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妤焦急的道,“曹大人,我和裴姐姐就遠遠的看看他們就好,不會靠近的,我聽舅母說他們似乎是受了傷,不看看他們我不放心,還請您行個方便。”


    裴許卿眼底含淚的道,“求求您了曹大人,我們就遠遠的看看就好,真的,不會耽誤多久,就看一眼就好。”


    她一聽說顧遠辰受傷了,就知道他定是被刑訊了,她心底不知多心疼。


    那個人,從來都是笑容明朗的,身姿健朗的,她從未見過他受傷的模樣,她怎麽看的了他受傷呢,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那個俊朗的身影時,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天將一般,抬手間就將想要欺負她的流氓打的屁滾尿流,明明麵對那些流氓時冷著一張俊臉,轉向她時,笑容就像夏日裏的陽光般耀眼。


    他將自己的披風給了她,護住她有些破損的衣裙,也不知他從哪裏弄了一輛馬車,親自將她送迴家才離開,他連名字都沒告知她,施恩不圖報,貼心又細心的樣子,就那樣的撞到她的心裏。


    所以,當顧家來說媒時,她躲在屏風後麵,看到是他,她答應了這門親事。


    知道他被人欺騙想要退親時她氣過恨過,但看到他被騙的失去了銳氣,頹廢慚愧的樣子,她不忍心責備他一句。


    曹大人想了想,“好,我帶你們遠遠的看一眼,但不能出聲,看完馬上就離開。”


    兩人同時點頭,“好。”


    兩人隨著曹大人繼續往深處走去,越往裏走,兩側都是空置的牢房,直到一個站了錦衣衛的牢房不遠處,曹大人站定腳步,小聲道,“他們就裏麵,你們就在這裏悄悄看一眼吧。”


    葉清妤向不遠處的牢房望去,就見昏暗的燭光下,草席上趴著兩個身著血衣的人,葉清妤緊緊咬住唇瓣,清冷的眼底都是翻湧的怒火。


    她知道表哥們不會有什麽危險,但就算是皮肉傷她也不想看到。


    裴許卿捂著嘴,淚水無聲的流出。


    葉清妤看向曹大人,點頭示意,曹大人帶著兩人離開。


    出了刑部大牢,葉清妤將一瓶傷藥遞到曹大人手上,“曹大人,還麻煩您在合適的時機將傷藥送給我的兩位表哥。”


    曹大人接過藥瓶,點頭,“葉小姐放心。”


    葉清妤深深屈膝行禮,“一切就勞煩您了。”說完,她轉身向著馬車走去。


    曹大人忽然開口道,“葉小姐為何不問鎮國公和顧將軍?”


    葉清妤迴眸看向曹大人,唇角勾出一個淡淡的笑意,眼底的亮光讓曹大人一驚。


    葉清妤再度行了個禮,帶著裴許卿上了馬車。


    就在這時,一輛低調的青棚馬車與葉清妤的馬車擦身而過,停在刑部衙門麵前。


    葉清妤好奇的撩起車簾看去。


    就見一位帶著帷帽的窈窕女子,扶著丫鬟的手叫住了轉身要離開的曹大人。


    女子似乎是遞給了曹大人一個什麽東西,曹大人神色都變了,態度恭敬的帶著女子進了刑部大牢。


    馬車漸行漸遠,葉清妤放下車簾,心底疑惑,這個女子是誰?曹大人為何是那種態度?


    迴到馬車上的裴許卿再也壓抑不住淚水,抽噎著哭的不能自已,翠玉看著哭的不成樣子的自家小姐,手足無措,“小姐,小姐,您怎麽了?葉小姐,我家小姐這是怎麽了,可是,可是顧四公子出事了?”


    翠玉從小就跟在裴許卿身邊,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對顧四公子的在乎,她想到四公子怕不是發生了什麽,眼底滿是驚恐。


    若是顧四公子真的出事了?她家小姐可怎麽辦才好。


    葉清妤輕聲安撫道,“裴姐姐,四表哥應該隻是皮外傷,你不用擔心,他皮糙肉厚的,用了傷藥用不了幾日就痊愈了。”


    翠玉聽了葉清妤的話放下懸著的心,還好,還好,顧四公子沒有大事。


    她輕聲安撫道,“小姐,葉小姐都說了四公子沒事的,您就別傷心了,您快擦擦淚,要是迴去讓老爺夫人看到了,不定怎麽想呢。”


    裴許卿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眸,抽噎著道,“我,我也不想哭的,就是看到他,他滿身的血跡,我就忍不住,清妤,你說,他們是不是還會對他用刑,要是在用刑可如何是好,他的身子頂的住嗎?”


    一想到顧遠辰還要受苦,傷上加傷,她心裏更難受了。


    葉清妤輕聲安撫道,“裴姐姐放心吧,四表哥不會有事的,”有些事,她不能說的太清楚,就像她也不了解裴許卿對四表哥的感情為何如此用情至深,她也不好開口問。


    葉清妤先是送了裴許卿迴了裴府,才迴了楚王府。


    楚王府的後門處,朦朧的晨色中,葉清妤遠遠的就看到沈宴禮靜靜的等在那裏。


    看到葉清妤安全的從馬車上下來,沈宴禮什麽都沒有問,眼底溫柔繾綣,遞上一件輕薄的披風,“有些起霧了,披上吧,不要著涼了。”


    葉清妤笑的溫軟的接過來,“讓你擔心了,迴去睡個迴籠覺吧。”


    沈宴禮笑著搖頭,“該上早朝了,你迴去睡個迴籠覺吧,不用等我用早膳了。”


    葉清妤眸子笑意點點,“好,你路上小心些。”


    “好。”


    葉清妤目送沈宴禮的馬車走遠,才迴了王府。


    ……


    朝堂上,景佑帝凝重的聽著兵部尚書劉雍的稟報,“稟陛下,十萬大軍已經在城外集結,隨時都可以出發。”


    景佑帝問道,“糧草呢?”


    劉尚書神色一僵,“稟陛下,戶部還未將十萬大軍的糧草備齊。”


    戶部右侍郎戰戰兢兢一臉驚慌的跪地,“陛下,不是臣不努力啊,您是知道的,咱沒糧草啊,十萬大軍一個月的糧草不是小數目啊,今年欠了北境軍的糧草還未備齊啊。”


    景佑帝暴怒,“你也都知道戶部還欠了北境軍的糧草!你們戶部是幹什麽吃的!”


    右侍郎既委屈又害怕,他在戶部就是個三把手,啥時候能輪到他說了算數啊,戶部今年是走了什麽黴運了,糧食銀子都丟了,尚書還在大獄裏蹲著,左侍郎那個狡猾的裝病告病在家,讓他一個人收拾這麽大個爛攤子,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右侍郎委屈的掉眼淚,“陛下,臣無能啊,要不您下旨讓左侍郎迴來幹活吧。”


    景佑帝還是第一次見這麽不要臉麵的大臣,差點被氣笑了,“左侍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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