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有點崇拜我們這個小師弟了,他真的太生猛了!”


    張丹露雙手抱在胸前,望著寒孝眼裏滿是小星星,自從寒孝力敗龐吉、郭守一、寧正三人,當場將她震懾後,她就不太敢再和寒孝開玩笑,自動將自己的角色從大姐大轉換成了小迷妹。


    “這個人,太詭異了,太深不可測了,他已經顛覆了我過往所學所知,已經進入了另一種玄妙的境界。無業森林裏的那大機緣大造化,當真有如此神奇嗎?”


    站在張丹露身邊的孫妙霜定定看著寒孝,眼神中滿是迷茫。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寒孝身上,而被眾多目光盯著的寒孝,一臉的淡漠,閑庭信步而來。


    在北山一脈的另一邊,周同旺靠前站著,在他的身邊有一名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麵色白淨,目光如電,正是趙無法


    他看到寒孝如此從容,眉頭不由微皺,他已經用秘法察看過寒孝的修為,的確隻有凝氣境的修為,而且隻有凝氣二層。


    這就讓他想不通,此人如此的修為,麵對他時,如何做到如此從容不迫的,難道真如他打聽到,此人有斬金丹之能?


    想到這裏,不由迴憶起他提到要和寒孝比試的時候,一眾北山一脈修士的臉上都露出一種古怪眼神。


    那種眼神結合寒孝的從容,難道對方真有能斬殺我的底牌?


    他的目光一縮,下意識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和他相貌相差不多的男子一眼,冷不防說道:“無天,你說若是我要求,你和我一起對付他,他會不會同意。”


    趙無天麵無表情,冷哼一聲,“我就搞不懂,弘安叔,為什麽會讓我們對付這種凝氣境的小角色,現在連你也開始害怕他。要我和你的一起對付他,他配嗎?”


    他們說話的時候,寒孝已經走到北山一脈的修士當中,巫丹風起先看到寒孝愣了下,隨後露出欣慰的表情,隻有這樣敢挑大梁的修士,才有資格做丹頂法宗的宗主。


    寒孝發現巫丹風望過來的眼神,衝對方點了點頭,隨後大步走到了周同旺的麵前。


    周同旺看到寒孝走過來,他並不以為寒孝是來救他,因為趙無法說出了‘寒真君’這個稱唿。


    這個稱唿隻有進入過無業森中的人才知道,而趙無法知道了,那必然就是無業森林中的人說出去的。


    寒孝曾在斬殺無業森林中黑影時,警告過他、徐海和錢斌,若是無業森林中的關於這個惡魔的事情傳去,他們三人若是不知道泄漏出去的人是誰,就要斬殺他們三人。


    “寒真君,不寒師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看著寒孝悍然朝他走來,周同旺比落在趙無法手裏還要害怕十倍,身體在發抖、聲音在顫栗。


    周同旺的失態,讓趙無法等人吃了一驚。


    也就在個時候,寒孝一步踏出,明明還有一丈多距離,但寒孝已然到了近前。


    隻見他在周同旺身上一點,隨後抓在他的衣襟上用力一帶,周同旺的身體就被拉到了他身後。


    這一切隻是眨眼之間,趙無法等人反應過的時候,周同旺已經被寒孝拉到了身後。


    “迴去!”


    寒孝衝著身後的周同旺冷喝一聲。


    周同旺本就畏他如虎,聽到他的冷喝聲,嚇得連退了三步,下意識地運轉靈力來驅散內心恐懼。


    沒想到他體內靈氣在他功法運轉之下,竟然也運轉起來,不由又驚又喜,想起剛才寒孝在身上點了一下,應該就是寒孝點的那一下,解了他身上的封印。


    “還不迴去!”


    寒孝見周同旺呆立在那裏,不由側頭冷聲道。


    周同旺迴過神,連道謝也忘了,衝著北山一脈的人群便跑了過去。


    “你好大的膽子,我說讓他走了嗎!”


    趙無法沒想到寒孝膽子這麽大,竟然敢當著他趙家眾人的麵,將周同旺放走,要知道趙家這邊可是有一名元嬰境大能鎮著場麵的。


    不光連他都看愣了,北山一脈的修士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連巫丹風等北山一脈的宗主、家主都不敢幹的事,寒孝竟然敢幹了,而且如此霸道幹脆。


    曾和寒孝交過手的那三名金丹女修,瞳孔同時一縮,相顧駭然,她們以為寒孝敢與她們三名金丹境的修士一戰,就是大膽至極,可是見到他竟然當著元嬰大能的麵,就這麽膽大包天將周同旺救走,這讓她們的內心變得莫名的複雜。


    “瑤雪師妹,我雖然知道你這個小情人囂張,但是我永遠無法猜出他能囂張到何等地步。”


    紀飛虹死死盯著瑤雪,上一次沒有殺掉瑤雪,讓對方有了警惕,再引她出來幾乎不可能,這次來的八位長老中,有五名是太上長老的人,她們可都是向著瑤雪,隻要瑤雪不再落單,她幾乎不可能再有機會斬殺對方。


    “我說了就可以!”


