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超哥的修士怪叫一聲,身體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迅速變得幹癟下來,最後隻剩下一張人皮繃在骨架上,摔倒在擂台上。


    寒孝猛地睜開眼,手指如同彈琵琶一樣,不停地彈動,十條肉眼無法看到的細絲,從他十指的指尖蜿蜒而出,爬到了超哥身上。


    超哥的眼睛陡然睜開,他的眼中沒有黑色瞳孔,隻剩下渾濁的眼白。


    他的眼睛隻睜開了一刹,隨且又迅速閉上。


    寒孝朝著台上其他人掃了眼,發現並沒有北山一脈的弟子,嘴角微微勾起,這似乎是又有人要針對他。


    寒孝幹掉超哥的手段太過詭異,將其他的修士都嚇了一跳,一時間,擂台上四百多名修士都不敢貿然出手。


    沒辦法,這兩天關於寒孝斬殺築基境強者的消息,如同雷澤之地的驚雷一樣,不斷在他們腦海裏炸響起,他們都才凝氣境,就算有能力斬殺築基境的修士,那也隻是築基境初期。


    哪裏像他們得到消息那樣,眼前這個家夥能以凝氣二層的實力,斬殺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而且隻有了一招。


    加之昨天寒孝硬生生接下了陰慶那一擊,那可是元嬰大圓滿的大能啊,如果說金丹境與凝氣境實力之間的差距,是如同凡人與螻蟻;那元嬰境與凝氣境就是神靈與凡人。


    神靈殺死一個凡人,隻是一個念頭的事。


    然而,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竟然擋了下了元嬰境的一擊,這已經顛覆了許多修真者的常識,他們看寒孝的眼神就如同看怪物一樣。


    所以,雖然他們都知道寒孝受了重傷,但除了那些平時就驕橫跋扈之人,還沒有誰敢輕易招惹這個怪物。


    台上四百多人,就靜靜的看著寒孝,直到過了足足一個時辰,眾人見寒孝依舊盤坐不定,這才有幾人對望一眼,祭出法寶,“一起上!”


    說著,這幾人都使出全力,速度當真是疾如風雷,手中法寶更是如風龍之爪,閃著暴利的寒光,隱隱能聽見細微的炸雷聲響。


    這種驚人的力量,即便是打在築基境修士的身上,也能將對方的肉身撕裂。


    這幾人飛身到了寒孝身邊,不給寒孝半點反應的機會,以雷霆之勢向寒孝的身體斬了下來。


    眼看著手中法寶就要砸在寒孝身上,就在這時,在寒孝的身邊忽然憑空出現了一道波紋形法陣,幾道法寶打在那波紋上。


    那波紋迅縮扭曲成一團,將攻擊而來的力量收縮在了一起,隨後扭曲的波紋猛地張開,一股大力朝著那幾名修士反震而去,將幾人經脈盡皆震斷,倒在地上,驚駭的看著盤坐在那裏不動不言的寒孝。


    看到這一幕的修士,臉色都有些發白,擂台之上更是一片死寂。


    就在這時,那已經死透了的超哥,身上發出哢嚓哢嚓骨頭移動的聲音。


    眾人都向超哥望了過去,隻見他如一個提線木偶,身體僵直著從地上撐了起來。


    這是寒孝初化厲鬼時,根據血眼烏鴉傳授他的《向死而生》神通,自行領悟的化死為生,將死物化為活物的本領。


    超哥站起身,一步步朝著那幾名因為攻擊寒孝,被寒孝所布置的虛空血陣反震受傷的修士走去。


    超哥走到幾名修士前,就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猛地撲了上去,朝著脖子上便咬了下去,喉嚨裏發出吮吸的滾動聲。


    隨後,一陣陣慘叫聲傳出,讓擂台上的修士頭皮一陣發麻。


    那幾名修士很快就被超哥吸成成了人幹。


    他那些人的精血,隨著超哥身上那些肉眼無法看到的細線,迅速的輸入寒孝體內,化為寒孝的生機,修複著他身上的傷勢。


    那些被吸成人幹的修士,突地僵立的站了起來,一字排開直直盯著在擂台上的修士,生硬的說道:“認輸者,活!”


    他是惡魔!


    台上所有的修士都嚇破了膽,這寒孝哪裏是什麽人,他就是一個怪物,他就這樣不言不動,就幹掉了這些人,而且還能支配死去的人。


    一眾修都能在這些死去的人身上,感覺強大的死氣和力量。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恐懼隨之彌漫他們整個內心。


    “我於天,向寒孝認輸。”


    “我孫成,向寒孝認輸”


    終於有人承受不住開始認輸,這一聲認輸,就如衝破堤壩上蟻穴的第一道洪水,隨後認輸聲,就如同洪水般滾滾而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寒孝玉牌上的分數就從一變成了五百。


    寒孝就這樣坐在那裏不言不動,就神奇的提前幾個時辰贏得了這場比賽。


    在台下觀看寒孝這張擂台上比試的人都張大嘴了巴,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我去,這個家夥好像動都未動一下,就把那些人嚇得認輸了?”


