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顧常準時準點的起床。


    梳洗穿衣之後,顧常就坐在大圓桌邊的軟凳上,看著送菜的太監們將一道道精致的早點依次擺放在桌上。


    然後又依次走開,顧常看著他們都低著頭站在一邊,再看向成德。


    成德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陛下,需要奴才為您布菜嗎?”


    “不必。”顧常收迴視線。


    他其實是不習慣自己一個人吃飯的時候旁邊站這麽多人。這會讓他想起以前的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而且他現在的身份是皇帝,如果突然性情大變,那就是ooc了。


    所以顧常眼觀鼻鼻觀心,把其他人想象成一個大蘿卜,專心致誌的吃著眼前的早點。


    慕容蘅一眼就看出顧常這別扭樣,他現在能脫離這具身體,以靈魂狀態待在顧常身邊,就是不能離顧常三米遠,超過這個距離就會被強製拉迴。


    慕容蘅就坐在顧常旁邊,單手托著下巴,盯著顧常吃飯。


    “寡人無論做什麽動作,都是這麽賞心悅目。”慕容蘅唇角微勾,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


    顧常正好在吞咽食物,聽到慕容蘅這麽一說,差點被噎到。


    “陛下,慢點吃,喝點湯順順。”一旁的成德注意到顧常停頓的動作,就連忙盛了一碗湯給顧常,“陛下,慢點喝。”


    然後成德轉頭就對禦膳房的太監說:“這道菜誰做的?怎麽能噎住陛下呢?”


    “成德,閉嘴。”顧常不想讓這道菜消失在他的早膳食譜中,他還挺喜歡吃蝦肉做的丸子。


    成德閉緊嘴巴,同時心裏在想:這聖心真是越來越難測了。


    他心思一轉,又覺不對,他跟在陛下身邊兩年,還沒有摸清陛下的性子,是他失職。


    慕容蘅唇角的弧度又往上翹了翹。


    顧常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半透明狀態的慕容蘅,然後問係統,“係統,你把他放出來了?”


    “這樣不好嗎?宿主大大,一個身體裏麵怎麽可以有三個人,他出去就聽不見宿主大大你的心聲了。”係統撓撓頭。


    “有點道理。”顧常在迴完係統的話後就繼續吃早膳。


    隻是慕容蘅的視線太過熱烈,顧常想把他當大蘿卜都做不到。


    用完早膳後,顧常照例去乾清殿處理政務。


    不多時,成德就來乾清殿稟告顧常。


    “陛下,丞相大人已經離開皇宮,迴丞相府了。至於那聶小姐···不肯吃早膳,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說她是晝國聶家的嫡小姐,公主屠琉璃的女兒,如果我們敢對她動手,晝國的皇帝就會出兵攻打我國。”


    成德是按照聶清雪的原話說的,這聶府聶小姐現在身在天耀國皇宮裏,不想著先順從陛下旨意,還大言不慚說這種話,簡直不像是個知書達理的閨秀。


    奇怪?他為什麽要對這個沒見過幾麵的聶小姐這麽關心?


    成德壓下心裏的疑惑,然後低著頭等著顧常的吩咐。


    “還是按時送飯,她不肯吃就拿走。”顧常冷聲說。


    他想到令狐惟辛和聶清雪的重逢,這兩人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預謀。


    一直盯著令狐惟辛的夜影衛在兩人相遇的那天就圍觀了全過程,還順便記錄了下來。


    那個騷擾聶清雪的富家少爺其實是人假扮的,那個假扮富家少爺的人在灰溜溜的逃走之後,又從巷子裏出來,變成了那家茶館的小廝,迴到了茶館。


    現在顧常想引出那個在暗地裏幫助聶清雪的人,不過今晚他可以把聶清雪關去別的地方,比如說牢房。


    再讓貪狼去皇宮外放出點消息,比如說有個宮女犯了錯,被關大牢了。


    如果有人好奇,就說那個宮女姓聶。


    顧常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慕容蘅,慕容蘅嗤笑一聲,“這種消息誰會信啊?”


    “當然是她的追隨者啊。”顧常也笑了,“她在皇宮裏一直沒消息,關心她的人自然會想方設法的來探查她的消息。”


    丞相府。


    令狐惟辛自迴到丞相府之後,就閉門不見任何人。


    提著兩壇酒過來的墨印青可不在乎令狐惟辛這個閉門謝客的態度,他直接闖入令狐惟辛所在的院落,推開門,看見躺在榻上頹廢的令狐惟辛時,墨印青無聲勾了勾唇角。


    “堂堂丞相大人,怎麽衣冠不整,像是丟了魂似的?”墨印青將兩壇酒放在圓桌上,大步朝令狐惟辛那走過去。


    墨印青一屁股坐在令狐惟辛小腿邊,他雙腿叉開,雙手撐在兩邊膝蓋上,然後轉頭看向躺著的令狐惟辛。


    令狐惟辛瞥了他一眼,才緩緩開口,“墨將軍,你是好雅興啊。”


