對賬目信息。


    這麽晚了竟然還在。


    正想著,不遠出隱約能瞧見有什麽東西正駛來,定睛一看,竟然是掛著洪家旗幟的貨船。


    紀元昭驚訝之餘,轉頭同周春啟相視一眼,兩人都心照不宣的先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暗中觀察。


    這黑燈瞎火的,他們為什麽要這個時候靠岸?這著實很難讓人不懷疑啊。


    想著,不多時,船隻便已經靠岸了,船隻穩穩停靠,幾個合力用推車將幾個木箱子搬下了船,輕拿輕放,看起來及其小心。


    這些木箱子看上去很特殊,四周密封起來,但又留著足以通風的小孔,紀元昭躲在暗處看著,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難不成今晚上還真給自己賭對了?


    眼看著他們將一個個碩大的木箱子用拖車運走,船上的燈也滅了,工人們悄無聲息的離開之後,兩人又像是了一眼。


    眼見著最後一個工人離開,跳板被收起,貨船似乎短暫的運行過,一切又恢複了安靜。


    這次,周春啟沒有拒絕紀元昭說要上去的話,確定船上安靜下來,兩人躡手躡腳的尋著船身的梯子小心翼翼的爬上了船。


    甲板上並沒有燈光,隻能接著微弱的月光勉強看清路,周春啟將欲走在前麵的紀元昭拽到身後,帶著她小心翼翼的跨過障礙。


    輕輕將船艙的門推開一條縫,向裏頭看去,漆黑一片,除了一些日常家具什麽都看不見。


    此時,船艙內突然自下而上映出一點亮光,逐漸擴大,緊接著是開門的聲音,應該是船艙內部的人出來了。


    聽著逐漸靠近的說話聲,兩人心頭一緊,趕忙找個了地方藏起來。


    “可累死了,今兒這貨可真沉。”


    “是啊,迴去得整點好酒。”


    “早點睡吧,明兒一大早還有一批呢。”


    ……


    所幸這是搜貨船,掩體多,並不容易被發現,聽著幾人的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兩人才終於是鬆了口氣。


    可突然,不等紀元昭喘息,一直大手猛的捂住了她的嘴,她心中驚駭,下意識就要喊,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小妹,是我。”


    顧勉?


    紀元昭正狐疑,他已經鬆開了她的嘴,同時周春啟也暗暗鬆了口氣。


    看了看四周,確定沒被人發現,紀元昭壓低聲音:“你上來做什麽?”


    顧勉衝她一笑:“抱歉,我看你們上來了,怕你們有危險,就跟過來了。”


    兩人聞言,這才鬆了口氣,看了一眼走遠的船員,船艙的門也被鎖上了。


    站在門前,紀元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顧勉卻突然道:“你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在剛才被運走的箱子裏。”


    聞言,紀元昭有些詫異的迴頭看他:“你怎麽知道我們找什麽?”


    顧勉看著她,眼中閃爍著一絲不自然,看了看四桌,才道:“此處不太方便,二位若是信得過我,先隨我出去,我再與二位細說。”


    如今船艙被鎖,為避免打草驚蛇,兩人也不敢貿然行動砸開,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隻能先同顧勉離開。


    顧勉將兩人帶到一處小院子,借著朦朧的月光能看清楚裏頭的擺設並不複雜,簡陋,但收拾的很幹淨。


    為兩人倒上茶,顧勉才道:“實不相瞞,第一次見小妹時,我便知二位應當不是尋常的生意人。”


    “為何?”紀元昭不解。


    顧勉沒有立刻應答,而是視線下移,落在紀元昭腰間忘記收起來的青玉玉佩上。


    霎時間,兩人已瞬間明了。


    真是大意了。


    紀元昭又問:“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的接近我們的?什麽目的?”


    她直言不諱,想在顧勉如今坦白,應當也是做好了足夠的準備,那自然就沒必要再扭捏了。


    果然,顧勉聞言,低了低頭,麵露悲傷之色:“那年,我的家鄉發了大水,我帶著妹妹,前來投奔王夫人。


    隻是剛到涇陽縣,我隻是轉眼的功夫,妹妹就不見了,這幾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所以若二位真是官家的人,我願意為此事出一臂之力,如果有那麽一絲絲的可能,我隻想再見到我妹妹。”


    紀元昭沒說話,隻是皺著眉,垂著眸,在思考著他的話。


    許是對他的話存有疑問,周春啟忍不住詢問:“那顧公子如今坦白,可是掌握了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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