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過就是一副坐化的骸骨罷了,還整的這麽神秘。


    除了那副骷髏骨,內室裏也是空無一物,我有些失望。


    我又繞著牆走了一圈,好像也沒有其它的機關暗門。


    一副破骨頭架子而已,也至於讓範廉那麽緊張?


    我揣著滿肚子疑問走到那副骸骨跟前。


    骸骨三百六十五節骨頭保存完好,沒有缺失,沒有骨折。


    骨盆粗壯,寬且窄,恥骨聯合部較高,初步判斷應是男性。


    看骨齡,死時應該在二十歲左右。


    骨色加深呈黑灰色,應是慢性中毒所至,但是普通毒物並不會使骨色發生改變,隻有長期服用鉛丹的人死後骨頭才會變成這種顏色。


    人死之後肉身完全白骨化,需要大概兩年到三年的時間,說明此人死了至少一年以上。


    骸骨身上的衣物已經風化,但是從碎片上看,材質高級,還縫了金線,此人身份應該非富即貴。


    被關在宗人府的犯人,隻有幾種,要麽是大奸大惡之徒,要麽是皇親國戚,再有就是他國奸細。


    能被關在暗牢裏享受特殊待遇的,隻能是皇親了,國戚的級別都夠不上這麽大的陣仗。


    骸骨的兩隻手骨上還捧著一個檀木盒,盒子上沒有任何裝飾和花紋,看起來十分普通。


    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東西,這個人臨死都小心翼翼的護在手裏。


    我剛要伸手拿起盒子,一個聲音突兀的出聲阻止道:“別碰!”


    我驚了一跳,慌忙轉頭查看,可是別說人了,連鬼都沒有一個。


    “我在姑娘腳下。”


    我連忙把腳抬起來看了看。


    咦?啥也沒有啊。


    “另一隻腳。”


    哦。


    我抬起另一隻腳。


    還是啥也沒有。


    我趴在地上仔細找了找。


    青石板地縫我都扒著看了,連隻螞蟻都沒有。


    “請姑娘把鞋底翻過來看一下。”


    我依言坐在地上,然後把鞋脫了,把鞋底翻過來。


    上麵粘了一隻蟑螂。


    我小心翼翼的捏著蟑螂腳把他拎到眼前仔細看了看。


    小蟑螂在我的手裏滴溜溜轉了一個圈兒,然後停下來,它的兩隻翅膀唿扇了兩下,從我手裏掙脫了出去。


    那蟑螂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竟然支起兩條後腿直立起來對我作了個揖,“小張見過師叔。”


    蟑螂成精的真是少見,這位道友也算是修仙界的一朵奇葩了。


    我恭敬的問道:“道友為何稱唿我為師叔?”


    “我師父仙號大波。”


    竟然是大波的徒弟?大波竟然都能收徒了!


    “是師父讓我來救師叔的。”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二表姐長居於此,對這裏十分熟悉,是它領著我來的,我來了之後一直跟著師叔,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同您說話。”


    哦,蟑螂家族親戚多,想找到一個人的確不難。


    “你剛才為什麽叫我別碰那個木匣子?”


    “我跟我那個表姐感情非常好,她從前跟我講過這間暗牢的事情,那個盒子邪乎的很,師叔最好不要動。”


    我立馬來了興趣,“那你可知這副骸骨生前是什麽人?”


    小張點頭,“此人名叫李喬,原是康靖國的大皇子,康靖國現任皇帝的哥哥。”


    我吃驚不小,“既然是皇子,為何被關在這裏?”


    小張盤膝而坐,前爪捋了捋頭上的長須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康靖國老皇帝一共生了三個兒子,大皇子李喬,二皇子李梧,三皇子李桐,老皇帝死前寫了詔書,將皇位傳給了二皇子李梧,但是蘇毅為了掌控朝權,將詔書私自藏匿起來,然後輔助當年尚在繈褓之中的李梧登上了皇位,大皇子一心修煉長生丹術,本就無心皇位之爭,所以蘇毅沒有殺他,隻是將他囚禁於此,對於二皇子,李毅卻動了殺心,雖然二皇子那時才兩三歲吧,至於二皇子到底有沒有死,坊間說什麽的都有。”


    世人多貪圖長壽,卻不願修身養性,一味迷信丹藥,殊不知凡人所製丹藥多含鉛汞,對人百害而無一利,而真正可以益壽培元的仙丹是需要仙人使用靈力在仙家法器裏製作出來的,普通一顆仙丹都需要耗費仙人至少百年靈力,所以,那些凡人用破銅爛鐵鼓搗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靈丹,不過是慢性毒藥罷了。


    我猜李喬手裏拿著的木匣子應該就是他煉的丹藥吧,寶貝的跟什麽似的,那破玩意兒能有什麽邪乎的?