    寒孝臉上無悲無喜,即便對方的元嬰境的大能朝他釋放出強大的威壓,他也硬生生接了下來。


    “你算什麽東西,真當自己是什麽寒真君了!”


    趙無法大怒,一步踏出,就要去追周同旺。


    但他剛踏出一步,一隻手就攔住了他,那隻手堅硬如鐵,他的身體衝在上去,竟然被彈了迴去。


    他的怒氣更是化作殺氣,冷冷盯著寒孝,一字一句說道:“你,是,在,找,死!”


    看到這一幕的圍觀之人,無不搖頭,他們早已通過神識和其他的方法察看過寒孝的修為,隻有凝氣二層。


    而趙無法的修為已然到了築基大圓滿,離金丹隻差一步。二人的實力如此懸殊,按理說趙無法應該更囂張一點,但從二人的表現來看,這個凝氣二層的家夥似乎更囂張。


    “我去,這是我見過最囂張的凝氣境的修士了,竟然敢和一名築基大圓滿的強者硬剛,這我他麻說出也不會有人信。”


    “這是哪來的瘋子,莫不是以為凝氣境就是巔峰之境了。”


    “我剛才打聽過來,他們是北山一脈來的土包子,這種地方出來的人能有什麽見識,剛剛凝氣都敢自稱仙人。”


    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同時朝寒孝投來鄙夷的目光。


    然而寒孝仍舊是不動如山,直麵趙無法那眼神中猶如實質的殺氣,也一字一句說道:“你,大可以試一試。”


    他的話音未落,一股如同十座大山的威壓就朝他壓了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威壓將寒孝的脊背壓彎了下去,但隨後他體內的向死而生之力瘋狂湧動,硬生生又挺直了腰。


    他朝施放威壓的地方看去,那裏站著一個白發老者,他的臉如雕塑一般,沒有一絲表情,周身的靈氣已凝如實質,周圍的空間也被擠壓的變了形。


    那是就是趙家元嬰境的強者,他見寒孝朝他看過來,嘴角扯動了一下,冷冷說道:“小子,你不服氣嗎,若我趙家想壓服一個人、或者斬殺一個人,你們北山一脈誰敢來找麻煩!”


    他說的極是狂傲,將北山一脈的修士徹底踩在了泥裏。


    巫丹風一震,他害怕寒孝熱血上頭,衝上去跟對方幹上,換作別人也許他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那個人是寒孝啊,這家夥的所作所為,哪次不時遇強而上。


    他不等寒孝有所作動,身形一閃就來到了寒孝的跟前,哈哈一笑說道:“趙天壽道友,剛才的事情,都說的很清楚了,讓趙家趙無法跟我這弟子打一場,此事就此作罷。”


    趙天壽陰陰一笑,“巫道友,雖然你的修為不如我,但你是站在比我更高處的,北山一脈如此孱弱還沒有被吞並,也是因為大家都講一個理字。你這弟子,大步而來,一句話不說,就將偷竊趙無法靈器的小子給救走了,你說他這是仗勢欺人呢?還是愚昧無知呢?”


    聽到趙天壽的話,巫丹風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擠出一絲笑道:“我這弟子切實是愚昧無知,還請趙道友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和他計較。”


    “既然巫宗主都這麽說了,趙某也不是什麽不通人情世故之人,你讓他給我磕三個響頭,這件事趙某就不再追究。”


    趙天壽一邊看著巫丹風說道,一邊抬手指向寒孝。


    趙天壽的話,在場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覺得理所當然,寒孝給趙天壽下跪,並不會讓別人看起不他,畢竟‘元嬰如神’,這句話不是隻有放在北山一脈才作數,那是放之四海皆準的規則。


    從年齡上來說,凝氣境的修士最多也就一百來歲,而能修煉到元嬰境,除了極少天縱奇才,大多數修士的年齡都到三百歲開外,相差如此大的年齡,至少是曾曾祖父輩,相差如此大的輩份,磕幾個頭並不過份。


    再從修為境界來說,凝氣境在元嬰境麵前,那真是連螻蟻都不如。


    一切看似合情合理,眾人也都覺得寒孝會下跪道歉,然而巫丹風的臉色卻是變了,寒孝什麽樣的性格,他還真不了解,說寒孝是個天不怕天不怕的狠人吧,他曾經在入門大會,當著數萬人的麵,下跪拍上官倩的馬屁。說他是一個喜歡阿諛奉承的小人吧,他在他這個宗主的麵前,也沒見拍過馬屁,而且態度極其強硬。


    這讓他有一種錯覺,在入門大會,那個時候的寒孝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野小子,為了往上爬,不惜付出一切代價。而如今的寒孝卻是一個傲立絕巔的強者,即便是站在真仙麵前,也不會折一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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