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裏?”


    趙悅安看著眼前燈紅酒綠的酒吧,很難想象有人會在這裏殺人。


    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屍體帶迴去。


    “你看看腳下。”


    關漓示意她低頭。


    她低頭一看,酒吧從門口開始,有一條特意鋪設的碎石子路。


    碎石子還被各種染料浸泡過,五彩繽紛的。


    她看了看關漓手裏的石子,心裏有了判斷。


    “不論她們是否在這裏被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們或者兇手,來過這裏。”


    關漓點點頭,抬眼示意她看向酒吧門口的監控器。


    兩人對望一眼,就給漢森打了電話,並且要求暫時不要跟其他人說。


    兩人坐在酒吧的監控室,一點一點的看著監控。


    這個酒吧位於市中心的繁華階段,每天來這裏解壓消遣的人不計其數。


    想要在這麽多人裏,找到他們要找的,屬實不容易。


    兩人將一個月內的監控都看了一遍,但是並沒有看到五個女生的身影。


    五個女生的家庭背景和生活習慣,他們都知道。


    雖然樣貌出眾,但家庭條件都不太好,所以比較書呆子,一心撲到學習上,希望能學有所成,改變命運。


    所以這種地點,基本不會來,就算來,也很突兀,很快會被他們認出來。


    但顯然,她們並沒有來過這裏。


    那那些碎石子,就是兇手身上掉下來的了。


    可是出入這麽多人,想要鎖定誰是兇手,太難了。


    關漓揉了揉發皺的眉心,準備休息一會再繼續看。


    趙悅安突然拉住他,神情有些驚詫。


    關漓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監視器定格在某個時間的畫麵上。


    而畫麵裏一個高大的白人背對著監視器站著。


    身影極其熟悉,畢竟這幾天他總在兩人麵前晃悠。


    “大衛杜夫…時間是一周前,剛好在案發的前一天。”


    兩人心裏猛然有了思路,但是一個刑偵專家,為什麽…


    兩人並沒有聲張,而是將一個月內的監控錄像都帶走了。


    所以,當賽琳娜說酒吧並沒有監控錄像時,大衛杜夫的臉就冷了下來。


    “果然不簡單,真想看看,那麽漂亮的頭顱裏,是怎麽一對腦子。”


    大衛的話,讓薩琳娜一陣寒顫。


    沒有人知道大衛杜夫的家庭背景,外界隻知他是個少年成名的天才。


    父親早年去世,母親身份不明。


    他一直是獨來獨往的。


    就連筱樊和方銳,也沒有辦法查到他的背景。


    但越是這樣,越證明他的可疑。


    雖然背景查不到,但近期他的行蹤總能查到一些。


    當大衛的行蹤和一些死亡的時間吻合後,兩人心裏都有了個底。


    但再往下查,一切就都不見了。


    筱樊說有人隱藏了他的行動軌跡,完全查不到了。


    此時,兩人已經明白,他們的調查,被發現了。


    迴到酒店後,兩人沒有下樓吃飯,特意將房門緊鎖,呈現不在的假象。


    “必須盡快找到他犯案的證據,光靠現有的行動軌跡和那些監控,什麽都證明不了。”


    趙悅安頹廢的說著,臉色不是很好。


    “嗯,但從犯案頻率來看,全國各州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


    全部都是抽幹血液,失去一個器官。


    從這些死者來看,五髒六腑,五官,皮膚,骨架,都已經包含了,一個人該擁有的東西,都齊了。


    如果他不再犯案,我們除非找到死掉的人缺失的東西,否則根本無能為力。”


    關漓倚在牆邊,皺眉低語。


    趙悅安躺在床上,兩眼放空。


    直到關漓說完那些話,她突然坐了起來。


    “沒有齊,還差一個東西。”


    關漓皺眉望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腦子,他還差一個腦子。”


    “所以你覺的他…”


    “所以,這才是他盯上我的原因。”


    趙悅安打斷關漓,然後起身來迴踱步。


    “他肯定在做什麽祭祀儀式,否則不用殺這麽多人,拚湊成一個人。


    但是如果不知道這是什麽儀式,就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就在她自言自語時,關漓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抬頭望去,關漓連忙接通了電話。


    “迦喃法師,有結果了嗎?”


    “轉生?”


    “我明白了,謝謝您。”


    隨即,關漓掛斷了電話。


    看到趙悅安詢問的眼神,他才開口解釋。


    “我之前將這個案件的情況,告訴了我爺爺認識的一位大德高僧。


    就是迦喃法師,他精通各國宗教學說,還會一些玄學類的東西。


    他說,這個案件的犯案手法,連在一起,很像東洋陰陽術裏的轉生術。


    相傳陰陽師會將已死的家族長老魂魄,轉生到新的家族長老身上。


    需要大量的血液和動物的五髒六腑各個部位進行祭祀。


    這種隻是魂魄寄生到新的活人身上,給新的族長一些引導。


    如果想要徹底轉生為人,就需要用人來做祭祀儀式。


    但這種是禁術,反噬會很可怕,所以陰陽師是不會用這種術數的。


    雖然魂魄轉生什麽的,是無稽之談。


    但是很顯然,這次案件的做法,確實更符合轉生的儀式。”


    關漓解釋了一長串,趙悅安才堪堪了解了。


    如果真按照迦喃所說,那大衛和東洋人,肯定有關係。


    既然不能從他身上查,可以從這個轉生術上查起。


    沒準能查到大衛的動機和祭祀儀式之類的。


    趙悅安將想法一說,關漓就立刻給筱樊發了信息,讓他去查了。


    但一想到都這個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相信轉生一說,真不知道是迷信還是瘋癲。


    一夜無話,第二天關漓收到了迦喃的信息。


    希望和兩人見一麵,有些問題,想當年和他們了解下。


    筱樊的信息還沒來,兩人一合計,就和迦喃約好了地點。


    當地時間上午十點,趙悅安兩人和迦喃法師在圖書館見了麵。


    三人坐在角落裏,迦喃穿著簡單的休閑襯衣,並非像趙悅安所想的那般,穿著袈裟一類的。


    做了簡單的介紹後,迦喃就目不轉睛的看著趙悅安。


    看的趙悅安和關漓麵麵相覷。


    良久後,迦喃才低聲說道:“趙女士,最近恐有禍事上身,最好不要離關先生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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