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震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獨立生活,除了獎學金能夠勉強支付自己的學費生活費,還要掙外快支付池媽的醫藥費和護理費,他知道一個普通人家掙錢很困難的,他看過黃湘的資料,學習中上等,沒有拿過獎學金,如果這些錢都是周敏升給的,周敏升還是個單身漢,以周敏升目前一年的職位薪資計算,他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攢到得這些錢吧。


    小警員連連點頭說:“周敏升的財政我們之前也調過來了,本來就是鐵證如山的貪汙了,在他那些幾十萬幾十萬的流水中黃湘的學費確實不怎麽起眼,所以我們沒怎麽在意,我們迴來的路上還跟信息組的人對過,確實是有這幾筆學費的支付,黃湘的父母的流水我們也查了,近幾年他們確實沒有給黃湘的賬戶匯過錢。”


    池震納悶道:“黃湘的父母就不奇怪周敏升一個部長而已哪來那麽多的錢?”


    沈寧已經吭哧吭哧地吃完了方便麵,“周敏升跟她父母說是投資得的錢,政府機關單位嘛,消息四通八達的,知道哪家企業最賺錢就去投哪家,都是穩賺不賠的投資,最少也能掙個幾萬塊錢。”


    池震無奈地笑著搖搖頭說:“他還挺能忽悠啊。”周敏升死的時候警方調查他的財政狀況發現他有買股票,有金融投資,但都是賠錢的,賠的也不算多,也就幾萬吧,可他進賬的資金不知道多過他賠的多少倍,明顯就是為了騙他姐姐和姐夫。


    “黃湘家境情況也不差吧,還是能供得起黃湘的,為什麽要收周敏升的錢呢?”沈寧說:“黃湘的媽媽說她沒有嫁給黃湘的爸爸之前就借過周敏升幾十萬做生意,他做生意全賠光了,當時還欠了幾萬塊錢,她也幫周敏升一起賠了,後來周敏升想再東山再起請人吃飯,疏通關係,送禮物什麽的又問黃湘的媽媽借了,前前後後加起來都快一百萬塊錢,周敏升當時也背,怎麽著都不能再翻身了,過了一段時間周敏升又來問她借錢說要考公務員,黃湘媽媽又借了,畢竟是親姐弟,沒想到周敏升還真當上了,周敏升替黃湘出學費當還黃湘媽媽當年借給他的錢,所以黃湘父母也就坦然接受了。”


    池震問:“周敏升的心髒病你問過他們了嗎?”


    沈寧說:“問了,遺傳病史,先天性心髒病,所以他從來不做劇烈運動,也有按時服藥對生活沒什麽影響,黃湘的媽媽還給了我們周敏升去拿藥的醫院名字,是家私人醫院,餘希強也是去這家醫院拿的藥,還是同一個醫生,那個醫生叫魏向軍。”


    池震滿意地拍拍手說:“幹得漂亮!吃完宵夜,趕緊睡一覺吧,9點鍾你們就去問問情況吧。”


    另外一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小警員,攪著攪著方便麵就趴下睡著了,沈寧搖醒他讓他吃了東西再睡,小警員的神智還不是很清醒半眯著眼睛往嘴裏塞麵,一看就是有經驗的,都不用睜眼看都能準確的將麵塞進嘴裏,咕嚕咕嚕把湯都喝了,然後倒下就睡。


    索菲一看也沒她什麽事了她也就想迴去睡覺了,池震不好意思地說:“這段時間辛苦了,咖啡廳也開不了,還要你來警署分局跟我們一起辛苦幹活。”


    索菲笑著擺擺手說:“沒事,你們梁局又不是不發我工資,我又不用提心吊膽的,迴頭咖啡廳再開業了我還是實習店長還有獎金,我看你們最近忙的團團轉的,應該快結束了吧?”


    池震說:“希望吧。”淩晨兩點,在醫院留守的警員給池震打來電話說沈清媛撂了,他答應馬上過去,剛掛掉電話,溫妙玲打來電話說密碼解開了,錄像他們都看了,案犯很棘手,要等梁雪初,陸離下指示,她也給梁雪初和陸離發信息了,等他們過來。池震跟她說了找梁雪初看定位,陸離在審人,等他們過去那得等到中午,讓他們先眯一會吧。他很好奇沈清媛的來曆,好奇沈清媛要跟他說什麽,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還是跟他們提條件。梁雪初在淩成家裏吃了晚飯,周州和林飛揚也在那幫忙做好了飯沒有借口說要離開了,頂著梁雪初和淩成的目光如坐針氈,他們跟你聊天你還不能不迴,林飛揚應該是被周州說過了讓他不要說太多,所以隻能是千防萬防,這一頓飯吃下來,味同嚼蠟。等吃完了飯忙不迭地告辭了,梁雪初和淩成很客氣地送他們下去,周州連忙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拉著林飛揚飛快地走了,梁雪初和淩成還在換鞋呢,他們蹭蹭就下樓不見了蹤影,裴玉微往陽台那裏一看,天黑了下來,路燈都打開了,隻見兩個人影在路燈下邊跑還邊指著對方說些什麽話。


    她抱著蘿蘿衝梁雪初和淩成說:“他們跑的挺快。”裴玉微把蘿蘿交給淩成說:“你陪著蘿蘿,我去給爸送飯去,梁局能陪我去嗎?”


    梁雪初點點頭,很紳士地幫裴玉微拎著飯盒開了門站在門口等她換鞋,淩成也懂妻子的意思,隻說了小心點,便抱著女兒去看電視了。


    下了樓,四周都沒人了,裴玉微坦白說:“梁局,周州是沒問題的,我能保證他不是那邊的人,但是他深陷他們那邊的圈套中,不能也不敢抽身,他們今天來也是來向我求助的,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之前,我答應了周州不會告訴警方,所以剛才我沒辦法跟你明著說。”


    梁雪初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


    裴玉微說:“如你所料,這背後的勢力就像是一棵大樹,地下的根紮得很深,之前的董令其,現在的黃啟允都還隻是大樹下的第一層土壤,真正的勢力也就是真正操縱這些肮贓手段的人在土壤之下,犯罪的人在土壤裏,根是從土壤裏吸取養分,教會土壤如何培育養分供自己吸取。”


    梁雪初不對她隱瞞,“我剛才在來的路上聽到一個名字。”裴玉微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問:“一起說?”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說了一個相同的名字,兩人頓時歎著氣搖頭,淩成的家世背景一般,在政法管理這個專業成績傲然,而他的妻子裴玉微才是他們專業年年排名第一的學霸,裴玉微入警校時都視這人為自己偶像,她還曾想著隻要成績一等一的好就能夠有機會被他選作他的學生,哪想到在多年後的今天,一直在她心裏神話般的人物竟然是敗德辱行的人。


    裴玉微長籲一口氣說:“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當年真是瞎了眼睛!”


    梁雪初隻能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還好當年你沒選他當導師,我可不想今天麵對的敵人是你。”


    裴玉微苦笑道:“我就當你是誇我了。資料和記錄我迴頭發你,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我都不相信會是他,更不敢相信他敢這麽做,也請你不要怪我爸這麽大的反應,他比我更不敢相信。”


    梁雪初說:“人家迫不及待地要推他出來擋罪,老爺子反應這麽大才是正常的,老爺子現在都沒鬆口呢,我還想著你再勸勸老爺子,好讓我們早點將這些禍害連根拔起。”


    裴玉微抿著嘴說:“我爸那個性子...我隻能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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