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隻是輕輕放平長劍,茶杯便穩穩當當地落在劍刃之上。


    司馬月白越發覺得煩悶,便柔聲道:“雲霧,不如同月白去長街逛上一逛,如何?”


    雲霧長劍入鞘,將長劍背在身後,拚命點頭道:“雲霧願意。”


    司馬月白換上一身黛綠色長衫,溫文爾雅的樣子同竹葉一般連成一色,清新淡雅。


    司馬月白同雲霧兩個人悠悠然走在長街之上,喧囂的長街同寂靜的紫蘇山莊判若兩城。


    司馬月白在慶雲閣門前停下腳步,呆呆地注視著慶雲閣的匾額。雲霧拉住司馬月白的手臂。


    一頭霧水道:“雲霧為何停下來,前麵熱鬧著,快些同雲霧看上一看。”


    司馬月白指著慶雲閣的匾額,笑吟吟道:“這裏便是熱鬧,雲霧就同月白到慶雲閣聽上一段書,聽聽這江湖的紛爭。”


    雲霧賭氣撇嘴道:“那就依了月白罷。”


    司馬月白扯起雲霧的衣襟,便大步踏進慶雲閣。


    入得慶雲閣,便有兩個夥計迎上前來,其中一個夥計弓著身子諂笑道:“公子氣質非凡,絕非平頭百姓,二樓的露台之上,最是適合公子品茶聽書,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司馬月白仰頭看向二樓,便輕輕點頭道:“如此甚好。”


    二樓的露台,果真是好位置,司馬月白同雲霧坐將下來,夥計上前麻利地擦上幾下方桌。


    夥計最是會察言觀色,隨即侍立在一旁,熟諳道:“兩位公子看著麵生,定是第一次來慶雲閣罷。”


    司馬月白將手臂搭在紅木欄杆上麵,注視著一樓說書的露台。


    司馬月白沉吟半晌道:“今日說的什麽書?”


    夥計上前踏上一步,瞧了一眼樓下說書的露台,開口便道:“迴公子的話,今日當是講到江湖殺人魔頭,司馬月白呀!”


    雲霧將長劍在身後取下來,臉色一沉,長劍狠狠地放在桌子上。


    夥計看在眼裏,慌在心中,看來不知是哪位江湖大俠,當真是得罪不得。


    雲霧緊緊握住夥計的手臂,寒森森道:“休要胡說,司馬月白怎麽就是殺人魔頭,今日倒是將話說個清清楚楚,否則……。”


    司馬月白偷偷在桌子下麵,腳尖輕輕點向雲霧,雲霧雖說聽不得任何人說月白的壞話,但今日不便說出身份來,隻好強忍下來。


    夥計眨巴著眼睛,心生好奇道:“難道公子認得司馬月白?小的當真是要勸上一勸公子,快些同那殺人不眨眼司馬月白撇清關聯,否則,性命不保啊!”


    司馬月白並未應下夥計的話來答,而是柔聲對雲霧說道:“給我們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最好再來幾盤點心,便是再好不過。”


    夥計將方巾熟練地搭在肩膀上,賠笑道:“公子稍後,小的馬上就來。”


    夥計轉身走開,雲霧便站起身來,向前俯身揪住司馬月白的玉簪。


    司馬月白伸手牢牢抓住發髻,賭氣道:“雲霧,這是做什麽?你倘如喜歡這發簪,月白送你便是,為何這般搶奪起來,快些將手放開。”


    雲霧拔掉司馬月白的玉簪,登時便將玉簪插落在自己的發髻之上。


    “雲霧就是不許旁人說月白的壞話,雲霧心中煩悶,隻有同月白賭氣,月白才不會同雲霧生氣。”


    司馬月白笑嘻嘻道:“雲霧果真對月白好,有你這句話,月白便心滿意足,但是,今日,不可肆意胡亂說話,魚目混珠,當真不知會遇到何種險惡的人來。”


    雲霧擺弄著長劍,努嘴道:“這夥計為何這般緩慢,雲霧肚子早已見底。”


    雲霧無力地倚靠在椅子上,這時,樓下說書的醒目一響,新故事開講。


    果然同夥計說的別無二般,說書的將司馬月白羞辱得臉麵盡失,雲霧心中悶著一口氣,倘若不是月白在場,想必自己早已將那說書的打了個半死不活。


    倒是司馬月白神色自若,聚精會神地盯著說書的來看,一樓座無虛席,說書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著讓人心生顫栗的故事。


    忽地,一個女子輕功飛身躍起,霎時便站在說書人的書案之上,女子旋身蹲下,將說書人的醒目拿在手上,對著說書人的腦門拍去,說書人早已驚魂未定,斜身閃開來。女子見說書人反應極快,便在衣袖之上生出長長的絲帶,一送一轉,便將說書人牢牢綁在露台上。


    賓客紛紛站起身來,異口同聲指責起女子來,聽書正酣暢淋漓間,不巧被這突如其來的女子所打亂,心中著實不痛快。


    女子手上倏地將絲帶鬆開來,說書人便沒得防備,登時跌坐在地上,女子跳下書案來,橫眉冷笑道:“臭說書的,你膽敢在這裏造次,誣陷司馬月白公子的是是非非,你到底是誰?亦或是何人派你而來。”


    說書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開始抖抖索索,口齒不清道:“我就是個說書的,並非派別之爭,姑娘為何這般對我,你又是誰?說書本就是真真假假,姑娘又何必當真,快些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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