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孝沒有理會這些人心思,目光陰鷙的看著最後一名挑釁他的築基的修士冷冷說道:“你們不是北山一脈的修士?”


    在寒孝的淫威之下,對方哪敢有半點的怠慢,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是南海十島韓家的人,你不能殺我,否則……”


    他的話說到這裏就戛然而止,因為寒孝抬起手,又是一拳朝他打了過來。他的身體頓時就化作一團血霧,彌漫在這片區域的上空。


    “這個女人我罩著了,誰不服,盡管上來。”


    寒孝背負雙手,冷冷掃過在場所有的人,淡淡的說道。


    他此言一出,無異於是承認了他與寒黑魔有著某種聯係,頓時就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裏倒了一碗水,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議論之聲此起彼伏。


    寒孝和阿秀已經一年多沒有見了,而且寒孝改變了樣貌,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阿秀根本無法將寒孝給認出來。


    聽到寒孝維護她的話,阿秀不由就紅了眼眶,強忍住全身的發抖站了起來,朝著寒孝福了一禮,“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還請公子留下姓名,奴婢以後也好報答。”


    寒孝淡淡看著阿秀,目光複雜莫名,“你想要報答我,那以後就跟著我吧。”


    “可是我以前服侍過寒……”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對方打斷了,隻聽寒孝淡淡說道:“以前我不管你服侍過什麽人,現在你就是我要罩著的人,誰敢找你麻煩,那就是與我作對,和我作對的人,我從來隻管殺不管埋。”


    若是在寒孝沒有連殺五名修真者之前,他說出這個話,在場的所有修真者隻會發出大聲的嘲笑。


    然而,他現在如此說,眾人的眼光不由就朝著躺在那裏的三具屍體看了看,又朝著還未散氣的血霧看了看,心中都是悚然一驚。下意識的離阿秀遠了幾步,無聲的說明了對寒孝的敬畏。


    阿秀看著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怔怔發呆,這些時日他已經從很多人口中得知,丹頂法宗之所以會被屠滅,就是因為她曾經服侍過的那個別人口中寒黑魔。在她眼中則是個善良的少年。


    也不知道是誰透露出去的她曾經服侍過那位大名鼎鼎寒黑魔的侍女,有些人慕名就找到了他,有說要照顧她一輩子的,也有對她圖謀不軌的,幾次她都是險象還生,在那些惡人為他大打出手的時候,趁機逃了出來。


    這一次,眼看著他就要被人侵犯,果然如前幾次一樣,又有人出來搭救了他。然而,眼前這名黑衣黑發的少年似乎與其他人並不太一樣。


    “公子,其實你不必這樣。”阿秀感動的眼淚汪汪,隱隱感覺眼前這個少年和他以前的那位主子,有幾分的相似,但是那麽多人說她的主子已經死了,而且他們兩個人的相貌根本就是天差地別,身上的氣質和聲音也有所不同,所以她就按那下了心中的疑惑。


    “好了,別說了,以後你就跟著我修行吧,我會傳你修仙大道。”


    寒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從人群中閃出一人,這人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袍,長發高高束起,一雙眼睛中有雷電閃現,周圍的靈氣都凝成了實質,化成水氣在他周身翻騰。


    “我認識他,他是化神境宗門巨劍宗的申哲,修為已經到了金丹後期。”一名認出眼前這男子的修士脫口而出。


    巨劍宗,姓申……


    兩者結合在一起,不由得就讓人想起了被韓孝毀去肉身的化神境至強者申不害來。


    “難道他是……申不害的後輩?”一名修時摸著腦袋,有些遲疑的說道。


    “你猜的沒錯,這申哲是申不害的曾孫輩,在巨劍宗也算得上是一名天驕人物,沒想到他也來了北山一脈。我聽說他的性格非常的不好,而且極其嗜血,這小子敢說要罩著寒黑魔以前的侍女。可不就是惹惱了他嗎?”先前說話的人又小聲對身邊眾人嘀咕道。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但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修真者,先前見到對方叫破了申哲的身份。見他再一次開口的時候,自然屏出唿吸凝神傾聽,將他的話聽得真切。


    “現在有好戲看了,眼前這小子如此霸道。遇到了申哲申真君,真心不知道會撞出什麽樣的火花。”


    “看戲,看戲。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可別被對方打鬥的力量波及到傷了自己就不劃算了。”


    修真者在本質上也是人類,雖然身上消磨了很多人性,但還是避免不了人類愛看戲和湊熱鬧的習慣。


    “小子,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帶著寒黑魔的侍女走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申哲目光冰冷的看著寒孝,一股金丹威壓就朝著寒孝壓了過去。


    寒孝倒是沒什麽,而站在他身邊的阿秀被這股力量一壓,就如同被一座千斤重的大石壓在身上,身體被壓趴下去,幾乎就要窒息而死。


    就在這時,寒孝抬手將她一把拽了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寒孝身上散發而出,就將那股金丹威壓撐開,兩股強大的力量撞擊之下,周圍的空間擦出無數火花。


    眾人都是一驚,沒想到這麽快雙方就交上手了。


    “你是北山一脈的人?”


