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被抽調取集訓隊,當時,趙鉉就在我的手下。有一天,趙鉉和人在排房中起了衝突,上升到動手層麵了。我趕到的時候,他正在暴怒那小子。其他人沒有拉扯開,後來大隊長都到了,他才動的手。”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呢?你說的人,除了趙鉉,我哪個都不認識!”周潤不解,幾個她都不認識的人打架,怎麽就能牽扯到她呢。


    在裏麵時,她極力保持低調。凡事兒不求出類拔萃,偶爾拔尖兒。她大多數時候是能過得去就過得去,凡事不求突出,不求搶眼,不跟人爭不跟人搶。周潤一直認為,自己是一群花旁邊搭配的小葉子,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你不認識他們,但他們認識你呀。”褚君何上下掃了一眼,語氣盡量平淡:“你不會真的認為,你不故意露臉他們就不會關注你吧。別太天真了。”


    褚君何的眼神的含義沒有全部說出來。


    在那個“母豬都能賽貂蟬”的地方,繞算是周潤再怎麽低調行事,就她那張臉,那個身段,自然是夠吸引一大票小夥子們的視線。


    話是這麽個意思,但著實不好聽。


    背地裏,周潤遭受不少帶著侮辱性的語言的攻擊,這一切都是在私底下進行的。打架你不說,我不說,誰都不曾在明麵上顯露。


    “趙鉉和那個人都被帶到辦公室詢問情況,一開始誰問都沒人鬆口。還是被分別帶開後,那個小夥子才說,是自己在排房說了幾句下流話,趙鉉直接就動手了。”


    “說的是我!”周潤語氣肯定,她已經能想象出那些話用“下?流”二字概括怕都是說輕了。


    “嗯。”褚君何繼續,“我後來聽當時在場的其他人說起,那人說第一句的時候,趙鉉跟大家一樣嘻嘻哈哈的,也想著把這個話題岔過去。你也知道,帶點顏色的話題在裏麵再正常不過了。


    又都是一群十七、八,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對有些事情正是好奇的時候。有幾個漂亮的姑娘,偶爾在他們麵前晃蕩,他們話題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令所有人沒想到是,那個人話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過分。其他人偶爾也附和兩句。突然之間,趙鉉一個箭步飛過來,一腳踹到了那人的胸膛上,直接把1米8的小夥子給踹倒在地。可見力道之大。


    當時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趙鉉會突然出手,並且力氣那麽大,真是下死手。那人摔了一跤,從地上爬起來很是憤怒,直接就跟趙鉉廝打在一起了。其實,當時在場的人都不清楚怎麽迴事,因為平常趙鉉和大家相處的極為融洽。


    好在事態沒有朝著更嚴重的方向發展。


    再之後,大家才從被打的小夥子,嘟嘟囔囔中知道原來根兒在你這裏!私下裏說什麽的都有,甚至有人再傳你勾搭上趙鉉,他才惱羞成怒動手打人的。


    趙鉉當時怒吼了一句:“我他媽跟她從小長到大,能讓你們在我麵前這麽糟踐她?”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跟趙炫倆人是青梅竹馬。不過,畢竟那事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隊長就強壓了下來,不允許集訓隊成員在外亂說。


    “喲嗬,沒想到趙鉉夠義氣!在旁人麵前這麽護著我。”周潤並沒有因為褚君何的話生氣,反而是狠狠的誇讚了趙鉉一番。


    趙鉉雖然嘴上損,沒有想到在背後還能這麽挺她!果然啊,趙鉉“不堪入目”的一麵隻留給自己。唉,這麽一想,趙鉉還不算是一個“白眼狼”。


    褚君何以為周潤聽完之後會很生氣,沒想到她的第一反應是誇趙鉉。她的關注點怎麽那麽奇怪,竟然關注的重點在於,趙鉉是不是白眼狼這件事情。他們倆之前的20多年到底怎麽處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聽完之後應該生氣啊?”周潤看著褚君何,語氣特別輕鬆,“見怪不怪而已。”


    褚君何當然不知道周潤為何這樣說,沒等他開口,就聽見清脆的聲音,“後麵呢?”


    “後麵呀~”褚君何深吸一口氣,放慢了腳步,沿著自己的話繼續說下去:“額???我在趙鉉打人前,對你有了別樣的心思。那之後,聽說你們倆是青梅竹馬。”


    褚君何陷入迴憶中,他們兩人掩飾的太好,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異樣。如果不是趙鉉自己禿嚕嘴說了出來,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那個時候,趙鉉的刻意掩飾,在我看來是對你的保護。我當時,認為趙鉉對你用情至深。”


    “其實,我還用特別隱晦的方式,向別人打聽過你。主要是問你要不要退。我知道你要退的時候,你別笑啊,我其實挺開心的,那樣,我才有機會。可是,在看到趙鉉為你做的事情時,我極其不情願地,把那些心思給收拾了起來。”


