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自死,活者自活:金瓶梅相關的一些話》


    讀完劉心武的《奇書與世相:劉心武細說金瓶梅》,裏麵有些話,觸動比較深。


    (1)蘭陵笑笑生寫人物不設前提,他不給任何人物貼標簽,他就寫一個生命,就寫她這麽活,這麽過,這麽愛,這麽恨,這麽說,這麽做,這麽死;他隻是負責告訴我們,這個人是怎麽個來曆,是什麽樣的生活軌跡,最終結局是什麽。至於他對不對,錯不錯,如何評價,蘭陵笑笑生不負責下判斷。(2)《金瓶梅》的作者不負責對他筆下的生命形象做認真、嚴肅的評價,他就告訴你這個人就這樣,就這麽活,就這麽死。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該不該這麽死?他不跟讀者共同探討這個問題,他就寫生命現象。


    (3)西門慶這個人暴發過,快活過,殘暴過,灑脫過,貪婪過,享受過,惡毒過,蠻橫過,糊塗過,精明過,埋怨過,寬容過,下流過,攀附過,無恥過,溫情過,變態過,純情過,放縱過,痛苦過……他不是一個簡單的我們拿標簽貼上就能概括的人物。蘭陵笑笑生寫出了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存在。他寫了這麽一個男人,他三十三年的生命跋涉的過程。西門慶的死是書中很重要的一段。但是他死了以後,活著的還繼續活下去。《金瓶梅》這部書的特點就是寫死者自死,活者自活。


    (4)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體,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國人的想象隻在這一層能如此躍進。


    (5)他們作為個體,生命往往是處在無聊的生存狀態中;他們作為群體,又是集體無意識的,生者自生,死者自死。


    《金瓶梅主要男女經曆素描》


    《金瓶梅》,是階層稍低,發生在山東清河縣大街上的《紅樓夢》;《紅樓夢》,是階層稍高,發生在大觀園裏的《金瓶梅》。賈寶玉常與襲人試雲雨,還和黛玉愛得死去活來。賈府老奴曾言,東西兩府,除了門口的石獅子,沒有幹淨的。既然都不幹淨,也無所謂好壞,把金瓶梅裏麵的主要人物作個素描,供對照檢視。


    (1)西門慶:娶妻陳氏,生女西門大姐。陳氏卒,娶吳千戶閨女吳月娘。後娶妓女李嬌兒,孀婦孟玉樓、做飯丫頭孫玉娥、朋友妻李瓶兒及潘金蓮。常來往妓女李桂姐,用一匹布收了來旺媳婦兒宋惠蓮,鬼混屬下韓道國媳婦王六兒、奶娘如意,約會林招宣遺孀林太太。收用李瓶兒丫頭迎春、繡春,潘金蓮丫頭龐春梅。玩弄同性小廝書童。酒後迴家,被潘金連灌過量猛藥,縱欲而亡,享年33歲。


    (2)女婿陳經濟:娶妻西門大姐,勾引小丈母娘潘金蓮,收用潘金蓮丫頭龐春梅,後守備夫人龐春梅認之為弟,與龐春梅保持不正當關係,龐春梅幫之娶妻葛翠屏,後在酒樓包養從翟謙家逃迴的韓愛國閨女韓愛姐,後被守備府張勝砍死。活著的時候曾被兩個男人侵犯過,一是在宴公廟出家當道士,被師兄金宗明灌醉奸汙,他以此為條件讓金宗明找師傅給他要了一個度牒。二是在乞討的時候遇到包工頭侯林兒,跟著包工頭在水月寺修殿堂,侯林兒也把陳經濟占有了。


    (3)女兒西門大姐:嫁陳經濟,上吊而亡。


    (4)正妻吳月娘:嫁西門慶,西門慶死之日生子孝哥,上泰山求神險被惡霸姚天賜強要,後被仆人來保調情未果。兒子孝哥15歲出家,小廝玳安改名西門安,與媳婦兒小玉伺候終老71歲。


