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斷刀,卻在這一刻,迸發出強烈的滔天氣勢。


    秦嬌側身躲閃之時,以劍相隔,想順勢撩開斷刀,為自己的後續進攻鋪墊。


    可花失容的這一刀加持了內力,幾乎勢不可擋。


    足有千斤之力的攻擊,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能夠阻擋的?


    但聽“錚錚”金鐵交鳴之聲,力大勢沉的斷刀,如擎天之刃,掀起一陣狂風,落在短劍之上。


    秦嬌來不及驚唿,右臂巨震生疼,一股巨力反噬過來,竟拿捏不穩,短劍脫手而出。


    “啊”地驚唿一聲,秦嬌花容失色。


    秦嬌的身體承受不住巨力的反噬,“蹭蹭蹭”地接連後退了十數步,方才穩住身形。


    胡德清也在這一刹那飄然而至,伸手自身後托住她。


    這番動作,看似是護住秦嬌,防止跌倒,更像防止花失容的再次攻擊一般。


    花失容沒有再進攻。


    怔怔地看著被自己擊落在地的短劍,想了想,上前拾起,緩緩遞到秦嬌麵前。


    “失禮了,秦姑娘!”


    秦嬌的氣息有些紊亂,深唿吸幾口,平複下情緒後,才接過短劍。


    “花兄果然高才,秦嬌領教了。”


    “花某勝在氣力大點,久戰之下,秦姑娘必勝!”


    花失容所言非虛。


    就方才那一招,剛剛恢複一點的體力,瞬時又被抽離一空,再打下去,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花失容心下暗歎,這凡人訣的運用,必需有一個強橫的身體才成。


    “花兄過譽了。方才那一刀勢大力沉,已具風雷之勢,非一般武生境初期可以承受的。花兄能擊敗淩玉海,實至名歸,確非虛言。秦嬌失禮了!”


    秦嬌開口致歉,倒讓花失容哭笑不得。


    真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隨便出手,然後又不輕不重的道個歉,真當自己高高在上,便可頤指氣使了?


    全天下的人就該依著她一般。


    花失容很無語,看著兩人轉身離去的背影,想到方才胡德清的舉動,自己若有進一步的動作,威脅到秦嬌的生命時,隻怕胡德清就要出手了。


    花失容不由感歎,學員間的資質高低,所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外出曆練都有導師跟隨保護周全。


    又想到花失宣也聚集了一幫子弟相助,雖說跟少家主身份有關,但其武徒境九重的實力,卻是實打實地的。


    想及自己與花失宣相較的巨大落差,花失容咬下一大口狼肉,咬牙切齒地吞入肚中,然後,將骨頭狠狠地扔向遠處。


    沒有實力,誰都瞧不上你!


    秦嬌外出曆練,胡德清為什麽會一路跟隨保護?還不是因為對方資質奇佳,是個可造之才!


    花失容一邊吃著狼肉,一邊思索著:實力,實力,還是實力。


    重要的事說三遍,拚著掉層肉,也得磨練自己,提升實力,花失容暗下狠心。


    前世不是沒有跟魔獸交手的經曆嗎,我就逼著自己天天跟魔獸過不去。


    境界低、戰力差,誰生下來就是高手的?


    高階的魔獸咱惹不起,就先拿一階的魔獸練手、出氣,逐漸集累經驗,提高戰力。


    花失容是有毅力之人,不然,也不會在靈氣潰泛的地球,堅持修練氣功近十年了。


    也不會在三天才吃一頓食物的情況下,仍堅持修練凡人訣。


    說做就做!


    花失容吃罷,將赤尾狼的肉分解成幾大塊,留下四肢上的肉裝入百寶袋中,這就是以後的幹糧了。


    繼續向林中出發。


    當然也不是盲目地挺進,一路走來,看到靈藥,還是順手采集了的。隻是花失容心中疑惑:胡德清跟秦嬌剛走過這片區域的,為什麽他們沒有采集?


    隨著深入林中,花失容遇見的魔獸也多了,雖然仍是一階的,但是都以群聚的方式存在,花失容還沒頭腦發熱的一骨腦地衝上去,那樣,真正離死不遠了。


    花失容不敢驚動這些群聚魔獸,一旦見到,便悄無聲息地繞開。


    花失容目前的情形,隻能找落單的練手,而且等階不能高了,否則,誰曆練誰真不好說。


    花失容避開一群短尾鐵犀後,向西北方向行走了不到兩裏,就見到了一隻落單的短尾鐵犀,走路還有點瘸。


    花失容大喜,活該你倒黴,就拿你練手了!


    花失容借著草叢悄悄潛近,繞到短尾鐵犀的身側,這頭笨犀,居然沒有發覺危險接近。


    然後,花失容運功於右臂,看準時機,從草叢中躍空而起,照著短尾鐵犀的脖頸就是一計重拳。


    距離如此這近,花失容的速度也很迅捷,這一拳著實狠力地擊中了短尾犀的脖頸。


    “砰”地一聲悶響。


    鐵犀沒事人似地,它抬起頭來,偏向花失容,還眨巴眼睛。


    花失容捂著被反震得生疼的右臂,抽身便退,飛也似地向後逃去。


    “鐵犀鐵犀,當然是皮堅如鐵了!”


