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要幹什麽,你敢動我一汗毛,我曾祖父一定會將你打的魂飛魄散。”王漢雖然心裏著慌,但想到曾祖父就在不遠處,心裏頓時有安穩不少,嘴裏的話越說越大聲。


    “聒噪”寒孝冷眉一豎,伸出右手向王漢的舌頭抓去,用力向外一扯,生生將他的舌頭給扯了出來,頓時從他嘴裏噴出大口的鮮血,濺的寒孝滿臉都是。


    當王漢被寒孝抓過去的時候,眾人都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在強敵環伺,十死無生的情況下,還如此大膽。


    當眾人迴過神時,就看見寒孝從王漢的嘴中將舌頭拔了出來,那鮮血如噴發的岩漿,駭人心神,一眾修仙者饒是定力驚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你這鬼物,好大的狗膽,快放開我的重孫兒,否則取了你的魂,日日煉化,讓你生生世世,生不如死!”王真怒了,雖然他子嗣上千,可是這個重孫兒最能討他的歡心,如今就在眼前被一個螻蟻一般的鬼物,拔掉了舌頭,讓他的臉麵何存。


    說話時,將自身五成的靈力灌入了聲音中,一股無形的靈力隨著聲浪衝擊而出,像崩塌的巨山向寒孝壓來。


    寒孝嘴角冷笑,心念一動,頓時在寒孝周圍形成一道漩渦,大量的黑霧被漩渦卷了進去,開成了在個龐大的球體。


    王真的聲浪打在那黑色球體上,一時竟分不出勝負,眾人見狀,都驚得張大嘴,要知道那聲浪可是王真這個結丹強者夾雜著憤怒的神通形成的聲浪,凝氣期的修仙者若是被這聲浪衝擊,難逃形神俱滅的結局;築基期的修士就算能硬接這聲浪的衝擊,也必定會受傷。


    然,眼前這隻厲鬼,根本沒有何任的動作,似乎隻是在腦子裏動了一念頭,形成了一個黑球,很輕鬆的就接下這波聲浪,由不得他們不驚。


    而那看起來被寒孝輕鬆接下的聲浪,其實並沒有完全的消散,正在一點點吞食著那個黑球。


    寒孝與那凝聚的黑球同為一體,那黑球承受的力量抵消了一部分,大部分還是通過黑霧裏怨氣中,如同神經的細絲傳遞到了寒孝的身上。


    寒孝隻覺得大山就在他的眼前崩塌,龐大的山體狠狠地砸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重複著。


    寒孝發出一聲又一聲悶哼,忍住身體被撕裂的痛苦,向死而生法訣默然運轉,頓時,身上如毛發般細小的黑絲豎了起來,一股股怨死之氣順著那些黑絲滲透到他體內,快速修複身體的傷勢。


    對方的強橫,不但沒有讓寒孝感到害怕,反而激發出厲鬼嗜血的兇性,對方越厲害,他的兇性就越強。


    隻見他低吼一聲,張開大嘴,朝著王漢吸去,七道赤白色氣體,從王漢的七竅中冒出,那氣體在半空中融合成一個人形,閃著銀光,似有靈智,看到寒孝露出驚恐之色,嘴巴張張合合想要說什麽,切隻能發出如厲鬼的尖叫聲。


    寒孝嘴角閃過一絲殘忍的笑容,用力一吸,那赤白氣體頓時被寒孝吸入體內。


    在那赤白氣體進入體內的刹那,他的腦海裏便出現了王漢生前的記憶畫麵,一幕幕下流不堪的過往,讓寒孝鄙夷又不屑,心念一動那些畫麵便快速翻過。


    陡然間,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那是屠滅寒家村的人,他就是化成灰也不會忘記。


    他心念一動,那閃電般般快進的畫麵,頓時恢複正常。


    天外一把黑色的大劍劃破夜空,向著地麵疾速的墜落。


    說也奇怪,這把黑色的大劍,莫說釋放靈力波動,就連衝擊虛空的凡物的波動也沒有,寂靜如死,就好像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一般。


    不過,這一幕被出關的王真看到,王漢恰好也在他的身邊。


    王真眼中露出貪婪之意,指著黑色大劍墜落的方向,對身邊的王漢道:“漢兒,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


    “迴曾祖父,曾孫兒曾經到那邊曆練過,應該是寒家村!”王漢乖巧的迴答道


    “漢兒,這把天外飛劍來曆非凡,連我都察覺不到天空中的波動,若咱們家族得了這把天外飛劍,參悟了這把天外飛劍的奧秘,說不定就能和四大宗門並駕齊驅,稱霸這北山一脈。”


    王漢聞言,目中也露出狂熱之色,他早就對四宗的女子垂涎不已,隻是憑他的家族還是招惹不起,若是曾祖父得了這把劍,四宗的女人還不是任他玩兒。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連你爹爹和你爺爺也不能說。我不能隨意離開家族,那樣會引起四宗的警覺,漢兒就由你去幫曾祖父取得這把天外飛劍。”


    王漢正愁沒有機會在王真麵前表現,忙拍胸脯保證,心想要是自己真能把天外飛劍弄來送給曾祖父,得到曾祖父的歡心,北山一脈的女人還不任由他玩兒。


    得了旨意的王漢正要出門,忽聽背後王真幽幽又道:“此事關係重大,寒家村的人就不要留了。”


