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驚,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該怎麽選擇的問題,沒想到李清源卻是一口拒絕了。


    並且絲毫不帶猶豫的。


    薛仁雄臉色一僵,半響後才緩過神來,“清源老弟,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李清源神色莫名的撇過頭去,“薛大哥抱歉,但我確實不能答應你,因為我有一件必須要完成的事。”


    薛仁雄語氣急促道,“老弟不妨說出來是什麽事情,或許我們還能幫得上忙。”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實力強悍之人,薛仁雄可不想就這麽放過。


    “抱歉。”李清源緩緩的搖了搖頭,“這件事,別人幫不了,也不能幫,隻能由我一個人來完成。”


    “好。”李清源然灑脫一笑。


    或許是感受到了現場氣氛比較僵硬,李清源第一次主動開口問道。


    薛仁雄是個人精,自然聽出了李清源話語中的強硬之意,因此也沒有在繼續追問,而是嗬嗬一笑。


    “那老弟在完成那件非完成不可的事情記得來平安尋我,老哥身邊一定給你留著位置。”


    “金陵市不僅為江東省的省會城市,並且還是國內幾大軍區之一金陵軍區的中樞城市,那裏不僅有著重兵把守,而且地勢險要,足以堪稱一個大型堡壘,應當更加安全才對。”


    薛仁雄與樊華相視苦笑,“我們自然也明白這些,可清源老弟你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薛大哥,你們為什麽去平安,而不是去金陵呢?”


    “何以見得?”薛仁雄和樊華幾乎是同時開口。


    “金陵距離江州不止千裏,我們從江州來到這裏就已經經曆了九死一生,這幾十公裏的路程已經犧牲了七八位兄弟,清源老弟覺得以我們的實力達到金陵後還能剩下幾人呢?”


    “這……”李清源一時語塞,歉然道,“是小弟我太想當然了。”


    “什麽問題?”這次輪到李清源不解了。


    “距離,以及實力。”


    他們個個是人精,對付變異體他們或許不在行,但揣摩人心這種事情,他們可是比誰都在行。


    畢竟揣摩人心這種事情從讀書時期就開始幹了。


    薛仁雄毫不在意一笑,“不過我們最後還是要去金陵這種大型堡壘城市的,平安縣,隻是我們的一個臨時落腳點,老弟你可要快些完成你的事情,不然你到時候來到平安說不定我們已經離開了。”


    對於薛仁雄這開玩笑的一句話,眾人也是跟著笑勸道。


    或許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揣摩人心這方麵,華夏人大多數人都是好手。


    隻要,他經曆過社會額鞭撻與毒打。


    讀書時,不僅要揣摩書中名人的心思,還得和老師鬥智鬥勇,上班了,不僅要揣摩頂頭上司的心思,還得防止同事在背後捅刀子。


    因此,在這方便,他們個個都是好手。


    就在氣氛最為活絡之時,易瑤突然盈盈一笑,輕聲開口問道。


    原本李清源因為易瑤突然問道村子房間的問題時臉色陡然一僵,在看見易瑤俏臉上露出一副如小女孩般求知渴望的表情時,內心不由一酥,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薛仁雄隻是稍微透露出了那麽點意思,他們便懂得了該如何做。


    “對了,清源,我們剛才見這村子裏的房間都被清理得十分幹淨,連血漬也被清洗掉了大部分,這些都是你做的吧?”


    李清源聞言陡然一驚,“你們還去過北麵的那個房子?!”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易瑤雙眸微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語氣的不對。


    “是我,因為整個李家村大部分人都是沾親帶故的,總不能讓他們身死之後連活時住的家都變得雜亂不堪吧。”


    一個被樊華派出去的戰士聞言笑道,“如今像你這般有心的人已經不多了,祠堂北麵的那個房間你清理的是真的幹淨,真正做到了什麽叫做一層不染,連我們在軍營裏的時候都做不到那種程度。”


    “原來如此。”薛仁雄與樊華見李清源眼中神色不像作假,因為李清源先前緊張表現所產生的疑慮這才放下了一些。


    接下來的談話李清源顯然不再之前那般從容淡定,時不時的走神並扭頭望向家的方向。


    “沒事,那是我家。”李清源察覺到了自己語氣中的不對,心中一個激靈便恢複了冷靜,輕聲開口說道。


    說到“家”那個字眼時,他眼中還有著濃濃的溫暖以及眷念。


    從頭到尾沒有參與的雲燁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李清源,見他時不時的走神並望向祠堂北麵的房屋,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疑惑。


    雲燁的直覺告訴他,李清源隱瞞的東西和進村以來一直感受到的那種窺探感以及那股神秘波動有關。


    其眼中,有著濃濃的憂色。


    有意思,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麽呢?