    “這還他麻的是人嗎,他簡直就是一個怪物1”


    台下的觀眾都是一陣的驚唿呐喊。


    陰之華沒有參加卷沙天名額爭奪賽,她在陰慶的保護下混跡在觀看比賽的人群中,來到了寒孝這座擂台之下。


    她真的很好奇,像寒孝這樣,平時聽都未聽說過的家夥,一夜之間變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在他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會怎樣應對這場比試。


    本以為寒孝會像那些受傷野獸一樣,拚盡最後的力氣,勇奪第一。


    然則,想象往往和現實相差太大,那個黑衣黑發的少年就盤坐在那裏,旁若無人的療傷,莫明其妙就贏了這場比賽,將所有的修士趕下了台。


    “他真的很強,慶叔,這樣的人,我們陰家能不能將他收為己用?”陰之華盯著寒孝,目露異彩。


    “這小子修得一身陰邪之功,修這種功法的人,身上的陰煞之氣極重,常年受陰煞之氣熏陶的人,性格會變的暴戾偏激,不易掌控,家主是不會答應少主將這樣的人收為門下的。”陰慶盯著寒孝,對陰之華說道。


    陰之華歎了一口氣,“可惜了,我真的挺喜歡這個家夥的。”


    說著,又深深看了寒孝一眼,轉身朝前主席台的位置走去。


    主席台。


    光幕上顯示著一串串的人名和數字,人名代表著參賽的修士,數字代表著他們所得分數。名字越靠前,分數就越高。


    現在排在第一名的虛莊,是玄清宗弟子,東陸神州築基榜第一人,他現在的得分是一百一十分。


    排在第二的是東陸神州陰家的陰興,東陸神州築基榜排第七,他現在的得分是一百分。


    排在第三的是南海十島韓家的韓如來,他現有八十九分。


    排在第四的是北漠九澤息神門的貫丘不破,他現有有八十七分......


    排在第九的是北漠九澤焚音宮的墨離,他現在有七十分。


    “咦,前十名當中,好像就這個叫墨離的是凝氣境的修為,不是聽說凝氣境中最厲害的修士是北山一脈的那個寒孝嗎?”


    “你還不知道,那個叫寒孝的北山一脈修士,昨天被陰家的陰慶,一拳打成了重傷,他能撐過這場比賽,保住他自己那一分就不錯了。”


    聽著主席台上和台下的議論聲,巫丹風攥緊了雙手,雙眼死死盯著光幕,在千名之內也有兩人上榜,一個是青蓮宗的瑤雪,那個如冰雕的小姑娘,她現在有三十七分。


    另一個就是丹頂法宗的糜鯊,他現在也三十分。二人分別排第七百一十三名、和八百零七名。


    “寒孝,你一定要給老子爭氣啊,我可是將丹頂法宗的秘寶,黃玉扳指都給你了啊。”


    巫丹風有些失神,其他宗門和世家的宗主和家主,找他說話,他也隻是問一句答一句。


    “哈哈哈,看來今年玄清宗又是第一了。”


    “陰家也不差,出了陰興這個絕世天才。”


    “東陸神州的趙家怎麽沒有進入前十,不應該啊,趙家的趙無為可是排在東陸神州築基榜第二的人物啊。”


    眾人正議論間,光幕上一個名字如同疾射而出的勁箭一般,迅速躥升。


    “是趙無為,他竟一下子躥到到第一,現在是一百三十分。”


    說話之時,又有一個人的名字躥了上來,是南海十島霍家的霍昭,現在是一百零五分。


    排名不斷的刷新,不到兩個時辰,前十的排名都上了一百五十分,排在前十的墨離這個孤零零的凝氣境修士,被刷出了五十名開外。


    而玄清宗的虛莊已經有二百九十九分,穩坐第一。


    第二名則是從陰興換成了趙無為,現在是二百五十分。


    陰興則被擠到了第三,現在是二百一十分。


    “別的宗門和世家我不知道,玄清宗這個第一、趙家的這個第二是穩了。”


    “可惜了那個叫寒孝的家夥,他能以凝氣境的修為斬殺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而且硬生生接下元嬰境大圓滿的一擊。要不是他受了重傷,以他橫壓一境的實力,說不定第一場比賽的第一就是他的。到現在,咱們還沒有看見他的名字,說不定早已人被幹掉了。”


    再一次聽到有人提起寒孝,巫丹風的心都在滴血,眼看兩個時辰要過去了,前五千名裏都沒有找到寒孝,他心裏就涼了半截。暗罵寒孝算什麽大氣運之人,連前五千名都進不了。


    就在他對寒孝要失去希望的時候,台上台下爆出一陣驚唿。


    巫丹風的目光一縮,抬頭朝著光幕上看去,隻見一個名字在數萬名開外,如同一顆璀璨的流星般迅速往上竄。


    那個名字上竄的速度太快,即便在座的都是修為高深的修真者也無法看清。


    巫丹風的目光跟著那個名字移動,心髒怦怦直跳,他預感到那個如同彗星般竄起的名字就是寒孝。


    那個名字,在萬眾矚目之下,迅速攀升到了第一位,所有人第一眼看的並不是名字,而是那名字後麵的分數,整整五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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