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蕭子懿迅速向後退了兩步,並且在瞥見崔老太爺那裏已經有了動靜之後,突然故意誇張地大叫一聲,整個人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摔倒在地,隨後便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泣一邊可憐兮兮地喊冤求饒,顯得極為委屈。


    這樣卑劣的伎倆對於像蕭家逸這樣心軟、容易受騙的人來說確實相當有效,隻見他臉色一變,似乎被眼前的場景弄得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阿弟,母親的事情真與我無關啊!如果不是因為她暗中設下的陷阱,我也不會差點喪命於此。真正的背叛者其實一直是她自己,父親才是那個無辜受害者!”


    蕭子懿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著,每句話都夾雜著深深的怨恨與不甘。


    “你身為家族裏最受器重的兒子,為什麽不去照顧病床上苦苦掙紮的父親呢?反而一門心思全都放在了這個陰險狠毒的母親身上,這到底是在為誰打算啊?”


    他又接著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和無奈。


    “這麽做難道就是我們一直以來所堅守的家庭傳統嗎?這種行徑根本不配稱為孝順之道啊。”


    “賤婦!竟然還有臉在此裝模作樣,今日本少爺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的話……”


    話未說完,一股強烈的情緒便讓他幾乎喪失了理智。


    “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隻見蕭鴻文滿臉怒容,一手捂著剛剛才受了傷的眼睛匆匆趕了過來,毫不遲疑地朝著正準備動手的蕭家逸臉上重重扇去。


    這一掌來得又快又狠,比之前蕭子懿出手時更用力了許多,頓時將毫無防備的後者打得頭暈目眩,踉蹌了幾步差點沒站穩腳跟。


    “爹?”


    蕭家逸愣住了,顯然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般模樣。


    “逆子!!你和你姐姐剛剛從死亡線上撿迴一條命,卻竟然還想要攻擊她,到底有沒有分寸!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手足之情,知不知道什麽叫做親情血緣!”


    “你們那位母親不僅不明事理,還不具備最基本的人性道德感!把她養成了這副德行,真是造孽啊!簡直就是家族的恥辱!這種行為,怎麽能不讓人感到寒心!”


    “父親,為什麽要將這一切怪罪到母親頭上?如果沒有蕭子懿遲遲不肯歸還我的禮金,也許母親也不會采取如此極端的方法去逼迫……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那份聘禮才導致的,如果不是她一直拖著不肯歸還,也許母親也不會如此失去理智。”


    “關於這份聘禮的事,我早就已經闡明得一清二楚,你們母子倆卻總是含糊其辭,推三阻四,三番五次地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讓我們整個蕭家顏麵掃地!這是對家族聲譽的最大侮辱,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家人!”


    “如果你依然執迷不悟,不肯悔改,這個家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趕緊給我滾出去!滾出蕭府,滾出我的視線,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


    蕭鴻文說話間口沫四濺,雙眼怒瞪如銅鈴,幾乎要爆出來。


    這句話令蕭家逸難以置信:“父親!我是您的兒子,是蕭府唯一的兒子!您怎麽能這樣對我!難道我就真的這麽不堪,讓您完全失望了嗎?我不願意離開這裏,這裏是我的家,是我的根!”


    “像你這般頑固且不孝之子,我蕭鴻文寧願沒有這樣的兒子!你要斷絕關係嗎?今天就從蕭府滾出去吧!既然你已經不再是我的兒子,就不要再來玷汙這個姓氏!”


    蕭鴻文的聲音幾乎要震破屋頂,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爹!!”


    見父親這次是真的動了怒,蕭家逸也不敢再逞強,立刻跪了下來,試圖平息父親的怒氣。


    “爹,是我做得不對,兒子確實有些衝動。逸兒隻是因為思念母親過度傷心,才會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和阿姐起了爭執。我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請您原諒我一次。”


    他轉而看向在一旁默默不語的蕭子懿,懇求道:“阿姐!請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提聘禮之事。請您放心,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母親如今也得到了應有的後果。我保證以後會更加懂事,不再讓家族蒙羞。”


    “但我確實對母親的行為毫不知情,爹。”


    蕭家逸低頭辯解著,臉上帶著一絲勉強的笑容,似乎在尋求蕭鴻文的理解與原諒。


    蕭子懿冷哼一聲,這蕭家逸的表現實在是懦弱到了極致。


    之前還揚言要如何替母親討公道,現在卻一反常態,急切地想要撇清自己與這件事的關係,仿佛生怕自己被牽扯其中,遭受連帶的責罰和打擊。


    真是個好大的膽小鬼啊,她不禁心裏嗤笑著。


    這種行為讓蕭子懿對他產生了更深的鄙視,甚至覺得再多看一眼這樣的人都會讓自己感到恥辱,因此幹脆不再把視線停留在他身上。


    蕭子懿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而是轉頭朝著蕭鴻文,滿臉關切之色,“父親,您的眼睛還好嗎?能不能讓我看看傷勢情況?女兒雖然醫術並不高明,但多少也能給您減輕一些痛苦。”


    郭氏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在整個府邸裏鬧得人不得安寧,而此刻的蕭鴻文隻希望能夠盡快平息此事,避免家庭內部再發生更多的衝突。


    於是,他就領著蕭子懿迴到了房間,順帶也叫上仍然站在那裏不敢離開一步的蕭家逸,示意他也進屋一同跪下,表示出應有的尊敬和悔改之意。


    迴到房內的蕭子懿沒有立刻著手治療父親的眼睛問題,而是先大致檢查了一番父親眼部的狀況。


    之後根據所觀察到的情況,她開出了幾種作用比較溫和、藥效進展稍慢的草藥方子給下人們準備。


    “父親,這些藥物需要每天敷用一次,可以幫助暫時緩解眼疼的狀況。不過我並不能確定這樣做後,您的視力最終是否能夠完全恢複至以前的狀態。”


    對於女兒的話,蕭鴻文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擔憂或焦慮情緒,“這倒沒有什麽關係,隻要你已經盡力了就好,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完美的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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