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常不太認同聶怵元這樣貶低張淩煙,好歹張淩煙一手創辦靈絲閣,還成了天都城最火的店鋪。這都證明張淩煙無需和男子相比。


    “聶老爺,在下倒覺得張掌櫃能力出眾,張掌櫃能將靈絲閣打理這麽好,也說明張掌櫃在經商方麵是較強的。”顧常明白自己說完這番話必定會惹聶怵元不高興,但該說的他還是要說。


    聶怵元一噎,他斜眼瞧著顧常,嘴角輕微抽搐了下,“顧公子,你這是瞧上張掌櫃了嗎?”


    張淩煙微抿著唇,半垂著眼簾,掩去眼底的暗色。


    顧常很意外聶怵元會這麽說,這完全就是對張淩煙和他不尊重的表現。


    “聶老爺,若人人都以偏見待人,那是狹義。況且在下也是欣賞張掌櫃的能力,我在做生意這方麵沒什麽天賦。您和張掌櫃都比我經驗豐富,按常理來說,我向您這些長輩學習,或可尊稱您為良師。”


    “且張掌櫃身為一介女流,她卻能讓靈絲閣成為天都城生意最好的商鋪,難道這些都不足以讓聶老爺對張掌櫃另眼相看嗎?在下是欣賞認可張掌櫃的能力,在下也相信聶老爺有一雙慧眼,自是能看出張掌櫃有所不同。”


    顧常說完,就起身對張淩煙行禮,帶著歉意的口吻說:“張掌櫃,如若在下說的這些話有冒犯到您,還望張掌櫃不要介懷。”


    張淩煙輕輕搖頭,柔聲說:“怎會?顧公子品行端正,你認可妾身的能力,妾身高興還來不及。”


    一旁的聶怵元繃緊下顎,他下唇的胡須在輕顫著,胸膛起伏地有些厲害。顯然是被顧常的一番話氣到了。


    聶怵元沒有想到顧常會幫著張淩煙說話,還把他架在高位,想下來也不行。


    “是鄙人有眼不識慧珠,顧圭衍,你倒是個正人君子啊。”聶怵元說著,就憤然起身,他在離開之前,側身對張淩煙說:“張掌櫃,今日的茶,太過乏味!”他說完,就大步離開雅間。


    見聶怵元離開,張淩煙輕歎一聲,“顧公子,你維護妾身,可就和聶老爺為敵了。”


    “不打緊,在下一向不喜阿諛奉承,且道不同,不相為謀。”顧常再度坐下,他拿起溫熱的茶杯,淺飲了一口,“茶香四溢,果真是好茶。”


    “顧公子真是個有趣的人兒,隻是顧公子來天都城是為了何事?”張淩煙抬手掩唇輕笑,一雙美眸微眯起,眸子裏盡是笑意。


    顧常放下手中的茶杯,認真的說:“在下來天都城是為了挽救萬絲閣,萬絲閣乃我爹心血,在下不想萬絲閣就此消失。故來天都,尋找解決之法。”


    “那顧公子可願與妾身說說,萬絲閣的情況?”張淩煙心思活絡,她現在缺的就是一個來自桑洛城的人。之前說好的販子不願再與靈絲閣做生意,說什麽聶府要開一家新的絲綢鋪子,販子們都搶著要去做聶府的生意。


    一個時辰後,顧常從雅間內出來。


    張淩煙還在雅間內,她眸光隱約透著興奮之色,麵上也帶著欣喜。


    靈絲閣的路還長著呢,就算得罪了聶怵元,她也有別的法子走下去。


    出來後的顧常被一小廝攔下,那小廝笑盈盈的說:“顧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天榆和銀礫上前一步,眼神冰冷的盯著小廝。


    “天榆,銀礫,不必如此,既是貴人相邀,去去也無妨。”顧常一看小廝左肩膀上的家徽,再加上先前係統就提醒過他,顧常就知道是端王屠瑋之邀請他過去。


    小廝領著顧常來到二樓一號雅間門外,小廝先有規律地敲了三下門,低聲恭敬的說:“主子,顧公子來了。”


    裏麵的人似乎才睡醒,說話時還帶點鼻音,“哦,快讓顧常子進來。”


    小廝推開門,側身抬手示意顧常進去,然後攔住天榆和銀礫兩人。


    “不必擔心。”顧常說完後,就邁開長腿踏入雅間內。


    這個雅間內的設施和剛才待過的不一樣,是完全按照雅間主人的喜好布置。各種名貴字畫掛在牆的兩側,所用的家具都是紅木的,另外還有屏風上的仙鶴踏祥雲文案,看著很是精致美麗。


    屏風後,就是斜靠在軟榻上的屠瑋之。


    屠瑋之起身後,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才從屏風後走出。


    他原本麵無表情的臉,在見到顧常的臉之後,便露出玩味的笑容,“看著是不錯,有點像廣元寺的無涯。顧公子可知道廣元寺的無涯大師?”


    顧常聲音冷淡,“略有所聞。”


    “那無涯大師可是天都城多少女子夢中情郎啊,可惜年紀輕輕就出家,常伴青燈古佛。”屠瑋之說著,就圍著顧常走了一圈,然後站定在顧常麵前,說起別的話來,“顧公子從桑洛城而來,之前可在天都生活過?”


    顧常不確定屠瑋之見他的真正意圖是什麽,總之是來者不善。


    “未曾,在下一直生活在桑洛城。”


    屠瑋之勾唇淺笑,“既如此,顧公子不認識本王也是情有可原,顧公子可有聽聞過端王?那便是本王。”


    “見過端王殿下,恕小民先前無禮。”顧常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商人,遇見皇室,身份自然是低人一等。


    顧常隨即便要下跪,屠瑋之伸出手攔住顧常,“顧公子不必如此,本王不是居於禮數之人。本王見顧公子便是一見如故,想與你做朋友罷。”


    “這···”顧常猶疑片刻,才開口說:“那改日在下登門拜訪殿下。”


    “今日天色已晚,在下該迴去了。”


    屠瑋之笑了笑,“是啊,顧公子今日屬實忙碌,本王本想與顧公子暢聊,但奈何時間不夠。本王就不送顧公子了,再會。”


    “在下告退。”顧常總覺得屠瑋之說的話裏還有別的意思,他都覺得這次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的。什麽一見如故,顧常才不相信這個說辭。


    等顧常離開之後,屠瑋之又迴到軟榻上躺下,他唇角微勾,右手把玩著要見的羊脂玉雙魚玉佩,“顧圭衍,不錯的名字,之前也出現過這號人嗎?”


    “唔······記不清了,不過若是能拉攏過來,是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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