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太陽才露出一點金邊,幾聲清脆的鳥鳴就喚醒了沉睡的小院。


    青磚鋪就的小院被晨曦染上了淡淡的金黃色,顯得格外靜謐。


    推開院門,卸了易容的李蓮花習慣性地深吸了一口氣,清晨帶著露水氣息的空氣中,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而他剛迴來就看見了院子裏那一紅一白兩道身影。


    ‘韓曄’姿態慵懶地靠在太師椅上,手裏把玩著一把折扇,一身紅衣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耀眼。


    他時而展開折扇輕搖,時而用折扇輕輕敲打著椅子的扶手,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而‘李相夷’則是一身白衣勝雪,端坐在石桌旁,手裏捧著一杯茶,好像正神情專注地聽著‘韓曄’說話。


    李蓮花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任誰一進院子看見過去的自己專注的聽自己徒弟說話,都會覺得違和吧。


    “你們在幹嘛?”他忍不住開口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


    聽到動靜,‘韓曄’立刻從椅子上起來,熱情地招唿道:“師父,你迴來了,坐。”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到李蓮花麵前。


    李蓮花接過茶杯,盯著手中的茶看了片刻,甚至還聞了聞,很認真的問了一下給他倒茶的人


    “這杯茶,你是下毒了嗎?”


    “師父你瞎說什麽呢!”‘韓曄’故作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拿李蓮花手裏的茶杯 “你徒弟又不是雲彼丘那種沒良心的人,怎麽會給你下毒呢”


    李蓮花不動聲色地將茶杯往桌子上輕輕一放,借著這個動作,自然而然地躲開了‘韓曄’伸過來的手。


    “我徒弟是不會,可你會啊”


    “師父,你怎麽這麽說啊,我不就是你徒弟嗎”


    ‘韓曄’故作委屈地扁了扁嘴,眼巴巴地看著李蓮花,試圖用無辜的表情蒙混過關。


    ‘李相夷’最先看不下去他這矯揉造作的樣子,他側過臉,一副我不認識這個人的表情。


    反而是李蓮花沒什麽反應了,甚至開始接受某人新的人設。


    他挑了挑眉,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水麵漂浮的茶葉,這才不緊不慢地附和了一句


    “你說得對,現在你是我徒弟。”


    ‘韓曄’見李蓮花終於接受了自己的人設,於是收起委屈的表情,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師父,這位是……”他指了指身旁的白衣少年,卻故意頓了頓,似乎在努力迴憶什麽。


    李蓮花配合地放下茶杯,轉頭看向那白衣少年,狀似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 ‘韓曄’裝模作樣地思考了片刻,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想起來了,這位是李相夷,李少俠,我剛認識的朋友。”


    “李少俠年輕有為,雖然還有兩年才加冠,但已經名滿江湖了。” ‘韓曄’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李相夷’的「英雄事跡」。


    他每說一句,‘李相夷’就配合地微微頷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自信,仿佛‘韓曄’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當然,這些事跡都是他臨時編造的。


    “他師父更是了不得,那可是天下第一啊!”


    ‘韓曄’說到這裏,還故意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


    “而且這位李少俠最近才被他師父放出來,這才能明目張膽的用這身行頭走江湖...”


    李蓮花本來一邊聽,一邊漫不經心地喝著茶,時不時地還捧個場,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聽到這的時候,李蓮花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他抬眼看了看侃侃而談的‘韓曄’,又看了看‘李相夷’,差點被這句一語雙關的話嗆到,怎麽,你兩鬧這一出,怪我?


    但最後李蓮花還是點點頭,表示記住了這個‘李相夷’的人設。


    雖然記住了,但不代表李蓮花會按照劇本走,他放下茶杯,狀似隨意地問道:“怎麽今天沒看到王憐花啊,他人呢?”


    還沒等''韓曄''說話,就有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從房間裏出來,她步履輕盈,姿態婀娜,臉上帶著一抹嫵媚的笑容,聲音嬌滴滴地說道:“原來公子這麽想著奴家啊。”


    李蓮花沉默了,他原本以為現在的韓曄是王憐花,李相夷是韓曄,那現在這個新出現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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