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晴因為襲警還要繼續扣押,陸離就讓人把孫局送迴家,但孫局不願意走想陪著女兒,孫晴已經不屑於在孫局麵前假裝了,冷著臉對孫局愛答不理的,她越是這樣,孫局心裏就越是自責,要不是他一直疏忽對女兒的關心和教育,不至於讓她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孫局這麽堅持,陸離也隻好讓人看著他,真給醫護室的小淩收拾了一個工位出來讓他在刑偵科辦公室裏駐紮下來了,以防萬一,陸離開車和梁雪初一起去醫院,“不知道池震審到哪裏了,沒準我們去了還能聽一聽。”


    車裏安靜了一會,梁雪初突然說:“學長,明天你跟池震去領證?”


    陸離愣了一下,梁雪初這是第二次叫他學長,還有梁雪初從來不關心別人私事的,怎麽突然間說這個了,他還是點頭迴答道:“是,明天九點。”


    他就算服池震的腦袋也還是討厭他那種不著調的模樣,還有當年梁啟初的那宗官司留下的一絲隔閡,更何況池震還是個男的,他們兩個的性格和身份背景都是天差地別,梁雪初說:“我聽說你們以前剛認識的時候都動手的,怎麽突然就好上了。”


    陸離反問:“看了那麽久的戲現在才問,晚了吧?”


    梁雪初瞥了他一眼坦白說:“我當然知道你們在談戀愛,但是結婚這種很嚴肅的事情我一直以為池震在開玩笑,你也從來沒答應過他,以為你們鬧著玩,試點開了,我介紹你去也隻是想逗你玩,沒想到你們還真要結婚,畢竟你們兩家的關係...”


    陸離認真地說:“我們知道,因為很清楚會麵對怎麽樣的困難,我們都很認真地考慮過,所有不會拿來開玩笑。”


    梁雪初又是笑話又是羨慕道:“我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說恭喜了。”


    陸離大大方方地道謝:“謝謝。”


    梁雪初從後視鏡裏看到陸離整個人都溫柔了很多,一閃而過的笑意,陸離在他心中的印象在警校光榮榜上看到的冰塊臉,在辦案時看到的狠辣手段,梁雪初自在刑偵局上任後就很少在警局裏,總是從別人的嘴裏聽到池震陸離怎麽怎麽樣了,三個人在一處的時候也不覺得他們很親密,還以為是局裏的小姑娘浮想翩翩,梁雪初都忍不住調侃他們,真到結婚了這一刻,他有些許吃驚,沒想到陸離會和池震結婚,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和翟君竟...


    春節假期迴去的那幾天,他看梁世宇和翟君竟也像池震陸離一樣,沒有刻意親密沒有刻意疏遠,翟君竟還會當著他的麵說教梁世宇,指使他幹這幹那,梁雪初心裏尤生一種這才是家的感覺。


    這種感覺還挺好的,梁雪初都忍不住想要結婚了,但也是這一瞬間而已。


    到了醫院,淩晨4點了。


    兩個人乘電梯到了信息組借用的醫院辦公室,一進門就撞上要出去的池震,池震說:“哎,剛好,一起去吧,蘇竟有話說。”


    陸離問:“翻供?”


    池震說:“不是,應該是要撂了,我先前問過他們兩個一輪了,兩個人說的都半真半假,我把我懷疑餘希強的事情跟他們分析了,然後我又去分局找沈寧問黃麗安的情況,然後他們打電話給我說沈清媛想撂了,我就趕迴來了,剛從沈清媛那裏出來,蘇竟也說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梁雪初問:“沈清媛說什麽?”


    池震指著路說:“迴頭說,先去蘇竟那裏,你們倆當旁聽就好。”


    陸離發現蘇竟住的這間病房到處都是攝像頭,360度無死角,這是重要犯人才享受得到的待遇,“這麽對待他,你確定他會對我們說實話?”


    池震聳聳肩道:“他好像已經習慣了。”


    蘇竟聽到好幾個人的腳步聲就慢慢撐起身體坐起身,當梁雪初,陸離,池震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梁雪初和陸離也過來了,梁雪初自己拖了張椅子坐下解釋道:“我們是來旁聽的,不插嘴。”陸離還做起了記筆錄的活,“可以開始了。”


    就池震之前猜測餘希強城府深沉借助周敏升的人脈關係撈錢和市政府的人用餘希強的身份洗錢但是查不到進出帳,蘇竟還提到一個人。


    池震皺著眉問:“孫晴?跟她有什麽關係?”


    陸離的眼神一變,剛剛才領教過她的厲害,對於蘇竟說她怎麽玩弄人心怎麽使用暴力,他都覺得很正常,像是孫晴的作風,蘇竟形容她是一個極其極端的人,極端暴力極端控製極端溫柔,蘇竟見過她給闖進單位裏的流浪貓喂食,給來收垃圾的環衛工人打傘而自己淋雨,見過她甩黃啟允耳光,把一個機關單位裏過來串門的女孩的兩條小腿打斷,一條一條地打斷,她還捂著女孩的嘴用刀劃了她的臉,就因為這個女孩和她撞了鞋子。


    池震顯然沒有見過這種女人很是吃驚道:“你確定她不是人格分裂?”


    陸離埋頭記筆記邊說:“不是。”


    池震看了一眼陸離意味深長地問:“你很了解她了?”


    陸離迴了一個白眼,接著問蘇竟:“然後呢,她跟餘希強有什麽聯係?”


    蘇竟說:“她對接觸的機關單位裏的人都沒有好臉色,包括黃啟允,唯獨對餘希強和顏悅色,就像我們很平常的對待一個朋友,沒有過於溫和沒有過於暴力,見了麵打招唿寒暄,互相幫忙之類的,她還去參加的餘希強的婚禮,這很不像孫晴平時的作風,我覺得很奇怪。”


    陸離想到池震在電話裏跟他說過在餘希強的婚禮錄像看到了孫晴,池震說:“黃麗...不是...”他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解釋,“那個女人原名叫沈清媛,她說餘希強一直都在籌劃要殺她,就在婚禮上,因為換了酒杯,所以是餘希強死了。”


    梁雪初問:“餘希強是亞硝酸鹽才死的吧,因為他有心髒病,沈清媛也有心髒病?”


    池震說:“她沒有心髒病,如果沈清媛說的是真的,那就是有人想要餘希強死,把要毒死沈清媛的酒杯換成了帶有亞硝酸鹽的酒杯,如果沈清媛喝下去,她不會致命,但結果是餘希強喝了然後他就死了,她說是主持人拿錯了酒杯,我覺得不是巧合。還有,沈清媛還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很奇怪,她說餘希強弄死黃麗安的時候沒有一點隱藏的意思,應該是u盤裏的錄像。”


    蘇竟聽到池震口中不一樣的餘希強時,一臉的難以置信,“她,她胡說的吧,怎麽可能,就算餘希強是利用黃麗安也不至於要殺了她吧。如果按照你們說的,餘希強都替他們殺了黃麗安,那他們又為什麽要殺餘希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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