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閑寵溺的將宮馨怡一把攬入懷中。


    隨後,李閑極為細致的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女兒。


    宮馨怡眨巴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聽得聚精會神。


    待得李閑講完,她才乖巧地點了點小腦袋,脆生生地問道:“那爹爹,我娘親是不是說今天就會來這邊接我啦?”


    李閑聞言,不禁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應道:“應該是的,怡怡,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便能抽時間團聚了。”


    言罷,他還寵溺地刮了刮怡怡那小巧可愛的鼻子。


    恰在此時,隔壁的凝霜款款從一旁走來,她美目流轉,一臉好奇地出聲問道:“李閑……你迴來了?”


    李閑抬起頭瞧見凝霜,也是瞬間一怔。


    片刻後才緩過神來,輕點了下頭,反問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在他心裏卻暗自嘀咕,待會兒自己老婆來了,可千萬別撞見了。


    “我?”


    凝霜微微歪著頭,略作思索,隨即眉眼含笑,輕聲說道,“我剛來不久呢,我時常來這邊走動,和府上的人也熟絡了,李府的侍衛知道我,便也不會多加管束,我這般貿然前來,沒有唐突吧?”


    李閑趕忙擺了擺手,說道:“不會的,隻是今日……”


    他本欲委婉地讓凝霜先行離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可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個透著幾分威嚴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李閑,這位姑娘是?”


    宮羽煙秀眉輕蹙,目光帶著幾分審視,落在凝霜身上。


    眼前這女子,容貌出眾,氣質出色,饒是宮羽煙這般見慣了很多美人,初見之下,也不禁心生詫異。


    “娘親您來了!”


    宮馨怡聽到那熟悉無比的聲音,頓時眼睛一亮,歡唿一聲,像隻歡快的小鹿般,朝著重新帶上麵紗的女帝飛奔而去。


    凝霜也望向戴著麵紗的女帝,又下意識地看了眼李閑,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驚訝。


    她心中暗想,難道這位帶著麵紗的女子,便是李閑那個從未露麵,卻讓他時常掛懷的‘妻子’?


    二人目光交匯之際,凝霜心頭顫了一下。


    僅是對方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眼神,便能讓她真切地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顯然,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嗯……”


    宮羽煙抬手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腦袋,動作溫柔而慈愛。


    李閑此刻心中一緊,急忙上前解釋道:“是這樣的,她是隔壁的鄰居,平日裏往來頗多,一來二去也就熟絡了,時常過來陪怡怡玩耍。”


    說話間,他偷偷瞥了眼女帝,生怕她心生醋意。


    與此同時,春花和秋月也從內院走了出來,瞧見李閑麵前遮著麵紗的女帝,二人眼中亦是閃過一抹好奇之色。


    她們心中暗自驚歎,原來老爺這明媒正娶的正統夫人,竟是這般美麗動人!


    即便隔著一層麵紗,那一身的氣質也難以掩飾,更遑論摘下麵紗之後的場景了。


    宮馨怡也在一旁急忙幫腔道:“是的娘親,霜兒姐姐人可好啦,而且她做的桂花糕和桃花酥美味極了,我特別特別喜歡吃!”


    霜兒姐姐……海棠閣凝霜……


    宮羽煙聽到女兒這番話,腦海中瞬間閃過這樣的念頭。


    也就是說……李閑之前那傳遍三國、讓無數人傳頌的‘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竟是為眼前這個青樓出身的女子所作?


    一時間,女帝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和不自在。


    於是,宮羽煙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說罷,她轉而看向李閑,目光中透著幾分深意,繼續說道:“今日我要帶走怡怡了,明日一大早,記得別誤了事……”


    言畢,她深深地看了李閑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了李府。


    行至李府前院,宮羽煙的目光忽然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


    定睛一看,竟是那李府的掃地老人。


    掃地老人似有所感,緩緩抬起頭,用那張布滿滄桑皺紋的臉,靜靜地望著女帝,眼中同樣閃過一絲訝異,仿佛也沒料到會在此處與她碰麵。


    宮羽煙微微抿唇,沉默片刻,輕聲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


    青葦數次前來,都未曾察覺絲毫異樣,也就今天,她們機緣巧合見到了。


    這掃地老人,乃是上一個時代武林中的傳奇人物,曾在三國區域內叱吒風雲,是站在戰力巔峰的幾人之一。


    她原以為在歲月侵蝕之下,此人早已離世,卻沒料到,他竟悄悄隱匿在這李府之中。


    掃地老人緩緩搖了搖頭,聲音嘶啞而低沉:“恭送陛下。”


    他早已看淡塵世,如今知曉他身份的人寥寥無幾。


    在這乾國境內,恐怕也就隻有乾國女帝,以及如今落魄逃亡的宮瀟了。


    想當年,老乾帝還在世時,曾帶著宮瀟和宮羽煙兩個孩子前來拜訪已然歸隱的自己,希望能將二人收為徒弟。


    最終,他誰都沒選擇。


    當然也給那兩個孩子,略微傳授了幾招武藝,便讓人帶走了。


    所以,嚴格說來,他算不上宮羽煙的師傅,隻能算是半個授業之人。


    宮羽煙能有今日宗師之境,固然有這半分機緣的助力,但更多的,還是靠她自身得天獨厚的天賦與後天不懈的努力。


    宮羽煙再次沉默,片刻後,她出言警告道:“你最好能安享晚年……”


    說罷,她目光冷峻地看了老人一眼,這才抬步離去。


    有些事情已經塵封許久,實在沒必要再翻出來。


    這老人隱匿在李府之事,確實令人感到意外,不過,隻要他安守本分,倒也不必過多追究。


    待女帝離開後,掃地老人重新坐迴椅子上,恢複了那副不問世事的模樣,睜著那雙渾濁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整個李府。


    不多時,青葦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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