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微露,流犯們才悠悠轉醒。


    他們睡眼惺忪,過了好一會兒,才恍然驚覺,一夜的時光竟然就這般悄然流逝。


    戚風麵色陰沉如水,滿心的疑慮促使他第一時間急切地尋找慕容靈兒。


    “慕容姑娘,昨夜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同尋常之事?”


    戚風緊皺眉頭,語氣中充滿了不安,他從未有過如此深沉的睡眠,如今清醒過來,隻覺渾身不對勁。


    往常哪怕在疲憊的情況下,他也不會睡得這般沉,毫無知覺,所以他帶著滿心的疑惑走出寺廟,到外麵走動查看。


    當他繞到寺廟後麵時,竟發現後麵的一些房屋建築都已被燒毀,隻剩殘垣斷壁。


    戚風心中一驚,更是覺得此事詭異非常,他連忙返迴寺廟廂房內,急於從慕容靈兒這裏得到答案。


    慕容靈兒本就沒打算對他有所隱瞞,更何況這一次的經曆的確是兇險萬分。


    她神色凝重,緩緩將昨夜的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這看似莊嚴肅穆的寺廟,實則是藏汙納垢之地。


    那些僧人打著慈悲的幌子,背地裏卻幹著喪盡天良的勾當,殘害了眾多無辜女子。


    戚風聽著慕容靈兒的講述,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驚得冷汗直流。


    他怎麽也想不到,常言所說的出家人慈悲為懷,可這寺廟裏的僧人竟是如此肮髒齷齪。


    想到若不是慕容靈兒的警覺,他們這一行人恐怕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全軍覆沒,戚風的心中就充滿了後怕。


    此時,戚風的臉上滿是慶幸之色,他望著慕容靈兒,感激地說道:“慕容姑娘,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啊!你又救了我們所有人的性命,若不是你察覺到異樣,我們恐怕都要遭殃。”


    慕容靈兒輕輕搖頭,並不居功,而是一臉嚴肅地說道:“戚隊長,這件事千萬不要宣揚出去,我懷疑那個妙智方丈背後另有主謀,能讓一整個寺廟的僧人沆瀣一氣,絕非一人之力可為,此地危機四伏,不宜久留,咱們必須盡快動身離開。”


    戚風深知其中利害,此地他是一刻也不敢再待了!


    於是,連早飯都顧不上吃,就扯著嗓子吆喝著眾人立馬啟程。


    一向愛鬧騰的霍水仙和楚茵茵,此刻也被昨晚的經曆嚇到了,沒有了往日的活潑,乖乖地收拾東西,希望能趕緊離開這裏。


    恰好今日暴雨已停,溫暖的陽光穿透雲層,眾人昨夜被雨水淋濕的衣物也都已經幹透。


    不明內情的流犯們滿臉不舍地迴望了一眼寺廟,他們不明白為何突然就要匆忙離開。


    有人小聲嘀咕著:“這好端端的,怎麽說走就走,我還想著能多歇一會兒呢!”


    但戚風的催促聲不斷傳來,他們也隻好壓下心中的疑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的道路上艱難前行。


    慕容靈兒跟在馬車右側,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戚風則在前方帶著頭,時不時迴頭看看隊伍的情況。


    一路上,眾人都沉默不語,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抱怨,打破這壓抑的寂靜。


    隊伍離開沒多久,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在妙音寺那布滿青苔且崎嶇不平的階梯下緩緩停住。


    微風輕輕拂過,一隻如羊脂玉般的纖纖玉手輕輕撩開車簾,半張罩著輕薄麵紗的麵容在明媚的陽光下若隱若現,那露在外麵的一雙美目,顧盼生輝,似能勾人心魄。


    “巫女,此地便是妙智長老如今的藏身之所。”身為巫女的侍女靜雅聲音清脆,忙不迭地下了車轅,小步快行至車旁,小心翼翼地將緋羽攙扶下來。


    自從上次緋羽試圖對強敵下蠱卻遭反噬後,身體遭受了嚴重的內傷,元氣大傷,她的臉色一直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為了能盡快恢複往昔的康健,她強撐著病體,吩咐身邊的人全力尋找族中妙智長老。


    隻因妙智長老那獨步天下的飼蠱本領,傳言中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讓傷者藥到病除,恢複如初。


    緋羽剛一站定身子,便迫不及待地抬眸打量起眼前這座破敗不堪的寺廟,美眸中滿是輕蔑,朱唇輕啟,口中譏嘲道:“多年不見,妙智竟落魄至此,想當年他在族中也算是有幾分威望,如今竟躲在這籍籍無名、荒草叢生的破廟裏,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巫女,咱們快進去吧!”靜雅麵露焦急之色,趕忙出聲阻攔緋羽,眼中滿是擔憂,深怕她這一貫高傲的性子再說出什麽刺耳難聽的話把人給得罪了。


    畢竟當下是她們有求於人,萬萬不能先把人給惹惱了。


    “哼!”


    緋羽冷哼一聲,扭動著纖細如柳的腰肢,蓮步輕移,這才抬起腳,緩緩邁上那坑窪不平、布滿碎石的階梯,朝著寺門走去。


    她身上那華貴的綾羅綢緞隨風飄動,與這破舊荒涼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待到那緊閉的寺門前,靜雅伸出手,輕輕叩門。


    “砰砰砰”的敲門聲在這寂靜得有些詭異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打破了四周的寧靜,然而持續敲了許久,卻都無人應答,這空蕩的迴響,仿佛被這荒蕪的寺廟吞噬,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靜雅的眉頭緊緊皺起,眉心處似蹙起了一個小小的川字,滿臉的焦慮和疑惑清晰可見,她不安地搓了搓手,再次靠近那扇緊閉的寺門。


    她又仔細瞧了瞧這扇緊閉的寺門,門上的紅漆已經剝落大半,斑駁的痕跡像是歲月留下的淚痕,露出裏麵腐朽的木頭,那些木頭的紋理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那鏽跡斑斑的門環,好似一位滄桑的老者,見證了無數的風雨。


    此時,緋羽的臉色愈發難看,陰沉得好似能滴出水來,她那雙原本美麗動人的眼睛此刻燃燒著怒火,嘴唇緊抿,胸脯因憤怒而劇烈起伏。


    她忍不住怒聲嗬斥道:“這老東西,難道還擺起架子來了?莫不是忘了自己在族中的地位!真是膽大包天!”


    靜雅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說道:“巫女息怒,興許妙智長老在寺內深處潛心修煉,太過專注,未曾聽到這敲門聲,要不,我再大聲些?”


    緋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動作猶如驅趕一隻惱人的蚊蟲,一臉的煩躁與厭惡,示意靜雅繼續。


    靜雅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把心一橫,加大了敲門的力度,她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紅,聲音也提高了幾分,竭盡全力地喊道:“妙智長老,巫女求見!”


    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傳出很遠,驚起了幾隻停歇在枝頭的鳥兒,可即便如此,寺門依舊緊閉,沒有絲毫迴應的跡象,這讓靜雅和緋羽的心愈發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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