    “那是自然,沒有戰事,我這大將軍一職就是個閑職。不上早朝就去軍機處四處轉轉,提點下新兵,不像你,大忙人一個。”墨印青咧開嘴,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他樣貌生得威武硬朗,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如鷹。


    令狐惟辛嘴角抽了抽,他用胳膊肘抵著下麵撐起上半身,然後坐起身,一雙桃花眼帶著明晃晃的無奈。


    “印青,你知道夜影衛嗎?”令狐惟辛猶豫再三,還是想和墨印青聊聊這個。


    雖然他知道隔牆有耳,慕容蘅也會知道他和墨印青聊這些,但是令狐惟辛不在乎,因為他都服下子蠱了,還怕這些做什麽。


    “夜影衛?老狐狸,你這又是從哪聽來的奇怪江湖名?”墨印青還是笑著,他伸出大手抓住令狐惟辛的胳膊,“還是先來喝酒吧。”


    “夜影衛不是江湖組織,他們是陛下手中的利劍。”令狐惟辛推開墨印青的手,他昨晚一夜沒睡,雙眼還有明顯的血絲,眼底還有些許烏青。


    墨印青放平嘴角,他沒有說話。


    “我,我做了錯事,送一個晝國女子入宮給陛下,那女子想要陛下手中能調動夜影衛的信物,所以······”剩下的話,令狐惟辛隻覺如鯁在喉,說也說不出。


    “所以你就相信她對陛下沒有威脅,還想去陛下那為那個女子求情。”墨印青接過他的話,歎了口氣,“老狐狸啊,你一時糊塗啊。”


    “想當初我們為陛下平定江山,將天耀國從世家貴族手中奪迴,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美人計,我們可都沒有背叛之心。我還以為你是不近女色,一心為國,哪曾想,是你心裏還有人。”墨印青說著,便起身走到凳子邊坐下,直接拿開酒壇上的封口。


    令狐惟辛從榻上下來,他皺著眉,輕輕搖頭,“我對雪兒沒有男女之情,我隻是想報答她當初在聶府救我性命之恩,許是我安逸日子過的太久。”


    “行了,你也不用再感傷了,陛下自有決斷,過來,咱倆好久都沒一起喝酒了。”墨印青笑嗬嗬的說。


    令狐惟辛走到他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他瞥了墨印青一眼,“印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被陛下關在牢房裏的事了?”


    “那又如何?我還能去陛下那替你求情不成?那陛下也會覺得是咱倆聯合起來,屆時我就和你一樣被關進大牢咯。”墨印青沒有正麵迴答令狐惟辛的問題。


    他這樣說話,讓令狐惟辛心裏有些不痛快。


    “我昨晚就來找你了,你不在,從你下人口中才得知你入宮了。你被關大牢的事,我也是今早才知道。”見令狐惟辛臉上表情不對,墨印青就耐著性子解釋了一下。


    “陛下不相信我,還讓我服下子蠱,每月的最後一天才能吃藥緩解蠱蟲噬心之痛。”令狐惟辛再也忍不住,他一下提高聲音,將墨印青嚇了一跳。


    墨印青剛從懷裏拿出一把牛肉幹,陡然被令狐惟辛一嚇,差點把手裏的牛肉幹丟出去。


    “吃就吃了唄,再說這蠱蟲又不會影響你吃飯睡覺,你放寬心。”墨印青將牛肉幹放在裝茶杯的碟子裏,隨口勸下令狐惟辛。


    “你怎麽知道?”令狐惟辛疑惑看他。


    墨印青停住倒酒的動作,他側頭對令狐惟辛露出燦爛的笑容。


    “因為我之前就是在夜影衛做事的,我都快和我肚子裏的蠱蟲成為好友了。你說我能不熟悉嗎?”


    令狐惟辛,“!!!”


    “你!你是夜影衛?!”令狐惟辛震驚了,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的至交好友居然是夜影衛!


    “嘖,大驚小怪的,小點聲。”墨印青伸手摁住令狐惟辛的肩膀,“我都不在夜影衛做事了,我現在是天耀國的大將軍墨印青。”


    令狐惟辛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得緩一緩,接受下這個事實。


    原來夜影衛就在他身邊,而他卻不知道······


    而且這個夜影衛還是他的好兄弟。


    雖然墨印青現在不是夜影衛了,但是令狐惟辛怎麽想都覺得別扭。


    “老狐狸啊,你別多想,我可不會把你的事告訴陛下。”墨印青見令狐惟辛壓低了眉眼,繃緊了下顎,就開口緩解了下氣氛。


    “那若是陛下問你呢?”令狐惟辛咬著牙問。


    “陛下要問,那我也隻能說咯。”墨印青聳了聳肩,態度隨意的說著。


    令狐惟辛,“·······”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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