    “我,我吃好了,先迴去了。”李清源三下五除二吃掉手中的食物,匆匆的說了句便向眾人辭行,薛仁雄則起身相送。


    離開前,李清源望向祠堂裏的眾人臉上閃過一抹掙紮,良久後才緩緩開口,“如果可以的話,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就在這時,那股莫名的波動再次出現在祠堂裏。


    這股波動出現的一瞬間,李清源臉色兀的一變,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慌閃過。


    “確實很有意思。”樊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一旁的雲燁雖然認為兩人說的對,但看著兩人臉上掛著同樣的笑容相視而笑,不由在腦海裏腦補了一出了不得的大戲。


    說完,也不顧祠堂裏人的疑惑,快速跑進了雨幕之中。


    “是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迴來之後,薛仁雄似有所指的說道。


    迴過神來的雲燁沉思著開口,“他的實力我不好評價,不過我認為李清源臨走前說的沒錯,我們應該盡快離開這個村莊。”


    “難道雲老弟你察覺到了什麽?”薛仁雄從雲燁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不對,一改先前笑容滿麵,就連語氣也不由凝重了幾分。


    咦咦咦——雲燁趕緊甩掉了腦袋裏那些了不得畫麵。


    就在雲燁腦海中正上演一出大戲時,薛仁雄笑著扭頭問道,“雲老弟認為李清源的實力如何?”


    “吼……!”就在這時,眾人突然聽見一聲怒吼,怒吼驚天,宛如雷鳴般轟然炸響。


    因為這聲音離得很緊,近得仿佛就在咫尺之間,首當其中的眾人隻感覺胸口一悶,接著就是一陣氣血翻湧,頭昏眼花。


    雲燁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因為在李清源走後,那股神秘波動變得越來越劇烈,而他感受到了危機感則越來越凝實,壓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大家收拾東西準備撤離!”見眾人中實力最強的雲燁都是如此表現,樊華心中警兆大升。


    緊跟著的冷霜月,薛仁雄和樊華三人。


    冷霜月神色清冷,一個健步便跟著衝進了雨幕中,疾馳飛舞間,有著一杆湛藍冰槍在她瑩白素手中飛速凝結。


    隻是這麽一吼,便有了這等聲勢。吼聲主人的實力可見一斑。


    雲燁率先迴過神來,叫易瑤帶夏夜躲好後,第一個衝進了雨幕之中。


    雲燁舉刀指著祠堂北麵凝聲說道,“就在那邊。”


    “檢查武器,準備戰鬥!”


    薛仁雄和樊華安排了兩個人保護好易瑤和夏夜,帶著剩下的人也跟著衝出了祠堂。


    “雲老弟,那怪物呢?”


    “吳毅,你檢查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什麽嗎?”樊華瞳孔一縮,扭頭凝聲問向先前說進了那個房子檢查的戰士。


    樊華此舉到不是在怪罪吳毅檢查不到位,他知道自家手下是個盡職盡責的人,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轟!一聲轟響,祠堂北麵的房子裏,屋牆倒塌,磚瓦滾落。


    在其倒塌的屋牆裏,有著一個巨大的利爪從中探出。


    變異體差不多三米多高,身上肌肉似老樹盤根,虯髯交錯,體表青筋鼓脹,宛如一條條青蛇在其身上蠕動,兩隻銳利手爪比利刃還要鋒利,隻是隨意一甩,院牆上的磚石就宛如脆弱泡沫般被劃出數道比一指還深的傷痕。


    體外一層血紅色的角質層宛如一塊塊細密的鎧甲籠罩全身,隻露出了一張猙獰的大嘴以及一雙充滿血色暴虐的雙眸,在其堪比普通人大腿的小臂上還綁著兩根比拇指還要粗的鐵鏈。


    唯一有可能的是,那個怪物先前並不是藏在房子內部,而是在地下!


    就在樊華說話間的功夫,那隻變異體已經露出了全身麵貌。


    變異體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祠堂外的眾人,輕輕的甩動了下雙臂,似在活動筋骨。


    “準備射擊!”樊華知道,這場惡戰是怎麽也避免不了的了,索性決定先下手為強。


    鐵鏈一端綁在變異體的小臂上,另一端則被其崩斷,顯然他曾經被綁在了某地,但現在已經掙脫了出來。


    猛獸掙脫了綁困它的牢籠,迎接他的將是血與肉的殺伐!


    “不行,你們不能開槍!”就在眾人受令準備扣動手裏扳機時,一聲驚叫從倒塌的廢墟中傳出,緊接著一個眾人熟悉的身影從廢墟裏竄出,擋在了變異體的身前。


    “李清源,你在幹什麽,快讓開!”樊華對於李清源的出現又驚又怒,要知道,由於李清源是麵對著他們的,所以對身後的變異體毫不設防。


    “你們先放下槍!”李清源倔強道。


    “開什麽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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