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蔣氏家族的子弟見狀,“唿啦”一聲,立刻上前,就勢要將花失容圍了起來。


    另有兩人急著去察看蔣天偌的傷勢。


    花失容可不想自己身陷重圍之中,四麵受敵。


    當即身形一閃,退向右後側,速度極快,在蔣氏子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從一個不大的空隙間,閃出了包圍圈。


    花失容正待走開,忽覺身後有異。


    異聲就在身旁,花失容已來不及閃避。


    當即,花失容腳步一頓,倏然轉過身來,一個挾帶著勁風的拳頭已經攻到胸前。


    不及細想,雙手快速伸出。


    一搓一撥,順勢輕帶。


    花失容如此一番操作,那人擊向花失容胸口的拳頭,擦著胸口而過。


    來人招式用老,去勢如虎,在花失容順手輕帶下,刹不住腳步,身子猛地加速向前衝去。


    奈何腳步跟不上傾倒的身姿,一個趔趄,摔了個嘴啃泥。


    花失容也愣住了,沒想到自己忽如其來的一招,居然起到意想不到的精妙效果。


    又是一招敗敵!


    再一細琢磨,才明白自己瞬間使出的這一招,竟是“太極拳”中的一個巧勁,四兩撥千斤。


    而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花失容已然被四個蔣氏子弟圍住。


    靠!經驗欠缺啊,光顧著興奮,忘了仍舊是大敵當前。


    眼見花失容就要陷入群毆之局,司徒無喜冷森的聲音響起,“蔣天護、蔣天衛、蔣天明、蔣天烈、蔣天嶙五人擾亂考場秩序,失去挑戰資格,自動淘汰。”


    這一聲棒喝,當即就將幾名蔣氏子弟嚇懵了,麵麵相覷,神色慌亂,不知所措。


    沒等他們明白過來,司徒無喜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比賽繼續,吳繼業。”


    不再理睬幾人。


    蔣氏子弟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麽嚴重的錯誤。


    而這個錯誤,他們卻再也沒有機會去糾正了。


    五個人好不容易從混戰中脫穎而出,哪知挑戰賽尚未開始,就因為自己的衝動而永遠失去了加入右軍的資格。


    當蔣氏子弟心有不甘地離去時,滿腔的怨恨怒火都射向了花失容,花失容直接選擇了無視。


    有了蔣天偌先例在前,後麵的比賽則順利多了,司徒無喜也沒有讓花失容再次判斷。


    花失容覺得自己也很無辜。


    我隻是做出自己的判斷而已,你們就喊打喊殺的,能怪我嗎?


    其實他也知道,無論他做出何種選擇,結果總會得罪一方,這本就是司徒無喜挖的坑,他還必須往裏跳。


    花失容並不後悔,因為他印證了”青風掌”的攻擊力,那不是基礎武技所能比擬的。


    後麵的比賽相當順利,雖然還是存在一些有些爭議的地方,也有人提出了異議。


    花失容再次見證了司徒無喜獨斷專行、說一不二的一麵。


    每當雙方激戰相持不下,到達百息時,他就會立刻叫停,然後判定誰獲勝。


    錄取的學員有的是被動挨打者,有的是挑戰者,也有人會提出不服,司徒無喜給出的理由十分強大:我是主考官,我說了算。


    還不到午時,一百九十九名學員終於塵埃落定。


    除去五名境界最高的學員沒人挑戰自動錄取外,其他人,都是經曆了一番拳拳到肉的激烈拚殺,迸發出各自人生開始以來,最血性的激情,結果是人人受傷,個個脫力。


    雖然挑戰者施展全身解數,拚盡氣力,也隻有三人挑戰成功,擊敗對手而被錄取。


    直到此時,花失容等二百名學員,每個人從司徒無喜手中領到了一套右軍製式輕甲及一塊巴掌大小的銅製腰牌。


    腰牌巴掌大小,一麵刻著一個大大的“右”字,另一麵,則是司徒無喜現場刻上去的人名。


    花失容看著自己手中的腰牌,司徒無喜在上麵刻著:花失容,新軍,易水鎮人氏,武徒境八重。


    簡單而直白的身份介紹,這是士兵進入右軍時的原始記錄。


    看著腰牌上的字,花失容才明白,剛進職的士兵,統稱新軍,當軍訓完成後,分配到其他城市駐軍,想來就要更換新的腰牌了。


    有了這塊腰牌,算是一名真正的右軍軍士了。


    司徒無喜朗聲道:“這塊腰牌,就是你們身份的像征,證明你們是天龍軍團右軍中的一員。


    在成為正式的右軍之前,你們將有半年的時間,來體會軍人的艱辛與榮耀,並學會軍武中的一切規章製度。


    現在,你們將有半天的時間迴去跟你們家人告別,今晚子時前迴到學堂集結。”