    我這麽想著,就滿不在乎的從李喬手裏把木匣子取了下來,我剛要打開,小張就尖叫著鑽進了地縫了。


    我心中埋怨小張大驚小怪,手已經打開了木匣子上麵的鎖扣。


    裏麵並不是丹藥,而是一條項鏈,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材質,鏈子是銀製的,已經發黑了,墜子是一個石牌,上麵刻了一些奇怪的文字,看著像鬼文。


    三界的語言和文字並不是統一的,都是自己用自己的,我在芒碭山修行的時候,三界語言文學和三界法典都是入門課,是每個初具靈識的道友都必須學習的基礎知識。


    如果沒有學過這些東西,將來入世修行是要被同道瞧不起的,要是文盲還差一點,要是法盲就完了,一個不小心觸犯了三界法典,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事兒,到時候小命怎麽沒的都不知道。


    但是這石牌上麵所寫的鬼文也不是鬼族時下流行的書寫方式,應該屬於上古鬼文,這個就有點高深了,我還真看不懂上麵到底寫的什麽。


    石牌不大,握在掌心剛剛好,我將它拿在手裏把玩,卻實在不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麽獨特之處。


    我的手指摩挲著上麵的文字,感覺它應該是一件法器。


    就算它是一件法器,也不會是什麽高階法器,因為高階法器不可能做成飾品,項鏈一類的法器大多華而不實,頂多就是用來消災避煞或者...照明?


    大波就曾經做過一個用來照明的項鏈,念動咒語之後那個項鏈就能發光,她還特意拿來跟我炫耀過。


    我有點兒意興闌珊,正想把項鏈放迴去,忽然一股黑煙自那石牌的文字中彌漫出來,我心中驚詫,想把它丟掉,可是那股黑煙卻化作一縷繩索,纏繞在我的手上,任憑我怎麽甩都甩不掉。


    我趕緊大叫著求助,“小張!小張!快救救我!”


    小張的聲音自棚頂傳了過來,“快丟掉!快丟掉!”


    我氣的大叫,“要是能丟我早丟了,還用你說!你沒看見這股邪煙正纏在我的手上麽!”


    小張哀歎,“我早說叫你不要碰,你也沒聽我的呀。”


    黑煙已經順著胳膊纏到了我的腰上,“小張你快想想辦法呀!”


    小張答道:“如今我也無計可施,我隻能迴去問問師父,請示一下看看,活的師叔要是弄不迴去,死的師叔能不能交差。”


    黑煙一路向上纏在了我的脖子上,勒的我已經說不出話來,小張也沒了動靜。


    我急的要命,那黑煙像似一條大蛇,在我身上越纏越緊,好像要將我活活勒死。


    正在我求生無門之際,範廉不知何時蘇醒過來,看見我如此情形,慌忙跑到我身邊焦急的問道:“你怎麽了?”


    我沒辦法說話,隻能用眼神示意他幫我拿掉手上的石牌。


    可是他根本沒明白我的意思,更看不見我身上的黑煙。


    他兀自喃喃著:“他們說你有病,我還不信,看來你的確病的不輕。”


    你特麽才有病!


    我的兩隻腿胡亂蹬著,臉被勒的青紫,範廉卻眼睜睜的看著幹著急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後來他幹脆用手大力掐我的人中,按我的太陽穴,見我依然沒有氣色,就用拳頭砸我的胸口。


    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再等會兒我沒被這黑煙勒死,也先被範廉捶死了。


    “咦,這是什麽?”


    謝天謝地,範廉這個傻子終於發現了我手裏的石牌。


    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拚命衝他眨眼睛。


    “不能動?”


    算了,我還是死了算了。


    我頹然垂下頭,心灰意冷的準備等死。


    “你要我幫你把它拿下來?”


    我猛的抬起頭,使勁眨了眨眼睛。


    我本來沒抱多大希望,隻是死馬當成活馬醫,想讓範廉試試看,沒想到範廉的手一碰到石牌,那股黑煙倏忽一下就不見了。


    我的身上一鬆,立馬從地上坐起來,把手上的石牌甩了出去。


    範廉猶疑的問道:“你沒事了?”


    我唿了一口氣,答道:“範大人但凡蠢笨一些,我就死翹翹了。”


    “你是在誇我?”


    我倒是想罵你,可我也不敢啊。


    “範大人機智,我自然是在誇你了。”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我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就是跟那塊石頭有關。”


    範廉起身走到那塊兒石頭跟前,彎腰將它撿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什麽也沒發生,石牌在範廉手裏出奇的乖巧。


    範廉拿著石牌向我走過來,他走一步,我退一步,直到範廉狠狠的瞪著我,我才不敢再退了。


    “這塊石牌你是從哪裏來的?”


    “那個...你剛才突然暈倒,我都急壞了,尋思到這裏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你處理傷口的東西,後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那個石牌就自己從那個骨頭手裏拿著的盒子中跳了出來,我順手一接,就出現了一股黑煙,掐住了我的脖子。”


    範廉皺眉盯著我,語帶威脅的問道:“你最好說實話,真的是它自己跳出來的?”


    我被範廉逼問的心裏一慌,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沒動,我沒動,我真的沒動你家大皇子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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