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可滿臉淚痕,臉上的妝都花了。


    她知道楚荊不愛她,從始至終,眼裏都沒有她。


    甚至因為趙悅安,讓整個徐家傾家蕩產。


    但是她做不到恨他,對他的愛,已經深入骨髓了。


    就算在他的墓前,她也努力用最好的一麵送他走。


    可是趙悅安,這個被楚荊用愛保護到死的女人,卻親手殺了他。


    “你不愛他,就離他遠遠的,為什麽要殺了他啊!為什麽…”


    看著麵前崩潰的徐小可,趙悅安將眼淚憋了迴去。


    “你不知道楚荊是做什麽的嗎?”


    “不管他做什麽,你也不應該殺了他!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啊!”


    徐小可撕心裂肺的吼著,顯然並不知道楚荊的真實身份。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她也根本不會在乎。


    “我隻能說,我殺他帶著私心卻也是正當防衛。原本出院我就打算自首的,該受到的製裁,我不會少。


    徐小可,雖然現在說已經晚了,但是,對不起。


    因為我,讓你的人生變得一塌糊塗。


    如果我可以做什麽,能讓你心裏舒服些,我會去做。”


    她說著,緩緩伸手將徐小可拉起來。


    卻見徐小可滿是惡意的目光,吊眼望著她。


    “隻要你死了,我就滿意了。”


    音落,徐小可手裏多了一把水果刀。


    刹那間刀直直紮向了趙悅安,眼見著刀尖就要刺穿她的腹部。


    “徐小姐,夠了。”


    徐小可看著手裏的刀停住了,無論她再怎麽用力,都不能挪動半分。


    趙悅安心有餘悸的望向來人,是墨靈。


    “荊的葬禮上,不想見血。而且,如果你咋花的葬禮上傷害了趙小姐,我想,他不會開心。”


    墨靈說話之際,已經將徐小可的刀奪了過來,雙指一夾,刀尖應聲而斷。


    徐小可頹敗的坐在了地上,掩麵哭泣。


    墨靈走到趙悅安麵前,神色冷漠的低頭開口。


    “趙小姐,荊走前,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以後他不在了,萬事要小心。或許來生還會見麵,但請趙小姐權當陌路,各自安好。”


    說完,墨靈就帶著身後的人,攙扶著徐小可,離開了墓園。


    趙悅安站在原地,死死咬著嘴唇,忍痛不讓自己哭出來。


    溫暖的胸膛從身後抱住她,給了她安全感。


    “阿漓…無論以後是否會遇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楚荊了,好不好?”


    關漓久久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她。


    良久以後,他才緩緩開口。


    “隻要不再有楚荊這個人犯案,自然就不會再有他了。”


    兩個人默契的保守住了一個秘密,也算是給她的心裏減少些許愧疚。


    直到兩人離開墓園,墨靈才推著一個頭戴鴨舌帽,麵戴墨鏡的男人,從樹後走了出來。


    “讓他們知道,真的好嗎?”


    “總歸兩不相欠了,我躲過一劫,她也沒了愧疚,沒什麽不好的。


    去意大利的航班定了嗎?”


    墨靈點點頭,低聲道:“已經沒問題了,明天的飛機。


    那徐小可…”


    楚荊望著遠處林立的墓碑,輕聲喃語。


    “就當我是真的死了吧…”


    一周後,天網的餘黨在世界各地徹底落網。


    除了原是臥底後來消失的w,和已經死亡的首腦楚荊外,無一逃脫。


    至於趙悅安刺殺楚荊,上級判定是正當防衛,雖然沒有定罪,但也取消了她特聘顧問的職位。


    趙悅安恢複了學生的身份,葉彤也成功出院了。


    文文在威廉教授的治療下,心理狀態趨於正常了。


    關鬱瑾成了文文的小保鏢,天天跟著文文一起上學放學。


    兩方家長都看在眼裏,陳有年和關振海因為兩個孩子,竟一見如故,兩個老者也經常下棋聊天。


    關漓因為破獲了天網,榮升三級,雖然還在嵇江市刑偵隊任職,但頭銜卻已經是省級的了。


    一切,似乎都已經過去了,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趙悅安將原來小區的房子重新裝修了一遍。


    除了上學,就是在家裝修房子。


    等房子裝修好了,她就準備將房子賣出去。


    雖然在這裏住了五年多,但她已經明白,一切都要向前看。


    她已經有了疼她愛她的男友,關心她的朋友,還有沒有血緣卻勝似血緣的親人。


    她知足了。


    一年後,趙悅安和葉彤順利的從中北大學畢業了。


    葉彤經過導師的引薦,繼續在學校讀研。


    而趙悅安,雖然學校老師極力勸說,讓她讀博,以後可以在學校做個講師什麽的。


    畢竟以她的名氣和能力,吸引學生和培養新生力量,不成問題。


    但她拒絕了,並非是不喜歡,而是不想被束縛。


    她答應院長,可以每周來上一次特聘講課,就像之前教授那樣。


    但不要錢,隻為了努力讓真正喜歡刑偵,願意為社會做貢獻的人,對世間多一些了解。


    關漓從省會開會迴來時,看到趙悅安正在大廳裏整理上課的資料。


    “趙教授,弄什麽呢這麽認真?”


    關漓笑嘻嘻的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


    “別鬧,我下午要上課,資料都亂了。”


    趙悅安連忙將資料整理好,生怕被關漓破壞了。


    “我好想你…都半個月沒見到你了,你一點都不想我…”


    關漓委屈的將頭埋在她的肩窩,尋求安慰。


    她好笑的揉了揉他的腦袋,明明比她大了六歲,怎麽越來越像個孩子呢?


    “好啦!等我整理完好不好?明天還有課呢!”


    “那就晚上再說。”


    說完不等趙悅安反駁,就抱著她往樓上走了。


    所以說,男人不能禁欲太久,簡直要人命。


    一番雲雨過後,趙悅安渾身癱軟的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關漓!是不是給你臉了?這一周都不許碰我!”


    她有氣無力的罵著,胳膊打在關漓身上,卻像棉花一樣。


    “是我沒控製住,別生氣哈!


    對了,跟你說件事。”


    趙悅安看了他一眼,等著他繼續說。


    “國際警方那邊來了消息,有一個跨國倒賣器官的組織正在追捕中,希望我去協助。”


    趙悅安白了他一眼,無奈的說:“這次又要去多久?”


    “這次你要跟我一起去,國際那邊提出想讓我們一起協助,你學校的課,明天上完就跟院長說下,暫時不在國內了。”


    許久沒有參與破案,她的心是激動的。


    果然,她的血液裏,就融著刑偵的基因。


    【天網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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