    (5)二房李嬌兒:妓女之身嫁西門慶,西門慶死後迴妓院繼續接客,後嫁西門慶的官府繼任張二官。


    (6)三房孟玉樓:嫁楊姓布商為正妻,孀居一見鍾情嫁西門慶嫁之,之後在清明節與李衙內一見鍾情,37歲嫁31歲衙內,恩愛善終。


    (7)四房孫玉娥:首妻陳氏丫頭,後被收為四房,西門慶在世時便與仆人來旺有私情,是來旺的心肝寶貝。後來旺歸來,與之私奔被抓,吳月娘棄之在官府不領迴,被官賣為船妓,後被守備仆人張勝包養,張勝被砍死後,上吊自殺。


    (8)五房李瓶兒:幼年被賣到了蔡京女婿梁中書的府第做侍妾,李逵在大名府翠雲樓殺梁中書全家,李瓶兒逃出嫁給了花太監的侄子花子虛,花子虛天天逛夜店不著家,李瓶兒與西門慶走在了一起。花子虛死後,本欲嫁的西門慶吃官司,招贅醫生蔣竹安,後潑水休夫後嫁西門慶,生兒子官哥,被潘金蓮鬧騰死,後得血山崩而亡。死後西門慶還親個不停,是書中唯一一個提到西門慶超越肉體之愛的。


    (9)六房潘金蓮:生在南門潘裁縫家,被賣王招宣家,十五歲被轉賣張大戶並被占了身子,張大戶為掩耳目,把房子免費租及武大郎並把潘金蓮嫁之,武大不在時仍與張大戶保持關係,武大知道避著走。張大戶死後,武大一家被趕出免費的房子,潘金蓮用自己的積蓄買了二層臨街小樓。勾引小叔子武鬆不果,開窗遇西門慶,經王婆撮合在一起,給大郎喝藥後嫁西門慶。嫁西門慶,西門慶不著家,在苦悶中與一個看門小廝琴童發生關係。西門慶在妓院鬼混後醉酒迴家,潘金蓮給不省人事的西門慶吃了過量猛藥然後行樂,西門慶脫陽而亡。


    西門慶死後,她和丫頭春梅和女婿陳經濟亂來被發現,吳月娘讓王婆領迴賣了,期間與王婆的兒子王潮發生關係。王婆和潘金蓮以為可以嫁武鬆,105兩銀子賣武鬆並脫了孝服,被砍了腦袋祭武大。


    (10)潘金蓮丫頭龐玉梅:潘金蓮為抓住西門慶主動把丫頭春梅給西門慶,後來潘金蓮與女婿陳經濟廝混,春梅也參與進來。西門慶死後被賣到周守備府,生子金哥以後轉為正妻,偶遇陳經濟後認作弟弟養在府來保持男女關係,因聊天想殺張勝,李安砍死張勝。春梅勾引李安,李安沒應,跑了投奔叔叔李貴。後老仆人周忠19歲的的孫子周義私通,縱欲死在周義身上,年約29,周義被亂棍打死。裏麵提到,龐春梅與潘金蓮大約有拉拉關係,應屬雙性戀。


    (11)來旺媳婦宋惠蓮:原名宋金蓮,因與潘金蓮衝突改為宋惠蓮。棺材鋪女兒,被賣在蔡通判府,嫁蔡通判廚子蔣聰。蔣佩死後入西門家做女仆,嫁仆人來旺。在西門府與西門慶撞個滿懷被看上,西門慶讓玉簫給了一匹翠藍色的緞子,然後一個山洞裏被西門慶占有。被潘金蓮發現後,潘金蓮允許西門慶和宋惠蓮在她屋裏約會。來旺與西門慶四房孫雪娥有染,出差迴來後孫雪娥把與西門慶的事兒告訴了來旺,來旺酒後放狠話,後被西門慶打了屁股發配徐州,宋惠蓮知道後上吊結束生命。


