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要是我在這個世界死亡會怎麽樣?”顧常忽然問。


    係統一聽,急忙開勸,“宿主大大!你可別輕生啊!完不成任務都不要緊,關幾天小黑屋就行了,宿主你可別自己想不開自殺啊!”


    顧常,“......”貌似知道什麽不得了的事了。


    “我不會的。”顧常柔聲對係統說。


    又和係統閑聊會,顧常突然出聲,“龍一。”


    龍一從暗處走出。


    他一身玄色勁裝,麵容普通,隻一雙黑眸格外幽深。常年練武,身材挺拔,氣質沉穩。


    “屬下在。”


    顧常起身走到他麵前,與他對視,“龍一,你跟了我多少年?”


    龍一的聲音有些粗啞,“十二年。”


    “你認為我這個人怎麽樣?”顧常嗓音微涼,鴉羽色的眼睫垂落,濃密纖長,輕顫間,勾人心弦。


    龍一抿緊唇,沉默幾秒,才恭敬的迴答:“主子很好。”


    顧常歎了口氣,“我原以為,你是不一樣的。”精致的臉龐上出現落寞的神情。


    龍一沉默。


    “這樣吧,讓龍三代替你的職位,你就代替龍三的任務。”顧常的聲音很冷,像淬著冰渣子。


    但龍一在他臉上看見了幾分不舍。


    “是。”龍一走出書房,鬼使神差的轉頭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顧常,後者的視線虛虛的落在牆上的一幅字畫上,側對著他,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但龍一心中莫名一緊。


    很快迴頭,離開了院子。


    其實顧常是在和係統聊天。


    “宿主大大,原來你還會美人計!”係統眨巴著星星眼,佩服的說。


    顧常看見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上多了兩個閃著星光的四角星,總覺得有些怪異,隨即就把這種想法拋在腦後。


    “美人計也要看人,我隻是對龍一稍微示個軟,詐他一下。如果他真的對原主忠誠的話,下藥的那個人我還要繼續排查。”


    龍三來的很快,顧常一轉身,就看見一娃娃臉的青年板著一張臉站在他身後,很是嚴肅的行禮,“主子,我是來代替龍一職務的龍三。”


    顧常眉眼稍微溫和了點,那雙似清潭的眼眸很難讓人不被吸引。


    龍三愣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需要你做的不多,你也明白自己該做什麽。”顧常發現這個暗衛好像還很好玩,“你叫龍七過來。”


    龍三認真的迴答:“是,主子。”


    暗衛平時都是輪流交換監察崗位。都知道顧常把平時最信任的龍一換下來了,心中雖有疑惑,但也不會多問。


    龍七生性寡言,五官英俊,站在那,好似一塊木頭。


    “以後龍三在明,你在暗保護我。”顧常吩咐。


    龍七麵無表情的行了一禮,“是,主子。”


    等到晚飯時,顧常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餐桌上,看著眼前八菜一湯,隻覺食之無味,即使這菜再好吃。


    “吳伯,以後就直接讓人將飯菜送到書房吧。”顧常語氣緩和,聲音清潤如玉珠落地。


    在這個世界,叫吳伯和他同桌吃飯,隻怕老人家會心驚膽戰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顧常知道這個時代尊卑有別,界線劃分的十分明顯。吳伯是不可能和他同桌吃飯的。


    吳伯看著根本沒動過幾下的飯菜,心裏也泛起了苦味。當初陸家是何等的熱鬧,現如今隻剩老爺和少爺兩人了啊······


    顧常迴到自己的院子,他站在院子中央,院角的青竹在微風下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月光透過青竹,地麵上竹影婆娑。


    他忽然想到陸嶠有一間專門放置兵器的倉庫,吃完飯也沒什麽事幹的顧常決定去那看看。


    兵器倉庫離他的院子不遠,走過幾段路就到了。


    看著麵前古樸的大門,顧常伸手拉住門上的獸首扣環,推開。龍三就跟在他的身後。


    隻見一抹微光在顧常推門而進時就消失了。


    顧常對龍三下達命令,“你在外麵守著。”說完,就走了進去。


    龍三點頭稱是。


    顧常在黑暗中逐漸能視物,他走到燈盞旁,點燃了燈芯,燭火忽明忽暗,光影在顧常俊美的臉上交錯,多了幾分妖異邪肆的美感。


    顧常將倉庫裏的燈盞全部點燃。這才看清了倉庫裏的全貌。


    這個倉庫裏的兵器有上百件,數量多到令人咋舌。顧常細細的觀察著,他的目光掃過掛在牆上的長劍,弓箭,然後定格在角落裏一大木箱上,他走過去,箱子上貼著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吾兒之物。


