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大熊的大漢,看到寒孝竟然對他的恐嚇置若罔聞,依舊大搖大擺的要走,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健步如飛,朝著寒孝飛奔而來,將全身的力氣凝聚在拳頭上,迎麵朝著含笑胸口狠狠砸來。


    他惱恨寒孝對他不理不睬,心中已經動了殺念,早已將什麽琪琪小姐的話拋到了腦後,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氣,若是砸實了,別說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少年,就是一頭精壯的水牛也能砸成一堆爛泥。


    拳頭在空中發出破空的唿嘯,聽著那聲音就讓人頭皮發麻,南瓜也感覺到這一拳下去,寒孝兇多吉少,不由大聲叫道:“兄弟,快躲開。”


    “大熊這是要打死那小子嗎?”琪琪小姐眉頭一皺,她出自修仙世家,雖然還沒有凝氣,但一些功夫底子還是有的,自然看出了大熊釋放出的殺意。


    陳海華也是沉著臉,大熊這一舉動讓他很沒有麵子,但大熊的拳頭已經快要砸到那個少年的胸口,現在叫停已是來不及,反而讓旁人誤以為他根本沒有能力管束大熊。


    雖然心中恨恨,也隻能等大熊砸殺了那少年,他再狠狠教訓大熊一番,然後再和眼前這個刁蠻的少女賠一個不是。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大熊這一拳打下去,眼前這少年,必然會被砸破內髒吐血而死。


    南瓜捂住了眼,褲襠裏更是有了尿意。


    然而讓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大熊的這一拳,真正的砸在少年的胸口的時候,那少年的身體竟然紋絲未動,大熊則抱著手臂倒在了地上,一邊嚎叫一邊翻滾,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減輕身上的痛苦。


    這……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捂著眼睛的南瓜,聽到那慘叫聲,隻當是寒孝發出來的,嚇得當場就哭了出來,隨後又聽到那聲音不對,寒孝那小子的聲音可是冷冰冰的,而眼前發出聲音的卻是一個渾厚的中年男音。


    他下意識的將雙手從臉上移開,看到了站立在那裏挺拔如鬆的寒孝,同樣也看到了在地上打滾的大熊,心中就是一喜,快步跑到寒孝的跟前,笑著說道:“你你,我你,沒想到你的武功這麽厲害,一定要一定記得要教我。”


    他激動之下,說出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寒孝隻是瞟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這個多話的胖子,朝著陳海華一群人看去,目光冰冷的說道:“你們最好別惹我,否則後果是你們無法想象的。”


    寒孝說話的聲音依舊平靜,不帶一絲情感。


    陳海華沒有被寒孝的話震住,反而是被寒那詭異的手段給嚇了一跳。


    “小子,挺囂張的啊,知道我們是誰嗎,敢打傷我們的人,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陳海華還沒有發話,他身邊一個麵色有些發黃的少年就跳了出來,指著寒孝的鼻子,趾高氣揚的說道。


    他的話隻說到了一半,就見寒孝一眼掃來,那一眼雖然看起平靜如水,但麵色發黃的少年,感覺被他這一看,靈魂都要出竅了。


    “你,你這是什麽妖術!”麵色發黃的少年臉色忽然變得發白,額頭上的冷汗直冒,指著寒孝驚恐的說道。


    “哼!”


    寒孝冷哼一聲,我沒有做過多的理會,抬起腳,再一次要走。


    這個時候陳海華已經迴過神來,衝著身邊的那些勁裝大漢喝道:“將這小子給我攔下來!”


    那群勁裝大漢與大熊都是酒肉朋友,平時一起吃一起嫖,都頗有感情,見到大熊被寒孝莫名其妙的廢了一隻手,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現在聽陳海華如此說,一個個摩拳擦掌的衝了上去,將寒孝團團圍住。


    一群少男少女也跟著走了過來,當先的那名長相清麗的琪琪小姐,美眸直視著寒孝一眼,一臉正色的說道;“你叫什麽名字?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都是什麽人?你若答應跟我走,我或許能保你一命!”


    琪琪小姐說到這裏,發現寒孝的臉色有些不對,連忙擺手解釋道:“你別誤會,我這次邀請你,可不是讓你做我的小廝,先前我並不知道你是有能耐的人,不知者不怪,現在我知道了,我正式邀請你做我沈琪的授業尊師。”


    聽到沈琪如此說,那群少年少女麵色齊齊一變。


    陳海華麵色陰沉的可以擠出水來,“琪琪小姐,呢這是什麽意思?”