    那足有千鈞之力的一拳,竟然傷不到鐵犀分毫,花失容徹底無語。


    在前身的記憶中,就沒有鐵犀的具體描述,以為一隻落單的魔獸就是自己的菜,結果,自己差點成了對方的菜。


    那短尾鐵犀終於反應過來了,仰天大吼一聲,跟著就追了過來。


    隻是它在奔跑了一段後,不得已就放棄了,傷腿的托累很明顯。


    花失容跑出一段距離,沒見到鐵犀追上來,也鬆了口氣。


    想到鐵犀行走不便的情形,心底忽然一發狠:“殺不死你,我磨也要磨死你!”


    說幹就幹,花失容砍斷一根樹枝,削皮去刺,用那把斷刀將前端削成尖銳狀,算是長槍了。


    鐵犀皮糙肉厚,不能近戰,適合遠攻。


    眼睛、嘴、鼻是其軟肋之處,腹部肯定也有軟肋,瞅準時機,傷其一眼、或斷其一齒,也是個不小的勝利。


    自己本就是來曆練、提高戰力的,並不要求一擊致命。


    花失容手持一端尖銳的木棍,再次接近鐵犀。


    右臂還隱隱生疼,花失容卻顧不上了。


    在接近鐵犀兩丈距離時,花失容快速衝出,手中的木槍直刺鐵犀的右眼。


    鐵犀原本就因追不上花失容而氣惱,這才多久啊,這禍主又來挑釁,哪能放過?


    低吼一聲,也衝向花失容。


    對於那疾速刺來的木槍,它壓根不當迴事,眼見著木棍就要刺中眼睛時,鐵犀將頭輕輕一偏,木棍便擦著頭皮而過。


    花失容見鐵犀輕易閃過這一擊,用那頭部的獨角撞向自己時,身形輕閃,側滑一邊躲過這一撞,手中的木棍一揮,照著鐵犀的另一隻眼睛刺去。


    這隻鐵犀足有丈餘,體型粗壯,皮糙肉粗,行動較慢。


    而花失容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發揮自己的速度優勢。


    當它抬頭,眼前已沒有了花失容的身影後,正要四顧尋找,那尖尖的木棍已刺中了它的左眼。


    哀嚎之聲響徹山林,直震得花失容耳鳴目眩,不假思索地向後退去。


    就在閃退的瞬間,那插中眼睛的木棍已然從花失容方才站立之地掃過,掠起一陣疾風。


    再次受傷的鐵犀,發狂地在林中亂竄亂撞,花失容遠遠站在草叢中,一邊觀察鐵犀的情形,一邊削木棍製做武器。


    已經傷了其一眼,若再傷一眼,這鐵犀便是盤中菜了。


    這次花失容削了兩件尖器,那鐵犀瘋狂了一陣後,漸漸也平靜了下來,喘著粗氣呆站在一邊,刺傷它眼睛的木棍已被它撞脫,鮮血自眼眶處流出。


    花失容再次潛伏到鐵犀附近,看準時機,再次躍起,將手中的尖器狠狠的刺向鐵犀;眼見著就要刺中眼睛時,那鐵犀忽然轉了個身,將背露給花失容。


    花失容正待移步跟上時,鐵犀的後腿忽然閃電般踢出。


    花失容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如同擂鼓般一震,巨痛生起,鐵犀的這一腿直中胸口。剛剛運將起來的內力,被這一震蕩,全然震散。


    身子似離弦之箭,在空中倒飛出五丈來遠,重重摔在地上。


    花失容感覺全身散架似的,氣血翻湧,尤其是胸口,火燒般灼熱。


    就在此時,鐵犀已然奮蹄狂奔而來,大有將花失容踏成肉泥之勢。


    勢不可為,撤!


    花失容強忍著巨痛,爬將起來不要命地向林中跑去,現在可不是怎麽傷鐵犀,而是怎麽保命的問題。


    花失容身受重傷,影響了行動,可鐵犀的腿腳也不靈便,也托延了它的速度,加之又被花失容傷了一眼,行動更顯笨拙。


    隻能眼睜睜看著花失容越跑越遠,直到藏身樹林沒了身影。


    鐵犀剛才那一腿足有千鈞之力,好在花失容在攻擊時,運轉內力在身,倒也抵消了部分撞擊。


    即便如此,亦是受傷不輕,一路連噴幾口鮮血,直至跑出數裏之遠,才敢停下身來。


    周圍盡是兩人合抱不過來的巨樹,花失容察看四周地形,目前最重要的是療傷,托著傷體在這森林中行走是很危險的。


    說不定某隻不知名的魔獸出現在身前,輕易地就將自己拍死。


    花失容尋到一棵古樹,在樹的半腰上有一個小樹洞,足可容納一人蹲坐。


    費盡氣力爬將上去,進到樹洞內察看: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樹洞,可容納一人起坐,裏麵堆積著好些腐爛的枯葉、泥土。


    花失容稍稍收拾一下,便盤腿坐於其中,運功療傷。


    現在療傷是第一要務,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曆練何從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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