    (12)韓道國媳婦王六兒:王六兒與小叔子韓二私通被抓送官府,韓道國求情西門慶才把兩個放迴來。西門慶認韓道國閨女韓愛姐為幹閨女嫁給蔡京管家翟謙,韓道國去東京送閨女,西門慶在清河把王六兒收用了。期間,韓二來找王六兒求歡,因有了西門慶,王六兒把韓二趕走了。韓道國迴來後,王六兒主動告訴了韓道國,韓道國主動要求不要聲張並主動避開給製造約會機會。後來,兩夫妻去東京翟府陪女兒,蔡京倒台後一家人乘船返迴清河,在路上王六兒主動做通女兒韓愛姐思想工作,沿路賣身賺錢。後成為暗娼,結識湖州何官人。何官人賣完貨迴湖州,帶著王六兒夫婦一起迴了湖州。後來,韓二偶遇逃亡的韓愛姐並一起去湖州找到韓道國。當時,何官人死掉,由於沒有妻小,家產留給了王六兒,一年後韓道國也死了。王六兒原來跟韓二有過感情,有過身體關係,因此就爽性嫁給了小叔子,種田度日。


    (13)韓道國閨女韓愛姐:以處女之身作為西門慶幹女兒嫁蔡京管家翟謙,蔡京倒台後從東京返迴清河,途中被母親王六我拉下水做了暗娼。迴清河後遇陳經濟,在謝家大酒樓被陳經濟包養。陳經濟被砍死後,主動入周守備府同陳妻葛翠屏一起為陳經濟守節。後周守備戰死,葛翠屏被家人接走,韓愛姐遇韓二後到湖州找到了家人。韓二再三勸她嫁人,韓愛姐要為陳經濟守節到底,把眼睛給紮瞎,剃光頭發做尼姑了。活到三十二歲,染疾而終。


    (14)王招宣遺孀林太太:王招宣的太太,王招宣死了以後,快四十歲,打扮得像狐狸精,經常通過叫文嫂的一個婆子找一些男子到府裏發生關係。西門慶通過文嫂,聯係上林太太並懷著崇敬的心情發生了關係。


    (15)妓女李桂姐:李嬌兒的侄女,被西門慶包養,經常到西門府轉悠。


    (16)書童張鬆:書童原名張鬆,蘇州人,被清河李知縣送給西門慶,西門慶和書童發生不正當關係,書童成了西門慶的男寵。書童與吳月娘的丫頭玉簫睡在一起,被潘金蓮發現,和潘金蓮談了些條件。書童為了防變,找機會揚帆跑迴了蘇州。


    (17)吳月娘丫頭玉簫:與書童產生感情並發生關係,西門慶死後和李瓶兒丫頭迎春一起送給東京翟謙,在去東京途中兩個人均被仆人來保占有。


    (18)吳月娘丫頭小玉:與小廝玳安發生關係時被吳月娘碰到,吳月娘裝作啥也沒看到,後來索性讓他倆成親,孝哥出家後,玳安被收為養子,改名西門安,稱西門小員外,小玉成為西門小員外夫人,與夫一起給吳月娘養老送終。


    (19)李瓶兒丫頭迎春:被西門慶占有,西門慶死後和吳月娘丫頭玉簫一起送給東京翟謙,在去東京途中兩個人均被仆人來保占有。


    (20)李瓶兒丫頭繡春:被西門慶占有。蔡京管家娶小老婆,西門慶本來想拿繡春充數,吳月娘嫌棄繡春不是處女,換成的韓愛姐。


    (21)來興兒媳婦如意:是李瓶兒孩子官哥的奶娘,在看孩子的時候被西門慶占有。


    (22)陳經濟媳婦葛翠屏:葛員外閨女,嫁陳經濟,基本上沒什麽感情,周守備府散了以後,被葛家接迴。


    創作日誌:寫了一篇《死者自死,活者自活:金瓶梅相關的一些話》並在平台向粉絲推送,《金瓶梅主要男女經曆素描》是一篇老文章,已經於3月10日推送。


    今天遇上創作瓶頸了,沒有寫作的思路。道心也不穩,在質疑,寫這麽多東西,又沒人看,有什麽用?即使有人會去看,又有什麽用呢。閱讀量,在某大平台,基本上是兩位數甚至是個位數,在小說平台,目前還沒有簽約,是沒有數據,甚至有小說app上是搜索不到的。


    前段時間,和母親通電話時,告知母親有想繼續攻讀博士的想法。母親說,就一輩子,那麽累幹什麽?一方麵,應該是母親看到我沒日沒夜的加班,心疼了。另一方麵,最近幾年父親的情緒狀態不是很穩定,促使母親對我的期待,也有點從“儒家”到“道家”的轉變吧。