    沈琪白了他一眼,直接了當的迴道:就是我話裏的意思。”


    陳海華的父親是平山縣的縣令,掌管著一縣的軍政大權,這一縣百姓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然而,他的父親在平山縣擁有如此滔天的權勢,卻還是要對沈琪的家族低眉折腰,蓋因沈家是修仙世家,不在官府的管轄範圍,反而官府還要依仗這些修仙世家,為他們除去轄地的山精野怪、魑魅魍魎,有時也會問修仙世家,求一些延年益壽治病療傷的仙丹。


    這沈琪所在的家族,是一個擁有築基境老神仙的老牌大家族,不是他陳海華惹得起的。


    聽沈琪說的如此強勢,陳海華雖然內心非常的沉鬱,但臉上卻堆死了一副笑臉,拍著手說道:“好,那我就恭祝琪琪小姐,尋得名師了!”


    其他的少來男女見陳海華如此,也都紛紛的圍上來向沈琪道喜。


    南瓜直接看傻了眼,不是說好了,是做小廝的嗎?怎麽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師尊啊?


    沈琪翹起了她好看的櫻桃小嘴,衝寒孝又道:“怎麽樣?若是你答應我,我可以現在就拜你為師?”


    授業尊師啊?


    寒孝目光一閃,雖然他覺得沈琪的目的並不單純,但對他寒黑魔來說,那又如何?


    對方若真對他圖謀不軌,那他就會讓對方知道招惹他的下場,是她和她的家族都無法承受的。


    寒孝麵色有所緩和,他住在孫老伯家裏,耳目閉塞,無法了解修真界在平山縣的分布,而反觀眼前這個沈琪,一看就是身在平山縣極有背景的世家,即便不是修仙家族的子弟,應該也和那些修仙世家和宗門有一定的來往,正好可以借助這一點,打聽一下有無玄清宗等化神境宗門和世家,在此地是否有據點,若是有,那他就要換一個地方了。


    權衡一番後,寒孝衝沈琪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沈琪麵色一喜,推開圍著寒孝的一眾勁衣大漢,然後就跪了下來,“弟子沈琪拜見師尊。”


    說著便有那馬屁之人,跑著去一旁的茶水棧,端來一盞茶。


    沈琪給寒孝磕了三個頭,接過茶盞,雙手捧遞給寒孝。


    寒孝伸手接過茶盞,喝了茶,這才叫沈琪起來。


    沈琪依言起身,臉上笑嘻嘻的問寒孝道:“對了,我還不知道師尊的名諱呢,還請師尊告知!”


    “吾名孫奎!”


    寒孝沒有因為收了一個徒弟,情緒有多少的波動,依舊是透著一股莫名的淡漠。


    一眾少男少女見沈琪真的拜寒孝為師,不由都露出怪異的目光,要說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厲害,那的確很厲害,但他所表現現出來也隻是凡人的武技手段。


    而沈琪可是修仙世家的嫡係子孫,接觸的可都是仙家法術,這裏些男少女也都不是普通人,也都是見識過仙家法術的手段,那真的是能唿風喚雨,一指殺人於十裏之外。


    有這等仙家萬人敵的本事不去學,反而學凡人的一人敵,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他們這樣想,自然是不知道沈琪心中的苦,身為沈家的嫡係,的確得到了許多修煉資源,然而因為他的靈根等級很低,一直無法凝氣成功,補僅受到其他嫡係子弟的嘲笑,連那些旁枝也對他暗暗鄙視。


    所以她想從凡間武藝學起,看看能否激發她體內的潛力,最後凝氣成功。


    這一兩個月來,他一直四處尋找著武藝高強的師傅,然而都不是很如意,直到今日遇到寒孝。


    雖然寒孝至始至終沒有出手,但僅憑身體的力量,就將大熊手臂震斷,從側麵說明寒孝的武藝了得,關鍵是對方還很年輕,既然對方這麽年輕,就能將內氣勁修到如此程度,至少是一個內勁高手,那她為什麽就不可以?


    隻要她體內能練出一絲氣勁,說不定就能憑借這一絲氣勁,打通她一直阻塞的紫府,凝氣成功。


    “孫師傅,剛才的事,是個誤會,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陳海華見沈琪認了寒孝做師傅,立馬就換了一副嘴臉,眼前這個少年他惹得起,可是這少年的徒弟他惹不起啊!


    寒孝雖然化身厲鬼,但經過這些時日的生死錘煉,身上的嗜殺的鬼性早已淡去,能不殺人,他盡量不會去殺人。


    再者,他現在正受到各大宗門和世家通緝,太高調鬧出動靜,萬一引來化神境的至強者,那就太不明智了。


    寒孝有此打算,自己也沒有什麽損失,既然對方低頭了,他也犯不著和一群凡人計較,於是便衝陳海華點了點頭,此事就算揭過。


    這個時候,南瓜見這邊情況似乎有了轉機,便跑了過來。


    寒孝那一張陰鬱的臉,多看幾眼就讓人有毛骨悚然之感,陳海華雖然想和他親近,但又不敢太放肆。


    見到南瓜跑過來,以為南瓜和寒孝是一夥的,這小胖子看起來就怯懦狡黠,這種人最好搭訕。


    陳海華笑著走到南瓜麵前,拍了拍南瓜的肩膀,“剛才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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