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月亮隱匿在雲層之後,隻有幾顆稀疏的星子閃爍著微光。


    四下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更添幾分靜謐。


    客棧後院的柴房裏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幾縷微弱的月光從破爛的窗戶縫隙中頑強地擠進來,在地上投下幾塊模糊的光斑,隨著夜風搖曳,像是鬼魅在跳舞。


    柴房裏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潮濕的空氣中混合著腐爛的木頭味,讓人聞之欲嘔。


    到處亂堆著木柴,有的已經腐爛,有的上麵還長著青苔,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一個瘦弱的孩子蜷縮在角落的草堆裏,身上隻蓋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單衣,單薄的衣服根本無法抵禦夜晚的寒意,他瘦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像一隻受驚的小獸,瑟瑟發抖。


    突然,柴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聽見聲音,孩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他看不清來人的麵容,隻能看到他穿著一襲白衣,在黑暗中格外顯眼,就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索命閻王。


    孩子本能地感覺到恐懼,想要大聲唿救,卻發現喉嚨幹澀,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看到來人手裏握著一把長劍,劍尖上還在往下滴著血,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冰冷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血腥味也順著夜風飄了進來,這讓那孩子更害怕了,


    他想要起身逃跑,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四肢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原來是蒙汗藥的藥效還在,


    那孩子抵擋不住藥效,眼皮越來越沉,隻能又一次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


    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欞間的縫隙,灑落在孩子的臉上,溫暖和煦。


    意識逐漸迴歸,那孩子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床板有些硬,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像是許久未曾住人。


    孩子掙紮著坐起來,雖然身體仍然有些虛弱,


    他撐著床板,試圖坐起身,但身體卻一陣酸軟無力,險些又跌迴床上。


    他咬著牙,又嚐試了幾次,才終於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幹淨的白色中衣,隻是這衣服對於他瘦小的身軀來說過於寬大,像是大人穿的。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醒了?”


    那孩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手持長劍,正坐在桌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劍身。


    他擦拭劍的動作是那麽的仔細認真,仿佛那不是一把殺人利器,而是什麽珍貴的寶物。


    孩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喉嚨幹澀,發不出任何聲音。


    緩了緩,他終於找迴一絲力氣,用幹啞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白衣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


    孩子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卻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西門吹雪。”白衣男子淡淡開口,聲音清冷如玉,卻意外地讓人感到安心。


    “你……為什麽要救我?”


    西門吹雪沒有迴答,隻是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遞到孩子麵前,“喝點水。”


    孩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水杯。


    水溫正好,他小口小口地喝著,感受著溫熱的液體滑過幹澀的喉嚨,緩解著身體的疲憊。


    “你是誰?”西門吹雪的聲音再次響起,依然是那般清冷,卻少了些許距離感。


    “我……”


    孩子頓了頓,他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睡覺去破廟,無名無姓。


    前不久,剛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司空長風。


    這還是第一次告訴別人自己名字。


    他有些緊張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司空長風。”


    西門吹雪微微頷首,沒有再追問。


    他將手中的劍收入鞘中,轉身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


    司空長風偷偷打量著西門吹雪,他從未見過如此英俊冷峻的男子,一身白衣勝雪,仿佛不染纖塵,卻又帶著一股逼人的寒意,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你為何會被關在那裏?”


    西門吹雪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司空長風身上。


    “我……”


    司空長風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我無意探聽你的秘密,但你既已脫困,便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


    西門吹雪的聲音依然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司空長風咬了咬嘴唇,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他無家可歸,舉目無親,這世上,仿佛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我……我沒有地方可去。”司空長風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若信得過我,便隨我走吧。”


    司空長風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西門吹雪。


    他,真的願意收留自己嗎?


    西門吹雪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清澈而堅定,仿佛能看透人心。


    司空長風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從未感受過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這讓他倍感溫暖和安心。


    他點了點頭,輕輕地吐出一個字:“好。”


    ——————


    夜,靜悄悄的,隻有幾聲蟲鳴在耳邊迴響。


    司空長風坐在火堆旁,看著眼前正在烤魚的西門吹雪,心中充滿了感激。


    自從那天被西門吹雪從客棧救出後,他們便一直一起趕路。


    西門吹雪話不多,總是沉默寡言,但他對司空長風卻十分照顧,不僅教他武功,還教他讀書寫字。


    司空長風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能跟著這樣一個厲害的師傅學習,他覺得自己就像做夢一樣。


    “師傅,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司空長風忍不住問道。


    西門吹雪將烤好的魚遞給司空長風,淡淡說道:“你我萍水相逢,談不上好壞。”


    “可是……”


    “吃吧,明日還要趕路。”


    司空長風不敢再問,他接過烤魚,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他知道,西門吹雪雖然表麵冷酷,但內心卻並非如此。


    他救了自己,還願意教導自己,這份恩情,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師傅,我們到底要去哪啊?”司空長風一邊吃著魚,一邊問道。


    “去天啟。”


    “去天啟做什麽?”


    “赴約。”


    ——————


    天啟城,繁華似錦,車水馬龍。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吆喝聲不絕於耳,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中,好不熱鬧。


    而此時,司空長風正跟著西門吹雪走進了一家客棧。


    說是客棧,其實更像是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無不彰顯著奢華。


    客棧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有衣著光鮮的富家公子,也有風塵仆仆的江湖俠客,還有打扮妖嬈的青樓女子,形形色色,三教九流,匯聚一堂。


    西門吹雪一襲白衣,腰懸長劍,俊美如謫仙,卻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分開,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司空長風亦步亦趨地跟在西門吹雪身後,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西門吹雪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櫃台前,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住店。”


    “好嘞,客官要幾間房?”


    小二是個機靈的,一眼就看出西門吹雪氣質不凡,定然是出手闊綽的主,連忙點頭哈腰地迎了上來。


    “兩間上房。”西門吹雪說著,拿出一張銀票。


    小二眼疾手快地接住,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好嘞,客官樓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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