    現在是淩晨,我的狀態,感覺是自己在和自己較勁。如果說放棄,也並沒有什麽。我現在,有比較穩定的工作,相對還可以的收入,工作節奏也緊湊,研究生文憑也即將到手,博士攻讀也納上日程。如果能夠像去年星星那樣,版權收入就4100萬銀子,自然是好事。沒有,也並不影響我開心、快樂、有價值得過下去。


    和自己較勁的好處是,自己可以隨時給自己換個思路。如果說放棄,有一堆可以支撐論證的理由。如果說堅持下去,那麽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老子田行健還想堅持下去。


    堅持下去,是目前的戰略目標。具體如何堅持下去,還需要進行具體的戰術準備。


    一是承認寫作有瓶頸期。這篇實際是堅持的第7天,中間有順暢的、有相對難一些的。直到今天,可能算是瓶頸期吧。按照經驗來說,瓶頸一旦突破了,後麵能夠暢快一段時間。


    二是要靜下心來。這幾天的瓶頸期,很明顯能夠感覺到內心的浮躁。內心是亂的,沒有頭緒,想辦法讓自己靜下來。


    三是堅持寫下去。最近也在關注寫作方法論方麵的內容,基本收獲是,寫就完了。隻有動手寫,一切才有可能。在《刻意練習》裏麵提過小時定律。按照哲學上量變產生質變以及漸變理論,除了小時能夠“大成”,肯定存在1000小時“小成”,100小時“微成”之類的階段性變化。一天一在、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一千字一千字的堅持下去,總能遇到一個更好的老子。


    四是注意方法技巧。比如說多思考、把思考的靈感隨時記錄在筆記上,比如說在以前的文字基礎上進行“複讀”與“重新感悟”。


    五是要為簽不了約做好應對方案。目前尚未達到簽約條件,但是至少逼著自己已經進入“每日寫”的狀態,這是最珍貴的。如果圖窮匕見,在這個平台簽不了約,捫心自問,如果在一直簽不了約的情況下,讓我在這個平台繼續寫下去,我還到不了那種境界。常言道,有備無患,作為準備一直寫下去的一篇文章,如果簽不了約,那也隻能找其它方式,讓它活下去了。


    六是關於小說的定位。這本書,定位是小說,聚焦文豪覺醒路。目前的寫作,一是多在成果的展現和過程,缺少情節和心理;二是客觀性的東西多一些,缺少虛構和誇張的部分;三是缺少對主人公的描述。下部寫下去,主人公方麵,可以少,哪怕定義為“隻有一個主人公的孤獨曆程”;情節方麵,要會講故事,要會誇張,要會吹牛,搞搞虛實結合,加些意淫和嫁接成分;架構方麵,除了展示形成的成果,即一篇篇文章,可以考慮強化些過程描述,描述一下成果怎麽來的。另外,可以嚐試著把一些與創作無關,與工作、生活、感悟有關的內容加進去。


    七是做好應對沒有流量的準備。老子的心浮躁了,想必讀者裏麵,必然也存在不少浮躁的。自認自己寫的東西是有些價值的。如果成功簽約,且能夠一直堅持下去,但是一直沒有流量的話。我的選擇是,一直寫下去。目前,我的工作、我的收入、我的價值觀,允許我有暫時不“急功近利”的條件。先寫下去,至少質量過的了自己的目光。大量沉澱,後麵再淬取提煉。


    八是要學會迎合人性。很早之前就聽過一句話並成為我的基礎認知框架,好逸惡勞人之本性。從進化論的角度來說,少出力氣、腦子少耗能量,是一種保護機製。雖然,相信我的讀者們,大部分都是英俊、帥氣、美麗、大方、睿智的,裏麵肯定也有一些比較懶的。但是,越是懶的人,越是急於求成,最好是沒有任何付出的那一種。對於這種情況,也要考慮去迎合。生活不易,工作艱辛,給大家也提供一些心靈上的爽點,陪大家一起來應對這個不太友好的人間吧。


    (堅持的第00006天,2024年3月17日 星期日 於中國內陸某四線半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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