    見到寒孝輕而易舉就破去了他的金丹威壓,申哲目光不由一縮,對方表現出來的戰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凝氣境的範圍。而對方似乎和寒黑魔頗有些淵源,不然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收留寒黑魔的侍女。


    寒孝點了點頭,“沒錯,我的確是北山一脈的人。”


    聽到寒孝親口承認他是北山一脈的人,申哲的臉色再一遍,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


    北山一脈出了一個寒黑魔這個妖孽還不夠,難道又要再出一個絕世妖孽嗎?


    看著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申哲將他和寒黑魔重疊在了一起。


    “哼!走著瞧,自會有人來收拾你。”


    申哲害怕了,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讓他看到了很多和寒黑魔類似的地方,眼前這名少年和寒黑魔一樣,抬手之間就能斬殺比他境界更高的築基境修士,如同殺雞一般。


    兩個人有太多的相似了,他不得不往這方麵去想,要不是他的曾祖父申不害親口所述,寒黑魔被他的肉身爆炸之力炸成虛無,他肯定會將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當成韓黑魔。


    “修真者之間,不是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嗎?修真者不可對凡人下手,寒黑魔的侍女隻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凡間女子,為何要對她動手,難道這條規矩已經不實用了嗎?”


    寒孝的聲音冷如寒冬,在場所有人聞言不由都是渾身一顫。


    剛要縱身而去的申哲忽然停了下來,目光在寒孝和阿修之間來迴掃動,突然冷笑一聲,說道:“她不一樣。”


    吐出這四個字後,便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寒孝看都沒有看離去的申哲,目光朝著圍觀的眾人掃去,目光所及之處,站在那裏的人紛紛倒退了時數步。


    “走吧。”


    寒孝淡淡說道,隨後就帶著眾人朝著朝著丹頂法宗的方向而去。


    在寒孝等人離開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在他們眼裏,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儼然成了第二個寒黑。


    所有在場的修真者,第一時間就將此地發生的事,傳迴到了自己的宗門和世家。


    用不了多久,北山一脈又出現了一名絕世妖孽,以凝氣境修為隨手之間就斬殺三名築基境修士,嚇退金丹後期的申哲的消息,就將傳遍整個修真界。


    不過這些寒孝都並不在意,他的大仇得報,心中再無牽掛,即便是死了也是無所畏懼。


    眾人一路朝著丹頂法宗而去,寒孝對丹頂法宗的印象已經有些模糊,就讓阿秀和他講講。


    阿秀雖然不是修真者,但從小外丹頂法宗長大,對丹頂法宗倒是比寒孝熟悉,見寒孝問起,便將知道的講了出來。


    聽到阿秀說起丹頂法宗巍峨的群山時,寒孝現在看的是,一望無極都是平原。


    他心中一寒,也沒有了聽阿講下去的心思,修那三地的化神境宗門和世家。居然把連綿的山脈鏟成了平地。


    他皺起了眉頭,他曾經聽巫丹風說過,北山一脈其實是一頭天外來的巨妖所化,丹頂法宗其實是鎮壓著這頭巨妖的陣眼所在。


    現在丹頂法宗被夷為平地,那這頭巨妖會不會蘇醒過來?


    七百萬年前,化神境的修士。並不是這顆星辰上的至強者。在那個年代,化神境的修士隻能算是剛剛踏入強者行列而已,離真正的至強者還差著十萬八千裏。


    在那個年代,有擁有如此眾多的強悍的修真者,都無法徹底殺死這頭大妖。


    到了現在這個連化神境的修士都敢自稱至強者的年代,若是那頭大妖蘇醒,恐怕這整顆星辰的修士都將葬送在這頭巨妖的腹中。


    他一路走一路想,眉頭越皺越緊,就在這個時候,前麵不遠處的石林之中,忽然閃出七八道身影。


    這些人手中都持著長刀,麵目兇狠,修為都在築基中期和築基初期。


    為首一人長著一臉的絡腮胡,他的目光在寒孝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酈采琬身上,在他的胸脯上狠狠盯了兩眼,然後冷冷說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寒孝等人聞言一怔,蓋因這切口,是那些凡人界的山匪才會使用。而在修真界,沒有這麽多廢話,隻會衝上去就開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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