    府軍的錄取任務隨後也完成了,明天,兩軍招收的士兵,將離開易水鎮去往兩軍的駐地天寶府。


    午餐後,花失容想到自己尚有許多未曾用完的學分,明天就要離開了,銘牌就得上交,學分不用也會作廢,不如去兌換些對自己有用的物品。


    花失容來到任務廳,發現許多學員都在兌換對自己有用的物品,這些人都是即將畢業的學員。


    每年這個時候,也是任務廳最繁忙的時候。


    花失容兌換了一個煉藥用的藥鼎,剩下的積分全換了低級靈藥,及傷愈類藥品。


    進入軍武後,受傷肯定是經常的事情,如果自己會煉製丹藥的話,將節省不少的金錢。


    從任務廳出來後,花失容叫上花昭,兩人相約迴家一趟。


    明天就要離開了,怎麽也得跟爹娘道個別,再見見家族中的長輩、同輩們,既是道別也是接受對方的祝福,以彰顯家族親情。


    花氏家族坐落於易水鎮東南角,距離學堂有二十多裏路程,好在鎮上有“獸車”這個行當,既快又穩,二十裏路程算不了什麽。


    花失容與花昭走出學堂,在學堂大門外的街對麵,尋了家“獸車”行當坐了,向著家中奔去。


    乘坐“獸車”的人挺多,花失容這輛獸車,不久就上來了七八個人,有男有女,個個身邊都跨著個包,顯然是去往鎮中心集市的。


    獸車一路前行,車上乘客有上有下,當獸車過了鎮中心後,車上隻剩下花失容跟花昭兩人了。


    就在這時,那駕馭獸車的車夫忽地驚叫一聲,獸車巔跛了一下,快速閃向一旁。


    隻聽車夫喝道:“找死啊!”


    隨即獸車停了下來。


    花失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挑開車簾往外一看,不由地吸了口涼氣。


    獸車前齊刷刷地站著十來個揮棍舞棒、統一裝束的少年,其中幾人花失容還認識,正是被剝奪了右軍錄取資格的蔣氏兄弟。


    這是要攔路打擊報複?


    念頭剛一蹦達出來,獸車就被包圍了。


    花失容拉著花昭跳下車來,那車夫見勢不妙,立刻拉著獸車慌亂地離開了。


    十人中,為首的就是蔣天偌,身後跟著幾個被淘汰的蔣家子弟。


    花失容將花昭擋在身後,冷眼望著這十個蔣家子弟,心裏卻在評估著這十來人的戰力,對自己及花昭的傷害。


    對方有十個人,五六個武生境一重的人,其他的都在武徒境八、九重,人多勢眾,自己跟花昭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花失容對花昭道:“小昭,一會兒我擋住他們,你不顧一切地往家跑。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迴頭。”


    花昭繃著小臉,嬌斥道:“不!小昭跟哥哥死戰到底!”


    蔣天偌手持一根嬰兒手臂粗的棍棒,上前一步,冷森森地道:“誰都跑不了!


    花失容,你毀了我蔣氏子弟的前程,還想一走了之?今天我們豁出命去,也要將你倆留下!以泄我等心頭之恨!”


    花失容自百寶袋中掏出那把用積分兌換的精鋼刀,雙手緊握,花昭一看,也緊張的從百寶袋中翻出一把短劍來,瑟瑟輕抖。


    花失容冷靜地看著蔣氏子弟,暗自將“凡人訣”運轉,以內力包裹精鋼刀,冷靜地注視著圍將上來的蔣氏子弟。


    “殺!”


    蔣天偌將手中的木棍在空中一揮,大聲地指揮著。


    “小昭,跑!”


    花失容催促花昭。


    同時,他欺身而上,手中的鋼刀在身前橫著掃出,劃出一道眩目的弧線,刀光匹練似地襲向蔣天偌。


    “啪”地一聲。


    那根奮力擊來的木棍迎上了精鋼刀,應聲而斷,脆弱的如同枯枝一般。


    而精鋼刀去勢不緩,砍到了蔣天偌的麵前。


    蔣天偌萬萬沒料到花失容一刀之力,居然將自己的棍棒砍斷,頓時愣在當場。


    愣神的功夫,精鋼刀已飄至麵前,驚慌之下,狼狽地向旁閃去。


    卻是晚了。


    花失容全力攻出的一招,直接砍中了蔣天偌的右臂。


    當即,整條右臂被砍下,鮮血直濺,蔣天偌慘叫一聲,滾翻在地,嚎啕大叫!


    花失容為了一擊中的,做到重傷一人,威懾住他人,硬生生頂著被衝上來的三個蔣氏子弟擊傷的結果,也要砍出這一刀。


    背部及腰部接連挨了三棍,疼痛,火燒火燎的。


    花失容被迫往前衝出一丈多遠,才停止腳步,全身氣血翻湧,差點吐血。


    好在全都閃過要害,倒也能挺住。


    花昭有花失容在前攔阻,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攻擊,但也挨了兩棍,短劍已被擊落。


    花失容知道今天不拚盡全力,自己跟花昭就交待在這裏了。


    心裏的狠勁一上來,瘋狂地運轉凡人訣,雙手緊握精鋼刀,又是一招橫掃,劃出一道弧線,攻向花昭右側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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