    王漢笑道:“曾祖爺不說,我也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爺孫二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決定了寒家村的命運,就像踩死幾隻螞蟻一樣微不足道。


    畫麵一轉,王漢帶著那幫血洗寒孝村的兇漢偷偷來到寒家村,王漢站在山頂,一聲令下,那些兇漢衝到村裏,就問村裏的人有沒有見到一把劍,如果說沒有就會當場被砍殺,一頓瘋狂的砍殺後,村裏血流成河。


    最後,他們還是沒有找到那把黑色的大劍,王漢叫了一聲晦氣,陰毒的看著地上寒家村人的屍體,陰陰的對一眾兇漢道:“這些死屍還是有點用處,待會讓縣衙的人將屍體搬迴去,換一些死囚出來!”


    寒孝的眼珠子裏的藍光,陡然全部變成黑色,“原來如此,原來凡人的命在你們這些修仙者眼中賤如螻蟻!我寒孝發誓與你王家不死不休!”


    說話間,右手狠狠抓住王漢的腦袋,低吼一聲,五指用力一捏,生生將他的腦袋捏碎。


    啊——!


    看到這一幕,眾人無不駭然,有些女修仙者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就是厲鬼,就算擁有靈智,骨子裏也是一頭兇殘的鬼物。”淩風向來以正義自恃,哪裏容得一隻鬼物,當著他的麵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屠殺同類,眯起了眼,眼神中充斥著殺意,身上的衣袍也被那股殺意激蕩而起。


    “厲鬼,今天靈隱宗與你誓不兩立,定要斬殺你於劍下。”說話的是一名男子叫葉虹,是靈隱宗的一名執事,修為已達到築基初期,是靈隱宗這次行動領頭人,雖然他沒淩風那般正氣凜然,但場麵還是比淩風說得漂亮的多。


    “哼,廢話真多,有本事就去拿下這鬼物。”說話的是青蓮宗的一名女子,這女子長相一般,大約三十出頭,一臉的冰煞之氣,正是青蓮宗冰心一脈的八大長老之一,此次的帶頭人湯華,修為已達到築基中期。


    葉虹被當眾指責老臉一紅,心中又氣又怒,心說老子又沒有得罪你這老處女,你恁得羞辱老子,是不是想讓老子弄爽你。


    心裏齷齪不堪,臉上切不敢露出分毫表情,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笑道:“既然湯華師妹發話了,那就由我靈隱宗擒拿了這厲鬼,交由王真前輩處置,王前輩你意下如何?”


    說著望向了王真,等待對方答複。場上四宗,丹頂法宗已經廢了,現在他靈隱宗最弱,王家最強,他並不想摻和進來,可是湯華那老處女拿話擠兌他,他不得不應下,否則他就沒臉在修仙界混了。


    說實話,看到剛才寒孝手捏人頭和抵擋王真結丹境的聲浪那一幕,他對寒孝頗為忌憚,能不出手就不出手。所以他靈機一動,拿話來套王真,他早就聽說王真好麵子,自己的曾孫被寒孝當著麵捏爆了腦袋,哪裏還能忍著交給別人處理的道理。


    心裏正打著如意算盤,冷不防聽到王真淡淡道:“那就有勞靈隱宗諸位道友了!”


    聽到王真的話,葉虹愣了好一會才迴過神,心說你丫堂堂結丹大能,竟然要我一個築基修士幫你報仇,羞也不羞。


    心中一肚子怨氣,臉上切不敢露出半分,“既然王前輩開口了,葉某必不讓前輩失望。”


    說著,望向寒孝也不再掩飾心中怒火,將在湯華和王真那裏受得窩囊氣,一股腦向寒孝身上發出,“你這豬狗不如的鬼物,不遵天地法則,肆意亂殺,千刀成剮也便宜了你,今日葉某就代天道好好收拾你。”


    說著,目光一冷喝令道:“靈隱宗諸弟子聽令,結赤靈大陣,困扼鬼物。”


    此言一出,連靈隱宗的弟子都吃了一驚,眼前鬼物雖然厲害,但隻要有點本事的人,都能從那鬼物的身上嗅出初結鬼氣不久的氣息,這明顯是一個新鬼,一個新鬼就算再逆天,他也是個新鬼,一個築基修士收拾一個新鬼,竟然還有動用一宗大陣,這不殺雞用牛刀,抬舉對方了嗎?


    葉虹根本不在意其他人那異常的目光,雖然他知道對方是新鬼,但此新鬼非彼新鬼,早已超出他對鬼物的認識範疇,試想,誰見過一個新能接下結丹大能的一式神通,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捏爆一名修士腦袋,這是新鬼能幹出來的事嗎?


    他一肚子的委屈無人訴說,越發的鬱悶,一腔的怒火直指寒孝,怒喝道:“還不結陣!”


    一眾靈隱宗弟子迴過神,雖然極不情願,但無奈葉執事發話了,若他們不照做,迴到靈隱宗,少不得要被穿小鞋,於是,高聲答應了一聲,便聽到嗖嗖嗖十數聲利劍出鞘的之聲,然後便有八人飛出按照八卦方位將寒孝圍了起來,隨後又有八名弟子飛出,又形成一個八卦,將先前八人也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大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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