    箱子上沒上鎖,顧常掀開蓋子。


    裏麵東西很多,顧常拿起一幅字帖。這是原主三歲時剛會寫字時寫下的第一個,陸。


    箱子裏的東西都是陸之遠七歲之前的東西,又怎麽會在這裏?


    說不準是原主的母親葉婉收集放在這的,或者是陸嶠。但看字條上的字大氣瀟灑,指不定就是陸嶠放在這的。


    顧常伸手在裏麵摸索,在箱底摸到了暗格,一聲細微的哢擦響起,周圍的燭火忽的搖曳了下。


    拿出暗格裏的東西,顧常的手接著在裏麵翻找,實則讓係統收進去。


    將裏麵的東西理了一遍後,顧常才將木箱蓋好,還扣上了鎖。才起身,準備離開。


    “宿主,那個燈盞下麵有東西。”係統出聲提醒。


    顧常順著係統的提示走到第三個燈盞下,撿起地上的一枚銅錢。在燭火的照耀下,露出了歲月的痕跡。


    是桌上五枚銅錢之一。


    將銅錢放迴原位後,顧常將燭火一個一個的熄滅,才走出大門。


    迴到自己的房間裏後,下人早已備好熱水,顧常開始洗漱。


    他整個身子都泡在木桶內,幾縷發絲貼在兩頰處,唇色淡粉,眼角微挑,眼眸轉動間,流光四溢。


    他在想方才在倉庫裏的人會是誰。


    許是倉庫裏有什麽東西很重要不得不來一趟,隻不過沒料到他會去倉庫。畢竟原主之前鮮少來倉庫看看。


    那塊玉佩······


    顧常心念一動。


    那塊上好的羊脂玉就出現在顧常的手中。明明是第一次看見這東西,卻有種失而複得的複雜心情。顧常用指腹摩挲著羊脂玉細膩微涼的表麵,在花紋的中間,刻著一個字,堯。


    迴憶了下原主的記憶,發現七歲之前的記憶很模糊,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顧常皺起眉,“係統,有辦法恢複原主七歲以前的記憶嗎?”


    找了部新的虐心肝劇的係統正看得傷心欲絕,聽見顧常叫它,電子音難得有些波動,“對不起宿主,關於陸之遠的記憶沒有辦法複原,或許可以找到對原主很重要的東西或者影響很大的畫麵來刺激下,估計就行了。”


    顧常隻看見一個光團冒著鼻涕泡,顫顫巍巍的。


    聽見係統的話,他沉默了。


    他的視線落在手中的玉佩上,神色莫名。


    三日後,賞花會。


    賞花會,又名相親節。


    寬闊的青石板道路,兩旁是早已擺好攤的小販們。商鋪上的屋簷掛著紅燈籠,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看得人眼花繚亂。


    “子清,你以前都不大愛出門,我跟你講這兒到晚上才叫好看。”歐陽景夜說著,興奮地指著一個方向,“喏,你瞧,菩提寺那裏有一棵姻緣樹。”


    顧常順著歐陽景夜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棵樹上掛著許多紅色絲帶的東西,遠遠地看去,頗有一番意境。


    兩人坐在悅來酒樓二樓靠窗的地方,大部分都是歐陽景夜開心的說笑,顧常偶爾點頭說幾句話。


    歐陽景夜深知自己的好友難得可以出來遊玩一趟,心想自己一定要好好帶著顧常玩。


    隻不過他是不會帶顧常去他平時去的煙柳之地,就這樣聊天喝茶賞風景也是可以的。他還是怕自家老爹知道如果他帶顧常去了煙柳之地,隻怕少不了一頓打。


    歐陽景夜看著窗外,忽然驚奇的咦了一聲,又往窗外瞧了幾眼,“裕王怎麽在這?”


