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裏拿出那塊玉佩。


    婦人驚了一瞬,張著嘴,不可置信。


    慌忙掩飾自己的失態。


    “姑涼興許找錯人了,這玉佩我是不認得。”


    “但是……國師說你們就住在這兒啊,難道是國師說錯了?”


    她裝似無意的說出口,滿臉苦惱,看上去就隻是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


    “國師?”她不知想到什麽,又恢複了鎮定將人請了進去。


    “既然如此,那姑涼便進來吧,我去知會一下自家主子。”


    “好。”她點頭,跟著她從院子走到大堂。


    隨意坐在側邊的木椅上。


    她出去後,她打量著四周。


    一切都很老舊,木椅和木桌磨損嚴重,有的茶杯蓋還有缺口,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人家。


    沒有人會想到這家主人之前的身份是怎樣的顯赫。


    過了大約半刻鍾,一位老人被婦人攙扶著走來,他看上去骨架大但整個人很瘦弱,就像皮包骨一樣,蒼老的麵容,褶皺的皮膚讓他與她記憶中的人沒有一絲吻合。


    就連全身上下的氣質也發生了蛻變,她姑且認為這是時間的沉澱。


    拄著拐杖顫巍巍的坐在朝門的位置上,婦人立在他身側。


    雲苑忽然覺得不論是誰遇見這麽一個遲暮老者,估計都不忍心下手吧。


    延壽丹的功效在她的記憶裏是讓人的身體定格在年輕的那一刻,如此方能讓體內的五髒六腑保持活力,讓人達到長壽的目的,也就是說,它的附帶功效是永保青春。


    但看他這般模樣莫不是年邁之時才服下那枚丹藥。


    “小姑涼,能否將那枚玉佩給老者我看一看。”


    “嗯,好。”


    她遞了過去。


    他語氣裏的蒼涼讓人動容。


    顫巍著手撫摸過它,仿佛在通過它想念著某個人。


    “不知你是在何處得到它的。”


    他渾濁的眼望向了她,即使處於耄耋之年,也依舊能帶給人壓迫感。


    “是……一位叫宋辰的公子托夢給我,醒來後就發現床頭有一枚玉佩。”


    “原來如此,他是托夢讓你取我性命吧。”


    他神情裏沒有慌張隻有坦然與遺憾,讓她覺得這件事透露著古怪。


    “我活的太久了,是時候要去黃泉路贖罪了,隻是能否讓我體麵地離開這裏。”


    他身側的婦人連忙道:“主子,您……”


    他揮手製止了她。


    依舊望著她。


    似乎他已經盼了好久。


    手緊緊的攥住那枚玉佩。


    也許,他根本不在乎她說的真假,隻是在乎這枚玉佩與她所提及到的人。


    她覺得她需要他口中的‘過去’。


    “宋公子並未談及取您性命的話,隻是讓我將這玉佩送過來,不知您可否說一說你們的過去?”


    他臉上的失落更甚。


    他還要拖著這副殘敗之軀苟延殘喘。


    “已是半截入土之人,過去又有何談及的必要,但多謝姑涼了,讓老者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玉佩。”


    說完下了逐客令,不願與她過多交流。


    雲苑站在院門外,看著麵前緊閉的大門,心裏的疑惑隻增未減。


    她開始懷疑所見所聞是否未必是真。


    她看見的聽見的從來隻是一家之言。


    事實是什麽?


    那一個夜晚是誰又為何屠鎮?


    他們又究竟是什麽關係?


    明明想賺取功德,她是否過於急功近利而忽略了表麵下的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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