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找上門的掌門很是無奈。


    他剛剛從魔修突然的襲擊中緩過來,還沒來得及徹查緣由呢,“罪魁禍首”就光明正大的帶著答案敲門了。


    “……你們來的可真及時,”揮退了身邊的弟子,在繁寧不同尋常的表現中察覺到什麽的掌門臉色也逐漸變得嚴肅,伸手從旁邊取出了一封字跡不詳的信件。


    上麵還留有被深深刺穿的痕跡。


    從一開始,它就是以被釘死在門口的方式出現的。


    “這東西是你寫的吧?”掌門看向了繁寧,得到這個答案之後,不覺得有什麽意外。


    “是我,”繁寧也很幹脆的承認了,停頓了一下後,才隨口解釋了一句:“畢竟要讓您重視起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手段有些過激也完全能夠理解。


    “你可以直接來告訴我,”掌門臉色凝重,將信攤開放置在桌麵上。


    剛知道有這麽個東西的陵遊側目看了一眼,然後就覺得繁寧說的話還是保守了。


    這何止是早做準備啊……簡直能夠到威脅的程度了啊!


    “襲擊將要到來,不想出現傷亡就好好準備——”掌門麵無表情,冷聲道:“這種東西被釘死在掌門的門前,你知道會帶來什麽後果嗎?”


    “完全像是犯人的預告,”繁寧捏了捏下巴,語氣一轉,“但我可沒有撒謊。”


    “要是不做得明白一點,月離宗也不會直接就做出反應吧?”


    核實搜查……一件件傳下去,魔修可不會等人。


    “算了,我在這上麵說不過你,”掌門站在書案之後,淩厲的眉眼似乎又冷淡幾分,隱隱透出上位者的威懾來。


    陵遊蜷在袖口的手指顫了一下,下意識就把繁寧護在了身後。


    繁寧微微一笑:“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掌門知道的吧……隻要那位前魔尊不死心,這樣的襲擊就不是一次兩次可以解決的。”


    掌門:“……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非也,”繁寧聽到這話皺了皺眉,坦白了自己的無辜,“我隻是將事情往前推了一把而已,而且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


    “那位喜歡盯著別人的前任魔尊遲早會這麽做的,不然他在修仙界安插人手隻是為了傳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東西麽?”


    繁寧:“我們完全可以合作。”


    “你也居心不軌,”掌門表情徹底沉了下去,像是被踩到了禁區,語氣也跟著尖銳起來,“希望你還記得自己是誰的弟子,不要做出讓她寒心的事。”


    “……師尊的遺體,不是讓貪婪之人褻瀆的。”


    陵遊一針見血:“那您能徹底殺掉前任魔尊嗎?”


    掌門沉默了,沾染了深淵之力的魔修沒有嘴上說起來那樣好對付,況且修仙界擺脫沉重的廝殺才過了百年……他實在不願意將其他修士再一次的拖入泥沼。


    那位魔尊是個瘋子,敢研究深淵,就未嚐不敢拖著其他修士同歸於盡。


    到底是投鼠忌器,另一條看出了他的打算,喊了一聲“掌門”後,重新又說道:“繁寧沒有壞心思,她要是真的想要強取,有的是手段。”


    如今這樣,她已經算是顧忌到月離宗的情分了。


    本就不是完人,又如何能以欲加之罪給她審判。


    “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繁寧拍了拍陵遊的手,看出他是在為了自己而生悶氣,安撫了兩句:“掌門會做出決定的。”


    也不知道陵遊到底在她的過去看見了什麽,連言語之間都如此敏感。


    但這種感覺不壞,繁寧想著,扭頭又看向沉思的掌門,輕聲道:“我既站在這裏,自然是想要和月離宗善始善終的。”


    “說實話,我對一具遺體並不感興趣,”她淡淡的說,“若不是那位盯上了它,我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找尋答案,追根溯源……這是前任魔尊想要做的事。


    但對於擁有更多主動權的繁寧而言,那些隱藏在屍體之下的陳年舊事,對她一點用處也沒有。


    她本就手握答案了。


    “我會引出魔尊並且殺了他,”繁寧聲音很淡,聽不出一星半點的恐懼和勉強,甚至還貼心的給眼前之人送了個承諾,“不管成不成功,對上他的都隻會是現任魔尊繁寧,而不是月離宗的弟子繁寧。”


    “至於宗主的屍身,我隻需要一個誘餌,最後能不能保住,全看你們自己的手段。”


    陵遊握緊了她的手。


    “我也會和她一起,”他同樣許諾,“不會給月離宗添麻煩的。”


    “……這不是添麻煩的事,”掌門沒想到兩人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怔然,但很快就重新組織了語言,“先不說你們對上魔尊有幾成勝算,就隻單拎出這樣的條件……恕我直言,似乎不太對等。”


    何止是不太對等,隻要能保住屍身,月離宗就是純賺。


    而月離宗強者不少,就算是麵對魔尊,也實在不至於連宗主的屍身都保護不了。


    “我還有一個條件,”繁寧看著他,無所謂的笑了笑:“之後,若是局麵出現‘一麵倒’的浪潮……月離宗需要保持中立。”


    陵遊看向了她,將繁寧所有的眼神變化全都盡收眼底。


    “隻是中立?”掌門揚眉。


    “要是說支持我們的話,您也不會貿然答應的吧?”繁寧哼笑,好似已經預見到了之後的盛況,輕聲道:“隻要中立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到那時候自有定論。”


    “我答應你,”掌門歎了口氣,看著眼前年輕的兩個弟子,眉眼終於短暫的顯露出了一些長者的溫和來,“你們已經決定好了麽,這可不是能隨意放在嘴邊的東西。”


    “從一開始就沒有反悔的餘地,”繁寧淡定地說,“您見過有哪一個篡位的人能容忍有野心的前任繼續活著的?”


    陵遊跟著點頭,對繁寧是百分百的信任。


    掌門臉上的表情更是無奈,他抽出桌案上堆積的紙張,沉默了一會,重新將一塊令牌遞給了他們。


    上麵的字眼陌生而熟悉。


    “去藏書閣吧,你會得到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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