    “我為你做過什麽?我能為你做什麽?我什麽都不可以,好像除了等日子過去,什麽都做不了。我當時認真想過,比起一個處處維護自己的青梅竹馬,你有什麽理由要接受一個我呢?甚至那個時候,我都覺得,我憑什麽去跟趙鉉相比,他在你生命中晃蕩了20多年人。”


    褚君何長長歎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後來你果然退伍了,趙鉉也走了。我的那點心思也就收了起來,再也沒敢輕易拿出來。”


    褚君何停下了腳步,側過身來,盯著周潤的眼睛,無比認真:“我說這些目的是想要告訴你,我喜歡你真的不是臨時起意。我喜歡你,要追求你,是認真的,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上天給了我這樣一個失而複得的機會,它重新擺在我麵前,我真的不願意再次放手!周潤給我個機會!好嗎?”


    幾句話說的很慢,一下一下的敲進了周潤的內心深處。低啞的嗓音,不停的盤旋在耳畔,帶著魅惑,勾人心弦。


    褚君何揉了揉周潤的發頂,見她為難:“不著急迴答我,可不可以?”


    周潤聽到這些話,說不感動絕對是假的!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樣的反應,答應他?或者拒絕他?看似隻有兩個答案,可哪一個對於周潤來說,都不是當前最好的選擇。對於感情,她有自己的考量,有自己的想法。


    思考再三後,周潤雙手攪在一起,似是下定決心,一開口,結結巴巴:“我???”


    褚君何揉了揉周潤的發頂,見她為難:“不著急迴答我,可不可以?”


    褚君何怕聽到拒絕的話,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沒有必要當場逼著周潤作出選擇。她能認真思考,自己就多了幾分機會。最起碼,在周潤考慮時間內,那個伴郎無可乘之機。褚君何有不太好的直覺,那個伴郎會是自己一個有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靳則岑突然直接連打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褚君何在麵對趙鉉時,可謂是“不戰而敗”。


    但這次,他麵對靳則岑,他根本就不願意放手將周潤送到他的身邊。與其,讓他人給周潤幸福,不如自己把幸福給到周潤。最起碼,他對自己有信心。而,那個伴郎究竟如何?鬼知道!


    其實,褚君何沒有將話說完。


    他之所以下定決心表白,最重要的原因是,趙炫瞅了個空檔跟他解釋清楚了自己跟周潤的關係。


    趙鉉指天對地,語氣誠懇,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周潤是他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一個朋友,隻是朋友不是伴侶。當時,趙鉉就差對天發誓了。


    用趙鉉的原話來說:“我們兩個人做不了情侶。愛情是需要激情的。”趙鉉說了很多話,中心意思都是在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他和周潤之間隻有打打鬧鬧,勉強能稱作為傳統意義上的青梅竹馬。愛情什麽的,根本就不適合兩個人。


    褚君何還能記起,趙鉉在說完這些話的時,不忘給自己打廣告。說什麽自己踏實能可靠負責任,帥氣能幹又幽默。氣的褚君何想要給他一拳,還說什麽,他對楚君儀是一心一意的,他認定了他妹妹,希望大舅哥能夠給他一個機會,不要輕易的否認掉他,給他一條生路。


    兩人一路上不說話,眼瞅著大院快要到了,褚君何還是沒有勇氣提起剛剛的話題。


    周潤似乎鬆了一口氣,打算要離開。褚君何來到她麵前,搖了搖手機,不輕不重地落下幾個字:“等你消息。”


    ??????


    大街上,周潤背著自己的小包包,開始隨意的亂逛。她腦子裏麵全部都是褚君何剛剛說的話。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這些帶著男性特有的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不斷的響、不斷的迴響,不斷的迴響,腦子裏麵都要跟炸了一樣。


    實際上,周潤對褚君何何嚐不心動,但她也隻是將這種心跳質疑心動而已,她不敢將這份感情往前推。


    同樣,她相信褚君何一定會是一個靠譜的老公。拒絕,她舍不得。答應,她真的不敢。


    她不敢想象,在結婚後,一個人扛起兩個家庭的重擔;她不想想象,一個人懷著孩子去醫院做體檢;她更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看到穿著軍裝的人跟在屁股後麵大聲的叫爸爸。


    那樣的場景太過於心酸!


    她所向往的婚後生活,是如同自己的爸爸媽媽,姐姐姐夫那樣——溫馨平淡。偶爾吵上兩句,時刻陪在身旁。有事的時,他們能在第一時間衝在身旁給她最強有力的支撐。


    她和褚君何能這樣嗎?


    褚君何能給的怕隻有一腔柔情,滿腔的熱血。


    她最擔心的是,兩個人的生活其實是沒有絲毫的交集。褚君何在裏麵有事兒時候周潤在外麵出不上力;周潤在外麵麵臨任何困難的時候,褚君何幫不上忙。


    甚至於她會麵臨的生活上、工作上的苦惱,楚清河根本就體會不到。


    這是怕是所有軍婚家庭的傷痛。


    ??????


    周潤曾經說過一句話,“我當得了軍人,我做不了軍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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