    顧常抬眸,暫時停止了和係統有關電視劇的討論。就見歐陽景夜整個人都趴在窗戶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見顧常看來,還招唿著顧常一起來看。


    雲郡主今天一身水紅色廣袖對襟衣裙,悉心打扮過的妝容再加上那雙情意滿滿的杏眸,普通男子根本抵擋不住。


    但雲郡主會這樣,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全天下未出閣的女子都想嫁的人,裕王歐陽源啟。


    可惜裕王的視線從不在雲郡主身上停留片刻。


    雲郡主有自己的小心思。今天好不容易逮著裕王,可不能就讓人這樣跑了。


    打定主意的雲郡主就把人攔在了悅來酒樓樓下。


    “好巧啊,王爺,你也是來這吃飯的嗎?”雲郡主風情萬種的拋了個媚眼,身子骨柔的像水一樣就要往人身上貼。


    跟在雲郡主身後的丫鬟小桃簡直要被自家郡主嚇死了,連忙把人拉了迴來,快速小聲的提醒,“郡主,注意禮節!禮節!”


    雲郡主臉一僵,莫名想起之前她娘找來的宮裏嬤嬤對她的殘酷訓練,手疼,屁股也疼。


    雲郡主迅速站直身,表情要多嚴肅有多嚴肅,仿佛剛才往人身上貼的人不是她一樣。


    “方才雲兒失禮了,如有得罪,請多包涵。”雲郡主優雅的施了一禮,轉頭就對小桃說,“小桃,我們走吧,不是還有衣服沒有買嗎?”


    小桃拚命點頭,同時心裏鬆了口氣,萬幸郡主沒忘之前的訓練,主仆二人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簡直就像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


    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的裕王,“......”


    他身邊的侍衛早就習慣這種事。


    大夏王朝民風開放,女子若遇到喜歡的男子可大膽追求。若是結婚了覺得男方不好,也可同對方和離再嫁。


    “哈哈哈,這雲郡主也太好笑了吧,跑得跟兔子一樣。”歐陽景夜毫不客氣的嘲笑,“大哥也是的,走哪哪就有京城一半的女子跟著。”


    “好歹我也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啊,怎麽沒有這般待遇?”歐陽景夜自認為露出一個帥氣的笑容。


    顧常瞥了一眼抽風的歐陽景夜,下意識的看向樓梯口,就對上了一雙淺棕色的眼眸。來人一身白色窄袖對襟長袍,衣襟上用銀線繡著雲紋,腰間是點綴著玉石,配有一上等的翡翠玉佩,掛著白色的流蘇。眉眼深邃冷峻,眼眸清澈,鼻梁高挺,好似雲中仙人,不食人間煙火。清雋俊逸,縹緲如塵。


    隻是那雙眼睛莫名的熟悉,甚至連靈魂都感到顫栗。


    很不對勁。


    顧常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盯著桌上的茶杯發呆。


    歐陽景夜驚訝的看著出現在二樓的青年,不解的問,“大哥你怎麽上來了?”歐陽景夜稱歐陽源啟為大哥,是因為打心底的敬佩此人,然後就稱大哥了。


    對方也沒在意。


    歐陽源啟走到兩人旁邊的空座位坐下,“閑來無事,四處走走。景夜,你不是應該在國子監?”


    “大哥,我錯了,其實我是請假出來的。”歐陽景夜苦著臉。


    是的,天殺的國子監,連到了賞花會也不放假,更可恨的是這期間功課都翻倍。


    還說什麽是為了讓他們頭腦都冷靜下。


    “這不子清想要人陪他出來玩嘛,難得子清能出來,所以我就請假了。”歐陽景夜說著,有些心虛的朝顧常眨眨眼,示意對方替他說話。


    明明是歐陽景夜主動邀請顧常出來。


    想弄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陌生人有這麽大反應的顧常點頭,“景夜,你要以學業為重。”


    歐陽景夜,“......”還是不是好朋友了!qaq!


    一臉生無可戀的歐陽景夜被歐陽源啟帶來的侍衛護送迴國子監。


    歐陽源啟就坐在顧常對麵,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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